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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有人懷疑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冉雍身死之時魂識被強行抽出,因此對自己身拘的地方也沒有再多的印象。涂山想了想道:“雖然說虛圖之海沒人見過,可是據我所知那是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不過有一個人,是個例外?!?/br>冉雍聽他們說到這一直沒有出聲,只是聽到虛圖之海這四個字時,眉眼間攏起一層散不去的寒霜。他身形微動,面前景色一扭,竟是強行帶他們回了不知山上。不知山上微微落起了濕潤的雨水,屋內沒了梅憑和朱厭的身影有些寂寥,水滴叮咚滴落在草芯樹葉上,更是少見的清冽,呼吸間吐出籠籠白氣,萬籟俱寂,恍惚的像是入了冬。冉雍慢慢坐下看著角落里那張美人榻,回憶著藺言第一次見他時是怎樣的境況。和如今唯一有所區別的,不過是他手腕上的傷痕已經不見。不知山上還是沒有陽光,配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直讓人犯困。藺言半蹲在他身前,手指摩擦著他的手背,這么多年了,這人的手依然是這樣涼的毫無溫度??伤€記得當年,這人雖然清冷,可是同他抵死時亦是火熱至極。藺言神色陰暗的輕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動作極盡溫柔。“阿冉,我要去把你的尸身帶回來。這樣你才不會再受這樣的苦?!?/br>冉雍想也不想的回絕道:“我不想你們去那地方,涂山也說了,見過虛圖之海的人都已經死了。我如今這樣,已經是很好了?!?/br>他話還未說完涂山已經暴躁的打斷:“有什么好的?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就是這廝能勉強幫你修補魂識,你又能撐多久?要不是你在這不知山上積攢著陰德,那邊又有陸判鎮著他們不敢對你做什么。否則你早就被——”這話說到最后涂山氣急的握緊雙拳恨恨咬牙,“反正他不去我也得去!”藺言挑了挑眉只覺得涂山實在礙眼,卻聽得門外有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哎呀呀,這大白天的——怎得氣性這么大?”龍首銜環被輕輕扣動,只見一個半只腳都像是已經入了土的老者進了門。他身后的一只大黑狗悠哉的搖了搖尾巴,猩紅的舌頭吐露在外面,似乎下一秒就是能暴擊而起,咬斷他人的喉舌。涂山見過這人,藺言和冉雍自然也是見過的。就是這位老者帶著隋老三去了地底湖泊,也是這位老者送瘦臉男人上了路。那個身有不化骨的老人家。冉雍第一眼見他臉色就很難看。老人家倒是不在意的瞧了瞧身邊的黑犬:“今兒我來倒不是同故人話家常的,是來和冉老板做生意的?!崩先思倚σ饕鞯恼f完這番話拿出了一個黑色布包。冉雍:“你還是早些離開這里,我不做你的生意?!?/br>老人家:“這可奇了,冉老板當年在這三界中,可不是這副鬼樣子。莫不是情愛蝕了心,也短了冉老板的英雄氣——”老人家止住了聲,目呲欲裂,身旁那只黑犬不知何時已經身首分離。藺言陰測測的笑了笑:“年紀大了就該在家好好養著,也不怕閃了舌頭。更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老人家如今這腦子,可是愈發的拎不清了?”藺言說的意有所指,不遠處黑犬的尸體浮出滋滋黑氣,那聲音活像在老人家面前立了把刀子。“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沖動好勝,半分長進都沒有,我老人家竟還讓你害了我的黑子,可見我是不如前了?!?/br>“這哪敢當,我就是再沖動好勝,見到冉老板也要服服帖帖,畢竟要真打起來,我可打不過他。不像某些人,紅口白牙,徒長了嘴上的本事?!?/br>老人家被他這話一噎,只是想到他此行的目的,終究還是將這口惡氣咽了下去,“你我多說無益,冉老板不如先看看這物件再說,可是上了年頭的好東西?!币娙接翰淮钋?,像是鐵了心不做他的生意,老人家只能盯準了藺言:“這東西,可是關于虛圖之海的?!?/br>他未等藺言反應已經先一步打開布包,里面是個小小的佛像:“這尊笑面佛還是當年我請回家的,這才有了這不化骨?!?/br>冉雍身后雷霆攜云而至,卻被藺言用威壓狠狠壓制住,只能被迫聽著。老人家見藺言有興趣繼續道:“要說虛圖之海,如今的后生肯定沒聽過,但是我不光聽過,我還親眼見過。這東西就是當年我從虛圖之海里竊來的?!?/br>像是應和他的話一般,那笑面佛黝黑的身體上一雙赤紅的眼睛眨了眨。老人家忙合十拜了拜,“如今你們可想做我這生意了?”冉雍被威壓壓制的說話都異常艱難,可還算從牙縫里強硬的擠出兩個字:“不做!”老人家聽到冉雍這話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試問三界哪個對虛圖之海不覬覦,他們這般大成之人已經不再追求長生或是不死,而是開始尋求世人所說的大機緣。毫無疑問,虛圖之海這般無人踏出之地,誰敢保證這里面沒有機緣無甚異寶,不能讓人尋道?這對他們無異于是一塊大肥rou。不過老人家不知曉的是,這虛圖之海藏著冉老板這位大能的尸身,已是極大的機緣寶藏。“不,冉老板自然會做的?!碧A言收起了那只笑面佛,又道:“只是不知道,你今日來是為了何等交易?”老人家得了應允喜笑顏開,“我現在半拉身子沒了,自然是想要一具能重新讓我活過來的身子?!?/br>這倒是有點獅子大開口了。涂山嘖了一聲,瞧瞧藺言又瞧瞧冉雍,他覺得和冉雍似乎有了些許隔閡,不由得想靠近幾分,可是剛一動作,就被藺言一個眼刀釘在原地。就很生氣!涂山好看的一張臉皺成一團。且說回老人家獅子大開口一般的生意。這老人家已是不化骨,如今他想要尋一具身體可是不容易。凡人的身體不能容納他,不化骨太過邪毒,如果強行把老人家放進去,只怕不消片刻身體就會化為一團血水??扇绻菍こ2菽境尚?,老人家和這等靈氣相斥,三五日也就罷了,日子一長,只怕此消彼長,誰消耗誰還未可知。這老人家不怪求上了不知山,實在是除了不知山外,哪還能有能幫上他的?“你這要求雖然難辦?!碧A言故意吊了吊他的胃口,見老人家眼中精氣神都一點點黯淡這才轉個彎,“倒也不是辦不到。有一物,名曰息壤。應該可以補好你這身體?!?/br>冉雍呼吸一滯,不知山上物件繁多,就是朱厭也不一定能都知曉這些物品種種的用途??墒翘A言是怎么知道的?而冉老板大抵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自己身邊的那個看似最不愛理事的梅憑,這些年來已經偷偷將不知山摸了個底兒掉。梅憑和藺小爺的交易也很簡單。冉雍身死,無論是從最開始的那只詭異跪俑還是后來的種種,都證明當初的事情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三十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