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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腳打算走出去再找一找,沒想到高跟鞋鞋尖勾出兩塊地毯拼接的邊緣,整個人驀地就往前撲。 不是吧!今天為什么這么倒霉! 這個念頭剛一閃而過,她就穩穩當當撲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對方懷抱結實有力,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溫朗逸常用的淡香水。 “哥!”溫書瑜頓時露出笑臉,高高興興地抱住對方,然后抱怨道,“你怎么才來啊,剛才嚇死我了——” 話音未落,燈光驟然亮起。 溫書瑜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閉上眼,本能地把臉埋到自家大哥的手臂上。 等了幾秒,她眨了眨眼緩過勁兒來,卻突然覺得哪兒不對。 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她驀地抬起頭,下一秒震驚地睜圓了眼。 伸手穩穩托住她的男人,正低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唇角的弧度隱隱透露出一點熟悉的、難馴的痞氣。 就像正好整以暇,等著看她的笑話。 “第二次了,又認錯了人?!彼裘?,用散漫的語調,慢條斯理又添上惡劣的三個字,“小朋友?!?/br> 作者有話要說: 跟著梁叔叔學談戀愛嗎,一輩子單身的那種;-) 當初取施晴這個名字的靈感:搞“施晴”=搞“事情”(奇怪的取名方法增加了?。?/br> 但是?。?!我看到了某一章的評論,有個讀者說和她重名了(抱歉抱歉哈哈哈哈沒想到會這么巧),那條評論底下的回復真的笑死人哈哈哈哈哈,一群魔鬼! ☆、未來男人 “小朋友, 你認錯人了?!?/br> 五年前的某句話忽然之間撲簌簌抖掉蒙塵,驟然變得清晰。 溫書瑜還沒徹底回過神,倒是先感覺到了臉頰與耳尖充血的熱意。 她……又把他當成大哥, 然后抱錯了人? 窘迫之后,隨之而來的是惱怒。 她驀地抽回手退后兩步,迅速拉開距離,抬起下頜盯著他, “什么小朋友,我已經二十一了?!?/br> 一切幻想都起始于那一聲“小朋友”, 也終結于她還是個孩子的輕視。 即便現在她不會再因此難過,但也不代表在面對他時愿意再被戳這個痛處。 梁宴辛故意這么說, 是想再用這個取笑她,讓她難堪? “當然啦,”驀地, 她笑了笑, 怒氣把杏眼染得格外的亮, “對于梁叔叔這個年紀來說, 我可不就是小朋友了嘛?!?/br> 男人唇角弧度慢慢放平。 “自己抱錯了人,還這么大脾氣?”他理了理搭在臂彎上的西裝外套, 手插進褲袋里。 “我可沒有, 梁叔叔想多了?!睖貢た匆谎鬯蹚?,抬眸接著道,“這是我哥的外套吧?我聞到熟悉的味道才認錯了人,如果冒犯到您還真是不好意思?!?/br> 一口一個“梁叔叔”, 讓梁宴辛想起在行人腳邊纏來繞去的貓,總是尾巴時不時掃一下再喵喵叫兩聲,不痛不癢地鬧騰。 他垂眸盯著她。 鬢發微亂,臉色泛著一點激動的情緒帶來的薄紅,貓眼似的一雙眼睛水光氤氳。 溫書瑜和面前高大的男人對視著,對方淺棕的瞳仁因背光而微微發暗,深邃的眼窩在某些時候會顯得他有種散漫的輕佻。 或者說,看上去更像是他很少會將什么真正放在眼里。 他目光幽深難測,就像是在好整以暇地端詳著什么。 這種對峙中,她忽然變得像身處童年在家長面前擺弄蹩腳把戲的時候——長輩就會望著她笑而不語,或者大人們會心照不宣地對視。 想到這,她微微一抬下頜,鎮定自若地守住“陣地”。 男人挑了挑眉,唇角短促地浮現出淺淡的笑弧。 忽然,走廊一端身后忽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梁宴辛抬眸轉過身,看見溫朗逸和溫治爾出現在走廊上。 “眠眠!” 她立刻掠過他,快步走過去時裙擺紛飛,露出纖細腳踝,“哥!” “沒嚇著吧?”溫治爾擰著眉一臉擔憂。 “沒有,停個電有什么好怕的?!?/br> 剛一說完,溫書瑜臉色就僵了僵。她記得自己認錯人的時候,一下撲到梁宴辛懷里說“剛才嚇死我了”來著…… “那就好,走吧,帶你找個清靜的地方坐一會?!睖乩室蓍_口。 說完正要轉身,突然聽見有人叫住自己,一回頭,梁宴辛抬手將臂彎上的外套扔過來。 “你的衣服,拿好?!?/br> “謝了?!?/br> 溫書瑜垂著眼沒回頭,等溫朗逸接過外套,她就跟著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梁宴辛淡淡瞥一眼,轉而看向放慢速度走到自己身側的溫治爾。 “宴辛哥,剛才謝了啊?!睖刂螤栃α诵?,“要不是你眠眠肯定掉水里了。你這算是幫了我個大忙?!?/br> 不然他自己心疼不說,回家也得被父母劈頭蓋臉罵一頓。 梁宴辛神色莫名地扯了扯唇角,無聲笑了笑沒說話。 隔著一段距離,他瞇了瞇眼,看著換了一條藍色長裙的人走在溫朗逸身側說著什么。 她眉眼間都是受了氣的忿忿不平,還有面對親近的人時獨有的嬌嗔自如。 他攥緊手里的打火機,指腹摩.挲著冰涼堅硬的金屬外殼。轉而想起的,是剛才不假思索將人一把抱住時小臂、右手與胸.膛的觸感。 柔軟,纖細。他腕間的表恰好無意中抵住她的腰。 不知怎么回事,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幾年前的某一幕——原本應該模糊的畫面,被幾筆潤色清晰。 記憶里某個小姑娘坐在他車里,俯在膝上哭得格外委屈,驚惶轉頭時一雙淚眼掛著可憐的霧氣與紅暈。 和她在甲板上受了氣回擊的模樣不太一樣。 但是卻和剛才燈光驟然亮起時的樣子隱隱約約重合。 ——靠在他懷里輕輕抱怨,結果發現認錯人后臉上撒嬌的笑意與紅暈凝結成慌亂與震驚。 梁宴辛若有所思地盯著走廊墻壁上的壁畫,忽然想起在機場看見她時她纏繞在手腕上的領帶,以及那聲親昵的“阿周”。 還有剛才秦家那小子充滿敵意的樣子。 他眉眼間神色驟淡。 “你去哪兒?”看見梁宴辛轉身朝另個出口走,溫治爾問。 對方淡淡扔下一句:“找個清靜地方待著?!?/br> …… “哥,施晴的事情怎么處理?監控調取出來了嗎?” “嗯,”溫朗逸沒多說,“這事秦老爺子會給交代的,你不用擔心?!?/br> 溫書瑜點頭,沒再多問了,“秦栩和葭檸呢?” “剛才甲板上的電力也受了點影響,他們一個安撫賓客,一個坐在包廂休息?!?/br> “葭檸沒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