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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幾個不是和我們一起的,我們就不帶她們一起走了,她們家是小王莊的,今天的事若敢說出去,你知道怎么做?!?/br> 能在這地方開大車店的,就和那個敢去處理尸體的車老板一樣,都不會是循規蹈矩的普通百姓。 大老店老板連連點頭,道:“小的去過小王莊,她們若是說些有的沒的,不用女俠動手,小的就替您辦了?!?/br> 小姑娘噗哧笑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啊,還替我們辦了? 幾個人重又上了大車,車把式把鞭子甩得像花似的,一刻不停向趙州奔去。 車老板探進頭來,對江婆子說道:“女俠,您貴姓,我回家就給您立個牌位,當菩薩供起來,若是沒有您,我這騾子這車都讓真仙教的人搶去了,一家老小可怎么辦啊?!?/br> 江婆子看他一眼,冷冷地道:“那你以后還在這條道上做買賣嗎?” 車老板一怔,一時說不出話來。 江婆子冷笑:“你,還有那大車店的老板,全都是真仙教的人,對吧?” 車老板嚇得臉都白了,忙道:“不是,不是?!?/br> 小姑娘又笑了,搶過話頭,說道:“我明明聽到那些人說要征用騾馬,他們可沒說是搶。官兵用百姓的東西用才叫征用,他們不是官兵,而是真仙教,那就只能是真仙教的人對自己的教眾才這樣說了?!?/br> 車老板面如死灰,差點從車上摔下去。 江婆子冷哼一聲,道:“我們只是要趕路而已,不想招惹事非,你把車趕好,把我們平安送到也就行了,至于別的,別忘了那些真仙教的尸體就是你們處置的,所以,好自為之吧?!?/br> “謝謝女俠,謝謝女俠!”車老板汗如雨下,他只是普通教眾,那家大車店的老板也同樣是信教的,今天夜里,真仙教的人來了,要征用騾馬,他哪敢不給,有幾個過路的車老板爭執起來,沒想到竟然驚動了這個女煞星,二話不說就把人全都給殺了,他和大車店的老板全都給嚇壞了,人是在這里死的,就和他們脫不了關系,女煞星讓他們把尸體處理干凈,他們當然愿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遠遠埋了。 萬萬沒想到,這女煞星一早就看破了他們的身份,好在他們老實,否則女煞星就連他們一起都給殺了。 楊蘭舒也給驚出一頭冷汗,這什么真仙教,她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她更加沒有想到,這位感恩戴德的車老板,還有那個捧著銀子出來的大車店老板,竟然和那些賊人是一伙的。 從進店直到那些人闖進來,江婆子和那個小姑娘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她們是什么時候看出蹊蹺的? 楊蘭舒自幼養在深閨,自是不懂這世個有個詞叫做“江湖經驗”,像江婆子這種開過黑店賣過人rou包子的老江湖,若是沒有好眼力,縱然出手狠辣也難以在江湖立足。 而那小姑娘卻像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打個哈欠,對江婆子說道:“江mama,你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有汗味還有血腥味,抹點香粉吧?!?/br> 說著,像包袱里摸出一盒香粉,灑到江婆子身上。 江婆子皺眉,道:“這個味道怎么這么沖啊,你新做的?” 小姑娘不高興了:“哪里沖了?多好聞啊?!?/br> 她看向低頭不語的楊蘭舒,問道:“是吧,師太?” “???好聞,很好聞?!睏钐m舒忙道。 江婆子看一眼楊蘭舒,又看一眼小姑娘,忽然對楊蘭舒說道:“師太,我家男人姓江,在江湖上有幾分威望,請問師太怎么稱呼?” 她的話音剛落,小姑娘就笑出聲來,江婆子的男人是江屠戶,你家在江湖上的威望?賣人rou包子的威望。 江婆子瞪她一眼,目光炯炯看著楊蘭舒。 那一刻,楊蘭舒甚至以為江婆子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轉念一想,這江婆子的眼睛再是毒辣,應該也不會把一個尼姑和太后娘娘聯系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貧尼苦渡?!?/br> 覺然和尚給她的度牒上,她的法號就是叫苦渡。 “師太是京城人氏吧,官話講得可真好?!苯抛诱f道。 楊蘭舒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她可以讓自己變丑,可以剃去頭發,可是卻無法改變口音。 她是京城出生,京城長大,護國公府里,就連喂馬的馬倌兒,都是講的一口官話。 她也只會講官話。 而像她這樣的游方尼姑,其實沒有幾個能說得一口流利官話的。 “貧尼的師傅是京城人氏,貧尼自幼跟著師傅,口音上隨了她。貧尼是孤兒,不知家鄉何處?!?/br> “哦,原來是這樣?!苯抛又赜终笪W?,也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那小姑娘卻來了興致,對楊蘭舒道:“哎呀,我和師太一樣,也不知家鄉何處呢,不過沒關系,我有我家姑娘,姑娘就是我的家?!?/br> ------------ 第五八一章 聞訊 “師太,你和我以前見過的出家人不一樣?!毙」媚飶陌だ锾统鰞蓧K硬梆梆的rou干,用嘴叼起一塊,把另一塊給了江婆子,又墊了干凈帕子拿了一張糖餅遞給楊蘭舒。 楊蘭舒接過那張糖餅,心里卻是一驚。 難道自己表現得很明顯嗎?就連這個心無城府的小姑娘也看出了破綻? 糖餅雖然又冷又硬,但是并不難吃,楊蘭舒小口小口地咬著。 小姑娘的rou干顯然不太好嚼,她嚼得很費力,卻還沒忘記和楊蘭舒說話。 “師太,你是不是被江mama嚇到了呀,江mama其實可好呢,如果沒有江mama,我家姑娘才不會放心讓我出來呢,對了,師太,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害怕嗎?” 楊蘭舒搖搖頭:“貧尼習慣了,不害怕?!?/br> 天色微熹,楊蘭舒透過敞開的車窗望出去,路邊有三三兩兩的農人抗著鋤頭下田勞作,天亮了,回想這一夜,猶如一場夢境。 旁邊的小姑娘又說話了:“江mama,我家好像也是種田的?!?/br> 江婆子看她一眼,道:“你上次說你家是賣燒餅的?!?/br> “上次我看到烤燒餅的爐子感覺很親切,所以才覺得我家是賣燒餅的,現在我看到種田的,覺得更親切,不行嗎?” “行,姑娘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