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彈指，洞口那條大蛇，粗長十來米的身軀，金黃的眼睛，一下子入了他的眼簾。

“！”趙悠然不由后退了兩步，撫胸氣喘。

猙獰的蛇頭，凸起的額角，趙悠然渾身發寒，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公狐貍精這時候卻是道：“天意，真是天意?！?/br>
趙悠然眼前恢復了漆黑，茫然無措。

公狐貍精走了過來，扶住了他，趙悠然渾身一震，卻沒有將他推開。

“莫怕，我在這洞外設了結界，它一時半會進不來?！?/br>
趙悠然抿了抿唇，道：“但是我們也出不去，對不對？”

公狐貍精沒有直接打死那只蛇，而是和他一起進了山洞躲避，這原因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公狐貍精不喜殺生，只可能是他根本打不過這只蛇妖——這狐貍真是太不符合仙山中逃出的大妖身份了。

公狐貍精看他一眼，把他扶到洞里一處石床，慢吞吞地道：“我功力被封了，的確打不過?！?/br>
趙悠然早就料到，因此也沒說什么。公狐貍精把他扶到石床之上后，卻是意有所指地道：“而且我功力不足，這結界也支撐不了多久，若是要支撐下去……還需要別人給我一點精氣?！?/br>
趙悠然立刻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嘴唇。

“你若不愿意，我可以再讓你看看洞口那蛇的樣子?！惫偩唤浶牡卣f著，又在他眼前一抹。

趙悠然情不自禁往洞口看去，只見那蛇游近洞口，張開血盆大口，正對著這洞口比畫。先前那幾瞬趙悠然不過看了個大概，這么一下，卻是將它嘴巴里的猩紅血rou、粗長的信子與尖銳的毒牙看得一清二楚。毒牙上頭，還沾染著不知是唾液是毒液的粘稠液體，一絲一絲，從牙上垂下來。

趙悠然毛骨悚然，眼前又黑了下來。

“你有這法力讓我能看見，難道……難道還打不走一條蛇？”趙悠然疑這公狐貍精是故意如此，想要他從了他。只是現下他被這妖怪困在這里，看來看去，卻也似不得不從。

公狐貍精道：“讓你能看見那蛇，不過一時之力罷了，這結界，可是需要真氣支撐的?！?/br>
趙悠然不懂仙妖的常識，緊閉嘴巴一聲不吭。公狐貍精低聲道：“先前與我，你難道便一點也沒享受到嗎？在仙妖之中，交合也不過是修行的一部分罷了?！?/br>
趙悠然蹙眉道：“我是人，不是妖?！?/br>
“萬物有靈，萬物皆可修煉?！?/br>
趙悠然沉默半晌，道：“那咱們便一同在這里，被那蛇妖吃了罷?！?/br>
公狐貍精沒想到他這般軟硬不吃，半晌也沒開口。

趙悠然只道他在想什么法子忽悠自己，同時，那大蛇的血盆大口卻又不斷在眼前閃現，一陣陣驚懼自心中涌起。公狐貍精又道：“你一定覺得我是故意騙你，可是，你先前看見那蛇的腦袋上長了角吧？長了角的蛇，已快成蛟了，這蛇的修為高深，我身受重傷，當真打不過它。而你……”公狐貍精頓了頓，“你的魂魄受損，陰氣自聚，于妖修來說是大補之物，它若吃了你，你的魂魄是逃不了的，魂魄逃不了，這便魂飛魄散，再也投不了胎了?！?/br>
趙悠然本來想說魂飛魄散便魂飛魄散，然而不知怎么地，心中卻是一動：“你是不是怕了？”

那公狐貍精冷哼一聲，仿若他說的這話十分可笑：“我修為比它高多了，我為什么要怕？”

趙悠然道：“你若是不怕，為什么不和它打？”

公狐貍精似乎惱怒起來，道：“我現在打不過它，為什么要和它打？”

趙悠然：“……”

公狐貍精瞇起眼睛，盯著他：“你是不是想挑撥我去和它打，然后自己跑掉？”

趙悠然垂下頭，淡淡道：“我是個凡人，眼睛又看不見，縱然你和它打起來了，那我也逃不掉?！?/br>
公狐貍精便笑了一聲，哼道：“知道便好?！?/br>
第四章

這么一談話，趙悠然與公狐貍精便開始冷戰起來，兩個人都不怎么說話，而那結界阻隔了外頭的大蛇，聲音也阻隔了大半。

趙悠然覺出困倦，這便草草收拾了一下，在石床上睡了過去。一覺睡了許久，他醒來時，發現那只公狐貍精又變成了狐貍的形態，窩在他懷里呼呼大睡。一團毛茸茸的，像個毛球。

趙悠然這回沒有把它丟出去，摸了摸被它腦袋搭著的腰際衣裳，沒有濕潤，看來并沒有流口水。

“妖也要睡覺？”趙悠然似是有些疑問。

那公狐貍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對上趙悠然茫然無焦的眼，僵了僵。

趙悠然道：“你有名字么？”

趙悠然分明看起來討厭他，但是，卻竟問了他名字。

公狐貍的眼中閃過些什么，道：“我叫姚蘇湛?！?/br>
趙悠然道：“這名字倒是像人?！?/br>
“我已修成人形了?！惫倧乃麘阎刑?，轉瞬便變成了個人，趙悠然看不見那人的模樣，那人卻走到他身邊，摸他的臉頰。

趙悠然思及前事，立刻皺起眉頭：“你這般做什么？”

公狐貍精慢吞吞地道：“我的功力只夠支撐兩三天，若這蛇妖不管不顧地撞來，便只夠支撐半天，你真的想死么？”

趙悠然淡淡道：“若要這種事情保命，我便死了就是?！?/br>
公狐貍精一揮手，便又有那長長的絹布將趙悠然給裹了。

趙悠然一驚：“你不是說你快要沒法力了么？”

嘴上說沒法力，然而卻又可以這樣對他，他說的話一定都是騙人。

公狐貍精把趙悠然捆得四肢大開，這才欺身上去，一邊扯開他的衣服，一邊道：“結界的法力，需要更多的真氣。你想死，我卻不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你這般扭扭捏捏做什么？”

說罷，就把他的衣衫解了大半，把他的褲子也扯了下去。

趙悠然想要踹他——可是腳上的絲綢捆得很是嚴密，輕易無法動彈。

公狐貍精的人形，也便是那姚蘇湛，在他脖子處鎖骨處啃來啃去，舌尖舔舐處，處處見他的挑逗。然而趙悠然卻皺緊了眉頭，全身僵著，不愿意隨他的動作而動情。

姚蘇湛不滿地道：“你想忍住，怎么可能？”探入唯一的褻褲，覆上趙悠然的欲根。

趙悠然渾身一震，故意譏他道：“我從前看書、聽旁人提道，別的狐貍精，都是憑著自身的美貌誘惑世人。那些誘惑世人的狐貍精，不光容貌絕色，聲音也好聽得緊。如今我雖看不見你，但你直接行這逼迫之事，什么誘惑手段，一點也沒有。這到底是那些狐貍精都浪得虛名，還是，只有你是浪得虛名的？”

姚蘇湛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他的睫毛很長，眼瞳也很清，瞇起來時，幾乎可以勾人心魄，可惜趙悠然眼睛看不見，所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