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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空空蕩蕩,搬進去的那天,芳菲和大餅在小樓上又喊又叫。 江婆子給了客棧掌柜的二兩銀子,留了新地址,若是有書信寄過來,請他們給送到楊柳胡同。 沒想到書信還沒有送過來,卻來了人。 沈彤五人搬進楊柳胡同的第五天。 夜半,外面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大餅和韓無忌住在前院,兩人吃了一驚,這個時辰街上早就宵禁了,再說,他們在京城里就沒有熟人啊,難道是棺材鋪的人? 大餅的心都懸了起來,棺材鋪不會來找他們,可一旦找了,那就是有大事。 韓無忌卻沒有想這么多,他緊握著一根齊眉棍站到門邊,擺出一副要打悶棍的架勢。 大餅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請問芳菲妹子是住在這兒嗎?” ☆、第四三五章 燈下看少年 聲音有幾分熟悉,韓無忌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可是大餅卻皺起眉頭,把嘴唇貼到韓無忌的耳朵上,低聲說道:“燕北口音?!?/br> 是啊,這是燕北口音! 韓無忌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吹彈得破的臉,他湊到門縫處,問道:“芳菲是住在這里,你是誰?” “哎喲,你不是喂馬的那個小哥嗎?快開門,我認識你?!蓖饷娴娜伺d奮的喊道。 大餅怔了怔,問韓無忌:“你認識他嗎?” 韓無忌點點頭,把大門打開一條門縫。 月光下,站著兩個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年,在他身后還有一個人,低著頭,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出個頭不高,像是個半大孩子。 少年看到韓無忌,就裂開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馬倌小哥,還記得我不?” 韓無忌沒有說話,把大門敞開一個能容人進來的大縫,少年抬腿邁進來,后面的人也跟著一起進來。 韓無忌對大餅道:“快去給姑娘報信?!?/br> 這還是他第一次支使大餅,不過即使他不說,大餅也已經小跑著去后院了。 韓無忌再沒有去看這兩個人,他重新關上門,哪里也沒有去,抱著齊眉棍,一言不發靠在門上。 沈彤還沒有睡,這些天來她一直心緒不寧,尤其是今天夜里,她索性就不想睡了,坐在炕桌前看起書來。 當大餅把那兩個人帶到她面前時,沈彤吃了一驚。 她站在門里,那兩人站在門外,屋門敞開,她背光站著,把燈光擋在身后。 視線所到之處,昏暗模糊,可是她還是看清了站在前面的那張臉。 “可意兒?”眼前那張嘻皮笑臉的俊俏臉蛋,是呂家的小兒子可意兒! 可意兒閃身,藏在他背后的人便現出身來。 沈彤沒有說話,她伸手把那人拉進屋里,屋門重重關上,把可意兒和大餅擋在門外。 可意兒委屈地扁扁嘴:“我還沒有訴說別后思念之情呢?!?/br> 大餅笑瞇瞇地看著他:“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誰?”可意兒挺起胸膛,揚起精致的下巴。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誰派來的?!贝箫炐Φ煤荜幧?。 “你是誰派來的?莫非還是天王老子派來的不成?”可意兒毫不示弱,奶奶的,他和沈姑娘可是生死之交啊。 “天王老子嘛那倒不是,可我家主人姓蕭,姓蕭你聽說過嗎?” 姓蕭啊,燕北人可不管你是姓蕭還是姓什么,不對,有個姓蕭的。 “蕭七?”可意兒弱弱地問道。 “蕭七是你叫的嗎?那是我們七少,我就是七少派來保護沈姑娘的,你懂?”大餅昂道挺胸,這個泥鰍似的小子顯然是知道七少的,不但知道,還有幾分怵頭。 可意兒笑得彎下腰:“就你還保護沈姑娘?沈姑娘還用你保護?你是來給沈姑娘跑腿的吧?笑死我了,你是我在京城遇到的第一個可笑的人,哈哈哈?!?/br> 笑聲越來越遠,大餅把可意兒拽走了。 屋內,沈彤一遍遍打量著眼前的人,兩年了,昔日那個稚弱的孩子已經長大,岱眉斜飛,目似秋水,鼻梁挺直,雙唇含笑,一襲單薄的青衫,少年宛若修竹,清翠挺拔。 “姐,你看夠了嗎?”少年輕笑,唇紅齒白。 沈彤伸手去摸他的頭,卻發現他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和同齡的男孩子相比,他還是略矮,可是比起兩年前,卻長高了足足一頭。 “你怎么來了?”沈彤把他拉到炕桌前坐下。 炕桌上有燈,少年坐在燈光下,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少了幾分清冷,多了煙火氣,如同畫中人走進塵世,整個人都變得生動起來。 “姐,我收到你的信就連夜趕來了,我想親眼見見她?!毖啾笨ね跸裥r候一樣,不由自主地拽住沈彤的衣袖。 從燕北到京城,千里迢迢,他就這么來了,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燕北,卻只是為了一封信,一個人。 沈彤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她也明白了自己這些日子為何會心緒不寧,因為阿鈺,真正心緒不寧的人不是她,而是阿鈺。 她見過那女子,反而不會像阿鈺這般忐忑急切。 “我只是告訴你,她和......她和娘有些相似,你怎么就跑來了?”沈彤問道。 這一次,她說的是“娘”,這讓燕北郡王很開心,無論有沒有千真萬確的實證,在他心里,沈彤就是他的jiejie,與他同父同母的孿生jiejie,就像是一個人分成兩個,他們是這世上血緣最親近的人。 “姐,其實你和我一樣,我們都覺得娘還活著,對吧,因為沒有人見過她的尸體,父王沒有見過,那個丫鬟也沒有見過,就像你一樣,丫鬟以為你和娘一起燒死了,可是你卻還活著?!毖啾笨ね跹壑袦I光隱隱,如同星子落入大海。 沈彤搬了張小杌坐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干燥,沈彤想起了那女子的手。 “她的手和你一樣,夏天里也是涼的,沒有汗,摸著很舒服?!鄙蛲f道。 “真的嗎?只有手像嗎?別的呢?”心平氣和的聲音里卻有掩不住的急切,少年晶亮的眸子波光閃閃。 “她戴著人皮面具,看不到原本相貌,但是她身材高挑,秀發如云,容貌一定是極美的,對了,她做紅娘子時貌的肯定是真正的相貌,都說紅娘子風華絕代,是個大美人?!鄙蛲妓髦f道,她要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訴燕北郡王。 “我就知道娘一定很美,老安昌侯說我們長得都不像父王,肯定是隨了娘,你看我們長得都好看?!彼沃裼褡涟憔碌哪樀?,洋洋自得。 沈彤被他逗笑了,刮刮他的鼻子,笑道:“哪有你這么夸自己的?” “我不夸自己,我夸jiejie,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