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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過著左手支援右手的單身生活,安慰別人的技能不太嫻熟,想了想,又遞了幾張紙巾過去,半晌只憋出一句話:“其實往好了想……起碼你不用擔心打架的事了……”宋飛瀾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擦了擦眼睛,過了一會兒,等那股淚意過去了,又捧著盒飯吃起來?!疤沾蟾?,你是我爸的手下嗎?”陶源一邊看他吃飯,一邊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你的助理,剛剛到你身邊半年?!?/br>宋飛瀾點點頭,不知是接受了現狀還是回光返照暴風雨前的寧靜,又問:“我是你老板?”“嗯,你是寰宇傳媒有限公司的總經理?!?/br>“公司董事長是我爸吧?”宋飛瀾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陶源沒說話,一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二是覺得,十七歲的宋飛瀾跟他半年以來認識的宋飛瀾不太一樣。宋總吃完飯擦了擦嘴,又窩回病床上。陶源看他那樣子大概是不怎么高興,可惜陶助理本身就是個習慣自己排解壓力的悶葫蘆,對于少年的心思也有些年沒了解了。畢竟宋總早期花花公子的形象塑造得太成功,實在不是一夕之間失個憶就能扭轉的,陶助理也不想去招他。宋飛瀾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睡著,悲傷的心情也隨著他的瞌睡一起跑掉,他看著床邊的陶源,身體里撩閑的細胞又活躍起來,先是把腳丫子伸到床外晃了晃,陶源沒理他,他又軟軟地開口:“陶大哥,你在工作???”“嗯?!碧赵袋c點頭,高高的鼻梁架著金絲邊眼鏡看過來。宋飛瀾見得到關注,好不容易逮著活人似的,趕緊抓住機會:“陶大哥,你近視嗎?”陶源搖搖頭:“不近視?!?/br>“那干嘛戴眼鏡兒???你把眼鏡取了給我看看?”宋飛瀾趴在床沿兒上,下巴枕著一條胳膊,另一只手艱難地探過來想要自己動手似的。陶助理看著宋飛瀾現在多動癥晚期的癥狀,難以想象他是怎么長成后來那副樣子的,本著關愛智障兒童的心情,陶源自己摘了眼鏡。宋飛瀾看著他摘掉平光鏡的眼睛,不知是真的還是刻意夸張裝出來的,嘴巴張成贊嘆的O形,像懷春少女那樣捂著兩頰尖叫:“陶大哥你真帥!”陶源沒理他,重新戴上眼鏡,眼神又回到了文件上,宋飛瀾無聊得狠,輕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陶源聽到聲響,眼神追過來,想了想說:“要看電視嗎?或者玩兒游戲?!彼压陌锏钠桨咫娔X拿出來,遞給宋飛瀾。宋飛瀾接過來,驚呼:“現在都出這么高級的電子產品了?!”他十七歲那年,街上普遍都是摔不壞的藍屏直板機,還有稍微接近郊區就沒信號的小靈通,此時拿到觸摸屏的平板電腦,宋總跟不上潮流的腦袋瞬間打雞血似的活躍了,咧著嘴笑:“看來穿越一下還是有好處的?!?/br>陶源看著他的樣子,嘴角不禁溢出笑意,湊近了一點,教他怎么從應用商店里下載游戲,小游戲該怎么玩兒。對于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電子產品的靈活掌握是無師自通的,很快他就把全副心思都放到了游戲上,根本沒空撩閑陶源了。第二章兩人一個在病床上,一個在陪護椅上,竟然就這么坐了一下午。直到窗外的墨色潑下來,陶源才捏了捏后頸抬起頭,活動了一下肩頸部的肌rou,一回頭發現宋飛瀾兩只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上面戳來戳去,一副入了迷的樣子。陶源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經下午七點鐘了。他放下文件,把東西放回公文包里,才開口:“宋總,很晚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宋飛瀾晃了晃腦袋,軟軟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跳了兩下,他連頭也沒抬,說:“叫外賣吧,我吃什么都行?!?/br>陶源看著他,猶豫了兩秒,想了想還是提醒:“你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了,還是下床活動一下吧?!碧赵从行┖蠡诎哑桨咫娔X給了宋飛瀾,他低估了宋總失憶的真實性和電子游戲對少年人的吸引力。宋飛瀾打完了一個回合,抬起頭,仰著脖子讓腦袋靠到身后的枕頭上休息,一邊笑著說:“這東西真好玩兒?!?/br>“我們去吃飯吧?”陶源又重復了一遍。宋飛瀾這才聽清,哦了兩聲跳下床,一邊問去哪兒吃一邊滿屋子找自己的衣服。陶源遞了一件厚外套給他,說:“就在醫院樓下的食堂吃吧?”宋總為人只有情感方面比較混亂,飲食起居上倒是不怎么挑剔,很好伺候。他裹上黑色的羽絨服外套,換上外出的鞋子,滿身隨性地拄著柺跟著陶源出了門。宋飛瀾從小習慣在宋東來的屬下們身邊混跡,爹不親娘不愛,名不正言不順勉強算是宋家的大少爺,但宋飛瀾一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他沒什么大志向,好吃好喝賴活著一輩子也就算了。那些下屬們因為他性格軟和又慣會撒嬌賣乖,一個個都還挺喜歡他。陶源帶著他走到醫院的食堂,正是飯點兒,里面人聲鼎沸瞬間有熱氣撲上來。宋飛瀾笑著說:“真熱鬧?!?/br>陶源找了一張干凈的桌子叫他坐下,自己去排隊打飯。宋飛瀾披著寬大的羽絨服乖巧地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漫無目的地打量著來往的人群。陶源端著餐盤回來的時候,宋飛瀾正盯著著食堂門口的一只泰迪犬,那狗一腦袋咖啡色的小卷毛正摟著女主人的小腿前后蹭,陶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莫名覺得這泰迪跟眼前的宋總有點像。宋飛瀾見他回來,便轉過臉沒再看,臉上露出一個不知是尷尬還是羞澀的笑。陶源不是多事的人,宋飛瀾只是他的老板,私生活再怎么混亂都與他無關,也從不會表現出什么,當了半年眼觀鼻鼻觀口的木頭人。他取了消過毒的餐具遞給宋飛瀾,問:“還有其他想吃的嗎?”宋飛瀾打量了鐵皮餐桌上擺著的餐盤,搖了搖頭,說:“沒有了,這些就挺好?!?/br>兩人一個穿著西裝,一個裹著羽絨服,坐在醫院食堂的大廳里。宋飛瀾喝了口粥,猶豫了一會兒問:“陶大哥,你跟我爸說我失憶的事兒了嗎?”“還沒有,只說了你醒過來的事?!碧赵匆娝@么問,也想到此事自己辦得不周到,便拿出手機,補充道:“我現在跟他說?!?/br>宋飛瀾不在意地笑笑,說:“不用了,我的意思是說,要是他不知道,你就別跟他說了,你就算現在打電話,那邊多半也是秘書接?!彼孟窈芸爝m應了現在這種生活,還寬慰陶源:“他又不是醫生,知道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兒,最多就是給醫院的賬戶上多存點兒錢,沒什么用,還得把我拘回宋家,我可不想再回去了?!?/br>陶源原本在宋氏的總公司任職,宋老爺子見他青年才俊,便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