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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一拍道:“這不是我們當初在跪俑那發現的那具尸體嗎!你看看這身上帶著的泥土色澤,這衣服的樣式,肯定是一個人沒跑了!”只是他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確實,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被貍力從土堆里挖出來,然后又到了他們這?——這又不是再講如何快速培養一只不路癡的大喪尸。氣氛一時陷入了寂靜。陳肆和冉雍相對而坐,看了看他已經潰爛的聲帶。冉雍指節在桌子上敲擊了三下,陳肆被周圍充沛的靈氣環繞起來。他本就在龍脈下接受滋養,因此腐爛的速度極慢,再給他百八十年也許能再重塑筋骨也未可知。不過被他們從地下挖出,風水xiele氣自然也就破了勢,他當然也就得不到滋養了。不過為了弄清楚他來這的目的,冉雍不得不動用一下周圍的靈氣。反正不知山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這東西。陳肆逐漸露出生前的原來面目,他收攏衣袖端坐在前。如今的他除了臉色白了些,倒是和普通常人無異。“謝謝老板?!彼攘撕靡粫砰_口,像是還不適應自己能夠開口說話。“不必客氣,說起來受過龍脈滋養也算是位貴人。藺言,去泡杯茶來?!?/br>藺言應了一聲,他翻來翻去卻沒有找到茶葉。最后視線落在墻壁上那處不知名的山水上,此刻山峰霧氣繚繞偶爾有鳥雀一閃而過,古樸的小屋掩映在山間。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讓他眼睛放光的是,那里是一片茶園。大概是藺言的眼神閃亮的太過驚悚,那些生長年份可以當他爺爺輩的老茶樹狠狠抖了抖嘟囔道:“都多少年了還這么摳門不買茶葉!天天用我老人家的他好意思嗎!”雖然說的是十分嗆人暴躁,老茶樹還是把葉片上的嫩芽晃入了底下放著的小碟中。看來冉雍做這事已經是常態化了,藺言笑著對老茶樹道了謝,從茶樹底下取出小碟。老茶樹微微抖了抖葉片高冷的表示不搭理。藺言恭敬的取出碟子,老茶樹讓他想起老家曾經見過的一位老爺爺,一樣古怪執拗的脾氣,一樣的口硬心軟,明明說冉雍摳門,偏偏還會將送給他們茶葉用。用木勺把茶葉從小碟中取出,那些澄亮鮮嫩的茶葉在木勺中彷如雨后一抹湛清的碧色。旁邊小爐無火而沸,等水溫略降些后再用來沖飲。藺言從柜臺取出一套小巧的白瓷蓋碗,上繪落花游魚。先用沸水燙杯倒水再將茶葉入杯,芽似槍葉如旗。藺言流暢熟練的做著這一切,就像曾經練習過千百遍。等他做完這一套后不光朱厭一臉懵逼,就連陳肆也開口:“老板這里果然藏龍臥虎,看來這位也不是一般人?!?/br>冉雍不置可否??粗A言疑惑的盯著他的雙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冉雍自然是不準備解答的,其實說到底是他留在藺言身上的氣息在逐漸改變著他。不過這些解釋起來倒是麻煩,用最簡單的話來舉例一下就是。比如說為什么藺言在這待的不久卻會熟知東西在哪,比如說他從未學過這些做起來卻輕車熟路。而這中間穿針引線的,是他留在藺言身上的氣息。他的氣息就如同牽引的媒介,將他和藺言相連。這不光是因為曾經的藺家人信奉于他,更是為了藺言以后在不知山的安全。想起那只虎視眈眈的異獸,冉雍神色微斂。“還是說正事吧,長途跋涉來我這,不會只為了夸一句我這的人好?!?/br>“老板這是做生意的地方,我自然是知道的。說起來全靠我的嗅覺還未完全退化,才能找到這?!标愃廖⑽⑿α诵?,端起蓋碗喝了一口,動作十分講究,“我死時三十有五,也算是正值壯年?!?/br>大概是陳肆的聲音和緩好聽,讓人生不起厭煩,所以便是這樣平淡無奇的開頭也讓人很有傾聽下去的欲望。朱厭取了一碟瓜子茶果和藺言一塊坐著,竹椅硬邦邦的不舒服,索性又拿了兩個又大又軟的墊子放在地上。所以此時的形勢便是,一本正經談事的冉雍和陳肆相對坐在竹椅上,桌子上放在勻散著霧氣的清茶。而朱厭和藺言則坐在地上默默茫然看著他們,手里握著一把瓜子,五香味的。好一派過年氣氛。冉雍揉了揉額頭見陳肆不在意,也只能自暴自棄的隨他們去了。潛移默化改造冉老板成就get√“我當時已成家,那時是元華十年。當時我的夫人是當地的望族,我家亦是家底殷實。所以這段姻緣說來也算是門當戶對?!?/br>藺言想了想,元華十年的話,那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怪不得這人說話的口氣,做事的行徑都與現在有所不同。“我當時房內還有五個姨太太,每個都十分賢惠,況且我的夫人并不善妒。膝下有兩子一女,長子的功名也已經考取。明明眼前是康莊大道,但是我卻一夜暴斃?!?/br>陳肆說到這眉間微蹙,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毒害的話,我的夫人和姨太太們并無對我下毒的理由,要知道我死的話,我的母親斷然不會讓她們也活著。而對外我并未樹立什么仇敵,也沒有世家糾葛??梢哉f,我實在不懂我為何會這樣。直到你們將我挖出后,我才意識到我曝尸荒野,被埋藏在那里。而如今世事變遷,也早已沒了舊日的消息?!?/br>藺言聽到五個姨太太的時候就已經默默戳瞎了雙眼,再聽到陳肆母親的手段他已經是一臉目瞪口呆,顯然無法接受當年那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其實這個故事可以說并不長,但是中間缺失的細節太多。讓人實在摸不著頭腦,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忽然一夜暴斃的富家子弟。冉雍點了點頭:“確實十分離奇,難道你是想典當這個怪誕的異事?!?/br>陳肆大笑著擺擺手:“當然不會。如果只用這些來和老板做生意,我豈不是讓老板為難?老板定然知曉我身下血氣所染的是一條龍脈,當年風水術士尋龍點xue找到此處,將其修葺成墓,老板也曾在這尋找,不知可有所收獲?”說到這藺言首先想起的是囚龍天柱上的哀嚎,他偷偷看了一眼冉雍,后者卻是面色如常,絲毫不為陳肆的話露出絲毫動搖的表情。顯然陳肆把冉雍也當做那些貪財好物的人了,他拿這些做餌,意欲引冉雍上鉤??墒顷愃劣帜睦镏?。冉雍已經活了幾千年,再好再稀奇的古物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件物品罷了。或許是他們去古墓不小心挖出他時,他將他們當成了尋常的土夫子。又或許他憑借還未完全退化的嗅覺找到這個地方,從而將他們當成了不一般的貪財之人。但是無論從哪來看都逃不了貪財二字,總結下來便都是陳肆誤判了。冉雍瞧了他一眼:“有沒有收獲并不重要。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只是想問問你要和我談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