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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么慘?!這是用于時空旅行的飛行器,雖然它和一般的飛行器外觀很相似,但核心功能卻不同。時空飛行器的核心在于開辟與時空壺的連接,只要這個功能沒有遭到破壞,即使兩只機翼都毀掉也沒有關系。做最壞的打算,萬一真的連核心也損毀了,我就只能指望莫伯冶先回到現代,請Eternity派遣救援人員前來。只是那樣的話,不知要延宕多少時日才能見到老師。他大概見我眉頭深鎖,安慰道:“不用太擔心,不會那么容易就壞掉的,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br>等等!說起吃的——“旺財呢?”當時它好像也被嚇得夠嗆,那樣的沖擊,它還沒有安全措施……這次莫伯冶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我篤定旺財已經不幸遇難的前一刻,他開口道:“它沒有大礙,正在休眠,一點小修理就能恢復?!?/br>“喔,”我松了一口氣,“那太好了?!?/br>“嗯,是啊?!彼f。養傷的日子頗為無聊,特別是在一條腿斷了不能隨處走動的情況下。好在我醒來的第二天,旺財就被莫伯冶修好了,有了它作伴,倒也不是太無聊。至于莫伯冶,因為那一天在祭臺之上同時出現了一只火鳳和白鳳,忙得不可開交,每天都往王宮里跑,我鄭重地把探索楚王宮的任務交給了他,他居然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多半還是心里有些愧疚吧。其實說真的,我沒有怪他的意思,畢竟穿越到兩千多年前被一顆隕石擊中,這種事的確實太匪夷所思了。退一萬步說,他就算用心險惡想要害我,也不至于能用得上這種法子啊……“無聊嗎?我給您跳個草裙舞吧!”旺財在一旁建議,光學鏡里光芒滴溜溜地亂轉。當然是堅決搖頭,我還沒有無聊到那個地步。“那我唱首歌?”“別……你就安安靜靜呆著就好?!蔽矣X得腦仁兒有點疼。它在那里規規矩矩坐了不到五分鐘,就開始扭過來扭過去,看得我也很痛苦。“行了行了,想跳舞想唱歌都隨便你?!?/br>“其實……”它居然也會欲言又止!“你想說啥就說吧?!蔽乙呀洓]了脾氣。“其實主人真的很在意你,你不要怪他!”簡直莫名其妙,我有表現出一點怪罪他的樣子嗎?然而機器人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你來了之后,主人真的很開心!他以前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對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br>我有點懵,雙手攥緊了被單。“為……為什么?”它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也不清楚……”機器人的聲音有一點懊惱,“反正你對主人來說很特別很特別,跟其他所有的人類都不一樣?!闭f完,機器人仰起頭看著我,光學鏡里閃爍著期冀的光弧。“你呢?”“我?”突如其來的問句讓我不知如何回答,它問的是我理解的那個問題嗎?“是呀,你也喜歡他嗎?”然后我覺得心里有一個什么地方坍塌了,下一刻——“過來!”“哦?!?/br>“再靠近一點?!?/br>“你還沒回答我的問——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救命??!——殺人啦!”“你真的是個機器人么?!剛才那話誰教你說的?真是見鬼了!”“我就是啊——嗚嗚嗚嗚嗚人家才剛剛修好——救命啊嗚嗚嗚嗚——”被我□□一通的旺財蜷縮在床腳,瑟縮著不敢往我這邊靠近哪怕一點點。于是莫伯冶剛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我跟他的機器人,剛剛在床上打了一架。“你們……?”他滿臉困惑。“沒事!我讓旺財陪我——復健,對,復健?!蔽遗履侵粰C器人把剛才的話復述一遍,搶著解釋道。莫伯冶聽了,點了點頭,給了旺財一個稱贊的手勢,旺財立即從那副可憐唧唧的慘樣變得精神抖擻。“既然主人回來了,就讓主人來吧。我去做飯啦!”做飯個頭啊,現在頂多下午三點!我看著機器人一溜煙跑走的背影,忍不住腹誹道。但是——它的主人對我的想法,是真的顯而易見嗎?連一只機器人都能覺察到嗎?莫伯冶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我。“謝謝?!?/br>他看著我把水喝完,接過了杯子,又轉身將空杯放好。我覺得他有什么事想告訴我,而且一定不是好事。“你說吧?!比绻顷P于那件事,我想我能夠承受。“你的飛行器,無法與時空壺對接了?!彼瓜铝搜劬?,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依然是很內疚嗎?我沉吟片刻,開口道:“這也不能全怪你……無論如何,我先把傷養好再說吧?!?/br>他似乎是十分驚詫我的回答,神情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我——”聲音猝然終止,他的眼里神情復雜變幻,我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然后他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額頭抵著我的肩頭。“我很寂寞?!彼K于說道。呃,我不知道該怎么理解他這句話,這是一個脆弱又依賴的姿態,而他的語氣——怎么說呢,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希望的回答應該不是“小伙子孤獨是良藥是燈塔”,而且,我肩上的重量是如此的鮮明,我略微偏開頭,就能看到他的睫毛投下的扇形陰翳,還有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于是,我說了一句大概是我這輩子講過的最蠢的話。“我,我腿受傷了……”莫伯冶明顯一愣,抬起頭,面上先是迷惑,然后變成一種奇異的笑意。那笑意里一定有不少促狹,因為我的臉已經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了。如果這張床上有個洞,我一定會拼了老命拖著這只斷腿爬進去。然后那笑意有了聲音,我臉上再也掛不住了,理直氣壯瞪了回去。“怎么,腿受傷了還不準我說下?”我純粹嘴硬。“是,當然是?!彼σ庥粗?。“我要睡覺!麻煩你快走?!?/br>我一把扯起被子,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包進去,難道說不止是斷了腿,腦袋也砸出毛病了嗎?我怎么會干這種蠢事!啪啪啪,我在心里連抽了自己三個耳光,你在想什么!他隨便說句寂寞是他的事,你干嘛想到那上面去!按理來說——或者說按我的期望,為了我的顏面著想,莫伯冶他應該就這樣默默地,悄無聲息地走掉。然而他沒有,他按著我的肩膀,執著地讓我把頭露了出來。他的臉慢慢逼近,我覺得腦袋里像炸開了煙花,嚇得整個人都傻了。對,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