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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或者躺椅上。 宋葭檸沒有強迫她振作,而是耐心地默默傾聽、安慰和支持。 夜晚,兩人并排躺著準備一起入睡。 溫書瑜睜著眼毫無睡意,“葭檸,你說施晴的表哥會把這件事再告訴別人嗎,比如我爸爸,或者我哥哥他們?!?/br> “你放心,他這種人可沒那么傻。之前告訴梁……那個人,也肯定是為了親近巴結,可是告訴別人有什么好處啊,被你爸他們知道了能有什么好下場?” “也是哦?!彼龕瀽瀾?。 “明天我就打電話罵那個施晴一頓,順便讓她警告她那個表哥?!彼屋鐧幇参?,“現在可以放心睡覺了吧?別再想這些煩心事了?!?/br> “葭檸,”溫書瑜沒有閉眼,反而忽然澀然道,“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那么丟臉的時候了?!?/br> “傻不傻,你一輩子才走了多長呀,語氣這么老氣橫秋的?!?/br> 她沉默下去,過了會才輕聲道:“我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他呢?” 難過和委屈隨著尾音飄散在昏暗的房間里。 “那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凈!咱們還不稀罕喜歡呢,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了,你肯定會遇到那個鄭重對待你的喜歡,而且也同樣喜歡你的人?!?/br> 半晌,溫書瑜輕輕“嗯”了一聲。 手驀地一熱——宋葭檸把手伸過來,安撫地握住了她的。 她鼻子酸了酸,側身將臉靠在對方肩上,眼淚悄悄沿著眼窩與鼻梁滑下。 “太丟臉了,”她壓下心底的酸澀與難過,像說悄悄話那樣喃喃,“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br> 幾天后,在家人的催促下,溫書瑜不得已結束小住回了家。但好在這幾天給了她時間調整情緒,讓她不至于再那么脆弱和失控。 她打定主意以后都要避開他,然后強迫自己不去想,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 與此同時,某個醞釀已久的決定也因此變得越發迫切起來。 溫書瑜在某天晚餐時宣布了自己想要出國留學的決定,顯而易見的,這在溫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不僅不支持她的想法,反而極力反對。 “家庭會議”不歡而散。 溫書瑜悶頭快步跑上樓,房門“砰”一聲利落地合上,客廳里四人面面相覷。 “這……”溫治爾頭疼地嘆道,“現在該怎么辦?” 坐在沙發一側的溫朗逸忽然開口:“我先去和眠眠聊一聊?!?/br> “就你?”溫躍悻悻地坐回原處,“可別到時候聊完了就立刻被說服了?!?/br> “放心吧,爸?!睖乩室轃o奈搖了搖頭,然后站起身,“有你在,我怎么也不可能是第一個被說服的人?!?/br> 這之后半個月,出國念書的事成了溫家的頭等大事與爭論的主題。 第一次談話不歡而散后,幾人輪番出動去苦口婆心地勸解,然而這反而給了溫書瑜啟發,她開始改變策略,各個擊破。 “怎么樣?”看見溫躍從女兒臥室里走出來,趙棠如迫不及待地問道。 溫治爾頹然地往沙發上一靠,“看他那表情也知道肯定失敗了?!?/br> 趙棠如一愣,“真失敗了?” 溫躍心里還還難受著,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淡然鎮定的樣子。 他瞥一眼一言不發的大兒子,不冷不熱地輕咳一聲:“這回我可不是第一個同意的了?!?/br> “你不是第一個同意的有什么用??!”趙棠如氣壞了,“你這最后一道防線沒守住更丟人!” 話音落下,客廳里安靜了,半晌,溫治爾幽幽嘆了口氣,抬眼環顧一圈,“……那就這樣了?” 于是即便大家再不愿意,留學的事也這樣被正式敲定下來。 得知結果,溫書瑜心里驀地一輕,就像壓在心口的一塊石頭被忽然挪開了。 “別高興得太早,”趙棠如擰眉,“就像你之前說服我們的那樣,必須要住在溫家在英國購置的房產里,成年前我會安排人照顧你們,同時我們可以常去看你?!?/br> “知道啦!”溫書瑜打起精神,頭靠在母親肩上蹭了蹭,“再說了,我也舍不得你們,你們要是能常來看我我肯定很開心?!?/br> 由于牽涉到一系列手續,所以這件事很快提上日程。 溫書瑜因此而忙碌了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事得以被埋藏在心里。她同樣也很慶幸沒有再見到那個人。 一晃眼到了8月底。 溫書瑜每天除了陪伴家人就是縮在房間里和宋葭檸一起練習英語,兩人之間默契地對某個人和某些事只字不提。 這天下午,她陪著趙棠如聊了會天,接著就要上樓去看書。 剛起身,外面忽然傳來車子行駛和停下的響動。 趙棠如抬眸看了看窗外,“是不是朗逸回來了,張嬸,你去看一眼?!?/br> “好的?!?/br> 沒多久,張嬸去而復返,“少爺好像喝了酒,讓我幫他取一套替換的衣服?!?/br> 溫書瑜正好走到樓梯中央,于是開口主動道:“張嬸你忙吧,我去幫他拿?!?/br> “那好,麻煩小姐了?!?/br> 走進衣帽間,一側衣柜里全掛的是套好防塵套的成套西裝,溫書瑜隨便選了一套提著下了樓。 她穿過花園,走到大門外。 黑色轎車停在那里,然而卻不是今天早上司機開走的那輛,她腳步有點遲疑地停了停,最后慢慢走近。 走到后座邊,她抬手敲了敲車窗。 下一秒,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哥——”溫書瑜微微傾身往里看,聲音卻戛然而止。 光線略暗的車內,靠近她這一側的并不是溫朗逸。 溫書瑜瞳孔因驚詫而緊縮,臉頰因為羞恥和難堪而漲紅。 在她飛快直起身的前一刻,男人目光漠然地掠過她,臉上的表情連細微的波瀾也沒有。 就好像她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就好像不管是她還是張嬸過來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后知后覺回憶起剛才俯.身時隱約嗅到的味道。 不再是她熟悉的冷洌木香,而是換成了別的,那氣味有種不近人情的冷——就和他此刻對她的態度一模一樣。 他為什么突然換了?是因為聯系她喜歡他這件事,從而猜到夏令營那次她撒了慌,實際是用了和他一樣的香水嗎? ……所以,是討厭她這種行為,也以此再次把她的幻想一絲不剩地打破? 溫書瑜手指用力收緊,指甲在掌心印出愈深的掐痕。 就在她快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時候,溫朗逸從另一側推門下了車。 “眠眠?怎么是你送衣服過來?” 別在這里丟臉,更不能功虧一簣讓人發現異樣。 這么想著,溫書瑜抬起頭,繞過車子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張嬸手上有事要忙,我就順便幫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