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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后不再多動。藺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剛剛一瞬間,他總覺那個孩子的手腕隨著小西動了一下。不過無論到底是不是錯覺,上次在不知山讓他們得逞了一次,這次冉雍和藺言都有了防心,自然本著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絕不會讓他得手。小西身后那孩子剛要動作,就發現身前有無數晶亮韌利的線。“別想其他的主意了,沒用的?!比接嚎戳怂谎?,小西咬咬牙,又轉盯著二夫人。二夫人被小西這么一盯著,瞳孔放大,呼吸加急,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冉雍嘆口氣,眉頭緊緊皺起來,他是真沒見過這么皮實不聽話的孩子。“也別打二夫人的主意了,她本應是長壽多福的,可惜偏偏被你們攪了,這余下幾年,總該讓她過過清凈日子?!?/br>小西聞言倒是安靜下來,“是因為我們,所以她才折了福分?”冉雍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可是看他一副不罷休的勢頭,又覺得頭疼。所以說對付二夫人這樣精明的人,你只需要比她更會兜圈子繞暈了就好??墒菍@種打破砂鍋一根筋的該怎么辦?也只能道一句:“別想太多?!?/br>大概是二夫人真的對他不錯,小西眼里有點愧疚:“她就不能多活兩年嗎?”要說有人這樣在當事人面前談論生死,別說氣惱,起碼也要關心一下??墒嵌蛉似S意的很,她如今不被蘇姨娘控制,腦子一下清明了許多,許多從前的雜念一下就被剔除摒棄,整個人像是從內到外換了個芯子一般。冉雍仔細看看二夫人,搖了搖頭。她的命格脈絡已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耗,是真沒幾年可活了。就這余下的幾年,還是因為蘇姨娘已死不能再cao控二夫人,這樣才剩了的一點。其實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但是與其惋惜,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好好活過這幾年。小西看著二夫人,像是在做決定。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干枯的手摸著他的臉,一句一句的叫他的名字。她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和蘇姨娘把他當做可/以/cao控的器物不同。“你可不可以讓她多活兩年?”小西直直盯著冉雍,聽他這話就連一直對這話題沒什么興趣的二夫人也有些詫異,像是不懂他怎么會平白為他人著想。冉雍揚眉:“有是有,可是我憑什么賣你這人情?!?/br>陳肆:“你是個生意人,只要錢物等價?!彼f到一半有些尷尬的,像是記起不知山上的事,又極快轉了話頭,“更何況,這孩子說不定是真有好玩意兒呢?”冉雍不置可否:“說的倒也是。那你有什么可與我交易的?雖然雙生傒囊是很稀奇,可是卻沒什么用處。怎么看都是賠本的買賣?!?/br>一旦有了討價還價的基礎,事情就變得好辦起來。小西想了想道:“你不是很好奇我和小囊為什么可以引他入夢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么。你覺得這個交易怎么樣?”這話說完藺言被氣的跳腳,這怎么聽怎么像是活生生在坑他們好嗎?正慪氣偏偏小西又火上澆油來一句。“我再免費把他的魂送回身體里?他現在這狀態沒我的話,可不太好送回去啊?!?/br>坐地起價!jian商!威脅!湊表臉!藺言感覺自己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簡直要憋成內傷。偏偏冉雍已經開口應下,藺言看著小西笑的分外無辜的樣子,總覺得更生氣了怎么辦。“其實說起來還是因為那只云紋盤?!?/br>合著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冉雍示意藺言拿出盤子看個清楚,可是藺言正在氣頭上哪有那么配合。這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真是讓冉雍又好氣又好笑。只能無奈的一拍他腦袋,“別鬧,耍什么小性子?!?/br>藺言被他這一拍感覺半邊身子都軟了,再一聽他氣聲尾音,只覺得剩下半邊的身子也宣告投降。教練,他犯規。這還能把持住嗎?絕逼不能??!雖然腦袋里已經色氣滿滿到當機,但是藺言還是把云紋盤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空角位置。小西在盤子上有規律的敲擊了幾下,盤上的云紋線條緩慢移動。就如他們最初見它時那樣,凝成了一只人眼的形狀。只不過那時靠的是冉雍的武力鎮壓,如今則是正門正路。那只紅色人眼伏在盤中,倒是沒出現像那時似得紅線。小西將云紋盤極緩慢的倒了個個,此刻人眼呈現倒立的樣子。“一般人都會正放吧,如果正放,就會引人入夢。這云紋盤當初被作出后是用于陪葬的,也算是墓中的一道防衛,那些想要來摸金盜墓的??捎胁簧偎涝谒麄兯J為的金貴明器下?!?/br>至于引人入夢之后的手段,他們都很清楚了。盤中的紅線會把睡夢中的他們作為養分,蠶食殆盡。藺言再見那只血紅的人眼仍是心有余悸:“雖然這只云紋盤可以引人入夢,但是我的夢里,你是怎么進去的?!?/br>小西攤開手:“當時我被抓做苦力修葺墓道,墓道修好后那些官老爺把我們封在里面。等我醒過來,就已經是這樣了?!?/br>所以要問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你夢里,大約是因為小西和這只盤子也成了共生的關系。再說,確實舊時為了大墓的安全,把工匠活封在其中也是常見的手法。只是這樣的事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哪怕只是寥寥數語,也能感到其中的慘烈。冉雍:“所以你要和我交易的,是這云紋盤的用法嗎?”小西露出小虎牙嘿嘿一聲:“還免費把他送回去呢?!?/br>藺言現在的心情好像日了狗。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他回烏河的路上,周圍還是白骨遍地,惡臭同膩人的香氣一路纏繞而來,讓人無故憋悶。唯一變化的大約是這次冉雍最前,而他緊隨其后,陳肆倒是落在了最后。沉不見底的烏河一圈一圈蕩著水紋,他懷里云紋盤有些咯人。這里也有日出日落,此刻晚霞垂墜在水面上,仿佛水面如虹如錦。藺言錯步一停,只是身后卻猛然受到外力。漆黑如墨的河水灌入口鼻時,他看到的,是身后空無一人。作者有話要說: 蘇姨娘: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兵荒馬亂的串門。。。心里苦(╯‵□′)╯︵┻━┻☆、十八章真的落入其中時,烏河的水反而是沒有任何味道。只是感覺到徹骨的冷,溫度流逝的并不是一點點的緩慢,反而是乍然如冰。藺言感覺身上越來越沉,身后像是有無數只手在拉扯著他,將他使勁向下拖去。他在冰涼的河水中翻了個身,有一具離得最近的手骨差點穿透他的肋骨,只是那手骨將要碰到他的瞬間,就變成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