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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從雕花椅上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藺言的腦袋:“別想那么多了,有些事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來,要知道什么局面下走什么樣的套路,設什么樣的魚餌,說什么樣的話?!?/br>冉雍說完尋到客房里的臥榻上躺下,借著一點余暉睡起來。那點細弱的光芒,透過雕刻繁復的窗欞,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分外好看的輪廓,他雙手枕在腦后露出一截手腕,腕上有深淺不一的傷疤。藺言嘴角也勾了勾,露出一個神色不明的笑來。是啊,論演戲的行家里手,若是冉雍肯屈尊第二,哪個又敢妄稱第一呢。他的舌尖曖昧的在唇上舔了舔,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瞳孔里忽的涌出幾分興致,不多時空氣里便氤氳發酵出一種極淡的香氣。而臥榻上的冉雍眉毛一皺,很快卻睡得更加深沉。他的眉眼也舒展起來,就像曾經睡著了的藺言,甚至比他還更香甜些。藺言笑著半蹲下,修長的手指輕佻的摸上冉雍的臉,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毫無瑕疵,清冷自持,大約是氣質變得太多,連這樣簡簡單單的看著他的臉,都覺得和從前時有了變化。不過別說這張臉了,就連性情都變得這么無常??词逻@樣透徹,只愿混吃等死,一點不愿意插手于其他人的事情之中。他的手一一劃過,冉雍的體溫低于常人,摸著他就像在摸一塊滲涼的玉石。藺言嘖了一聲順勢而下,摸到他瘦削的的腰身時,只覺得腦子里所謂理智的那根弦都要崩斷。人道是食髓知味,卻不知饑腸轆轆時,眼前偏有一塊肥rou候著,那點饞蟲能將人折磨的多么要命。他伸手迫使冉雍張開嘴,顏色偏淡的唇舌映著藺言修長的一雙手,真算的上是分外勾人。他低頭正待動作,卻聽冉雍低低沉吟一聲。這一聲算是把藺言的理智勉強拉回。也是,何必急于這一時呢。有些事,自然是慢慢來才好。只要冉雍對他的防心越來越低,這樣的機會還多得是。藺言慢慢站起來,屋里那股味道極淡的香氣一掃而空,剩下的卻是冉雍越皺越緊的眉頭。周圍靜謐如死,蟲鳴鳥叫皆不聞,他的臉色鐵青,顯然陷入了夢魘之中。冉雍覺得自己好像再次回到了魔界,身邊是那個從前經常陪著他的小硯初。硯初天生一副笑眼,讓人看了便心生三分暖意。此時她正抱臂坐在斷崖上,冷冽強勁的罡風吹得人臉發疼,她卻渾然無覺。聽到身后有腳步聲硯初氣鼓鼓的回頭,抓了一把崖邊的枯草扔過去:“你走你走,什么事都由著他們胡來,早晚三十三重天不會放過我們的!”冉雍看著自己一身繪著朦朧山水的廣袖寬袍,額發稍長微微擋住了視線。原來他做了那么可怕的噩夢。如今夢醒了,他就還在崖藤山上,身邊是永遠那個笑眼對人的小硯初。“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還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呢!小硯初你是不是在人界玩了兩年,連膽子都小了,看看你現在這樣子,讓大長老看了還不得把你再關起來?!?/br>沒等冉雍開口,硯初身邊一個金色瞳孔的少年已經說話。他伸手捏了捏硯初的臉,再看到硯初紅了眼圈又手忙腳亂的安慰她。硯初邊拍掉他的手邊哭:“你懂什么呀,三十三重天上面的人那么狡猾,萬一到時候你們出事,那該怎么辦呀!”她越說越氣,時立卻不以為然:“哪兒會啊,不說咱們當家的,就說二哥這揮一揮手,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你到底擔心個什么勁啊?!?/br>被提到名字的冉雍回過神,就見硯初紅著眼眶道:“可是我前段時間做夢。夢到,夢到你們都不見了?!?/br>周圍的風冷的更刺骨了,時立沖冉雍招手:“二哥,你瞧瞧硯初這幅膽小的樣子,哪還有魔界的樣子。要不你收拾收拾把她送到西昆侖得了,西王母那不是缺不少燒丹煉藥的嗎?!?/br>這話倒是越說越不像樣了,硯初被他的話激的氣惱。也不顧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伸手忽得一招,斷崖涌起巨大土層,土層堆疊而起成傾頹之勢向時立壓去。時立哇哇亂叫:“你怎么這么惡毒,說不過就要打人了!”硯初拍拍手上的灰土:“對付你這種無賴,就是不能好好說話?!?/br>她說完皺皺鼻子回到冉雍身邊,聲音也輕了些:“二哥,你就真的不能再勸勸他們嗎。再這樣下去,我怕遲早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些,不會放過我們的,縱然我們魔族生來強大,但是萬一他們使些什么陰詭招數。何況如今人界也漸漸借勢做大,我真的害怕?!?/br>冉雍看看游刃有余的時立,年輕鮮活。再看看一臉擔心的硯初,本要出口拒絕的話不知為何就哽在嗓子里。“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勸勸他的?!?/br>硯初這次就露出了真心的笑來,她晃了晃冉雍的手:“就知道二哥是最講道理的了!”只是還沒再好好看看硯初的笑,場景已經變換。冉雍愣愣的看著那人,他從不肯好好的坐在椅子上,如今也是。腿斜搭在一角,伸手沖他懶懶的一招:“是你啊,過來?!?/br>他口氣也一如從前那樣理所應當。還沒等冉雍走近,他已經笑起來:“怎么了,今天臉色這么難看?是時立又惹禍了,還是哪個人給你受氣兒了?不過崖藤山上,還不至于誰有這個膽子吧?!?/br>他邊說邊打量著,冉雍喉結上下動了動。嘴里像被凍住一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他還是從前那個樣子,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沒什么能讓他放在心上。他在三界罕有敵手,任性妄為。高興了就找個清靜地方,抱著酒壇喝個盡興大睡一場。不高興了就帶著崖藤山上的去打上一架出出氣。冉雍感覺心里堵的難受,想多看看他卻見眼前漸漸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個金色瞳孔的少年攔在硯初面前,有天兵用槍穿腹而過,將他高高挑起:“不過是最末等的獸人,能化個人形還真當自己了不起了!”是三十三重天攻上來了。那笑聲刺耳的不行,他猛地睜開眼,已經入夜。原來,他終究還是做了個噩夢,哪怕夢醒他也回不到崖藤山上了。擦擦臉上的汗水,冉雍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嘶?。骸拔宜撕芫昧??”藺言打個哈欠:“也不算久吧,做噩夢了?”冉雍搖搖頭,他推開窗,迎面的冷風讓人清醒了不少。然而此時陳家主院的屋頂上,蟄伏著一只怪物。作者有話要說: 19號20號不造能不能更新嗷,主要是JJ抽的我有點發愁。。話說最近我這邊降溫降的好厲害,入了多rou坑希望它們可以健健康康的(づ ̄3 ̄)づ~小女雛真的是美的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