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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禮給你?!?/br> 賠禮? 溫書瑜怔怔地看著他,夜幕極光下,光影流動掠過他的眉骨、眼窩、鼻梁與薄唇。 連淡的沒什么溫度的眼神,也沾染上了朦朧不清的溫和。 他就這么看著她,唇角有一點若有似無的笑弧。 令人怦然心動。 “看傻了?”他瞇著眼,驀地笑了聲。 她瞬間回過神,飛快扭頭,眼神慌亂飄忽地看著天空,“我……我早就沒生氣了。而且,而且那天的事我也有錯?!?/br> 剛才某一刻,她心跳急促得過了頭,就像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似的。 他說是賠禮。這一整片星幕與極光都是他給自己的賠禮。 溫書瑜用力捏緊拐杖,將所有的興奮與快樂借此宣泄。 她心里有個小人兒在雀躍地轉圈尖叫。 梁宴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就當封口費,別跟你哥說我知情不報?!?/br> “我肯定不會說的!”溫書瑜急急忙忙表態,舉起手做發誓狀。 男人抬眸好笑似地瞥她一眼,“那就好?!?/br> 極光還在變換,它周圍的星星并未因此黯淡,反而成了別致的裝點。 她一直癡癡地仰頭看著,問他:“可是這里怎么會有極光?不是只有南北極才可以看到嗎?” “極光無法移動,所以造了個穹頂?!?/br> 溫書瑜愣愣地轉過頭。 男人仰頭凝視極光,一手慵懶地插在褲袋里,說這話時眉梢眼角仿佛自然浮現出云淡風輕的睥睨姿態。 不像仰視,更像俯瞰。 “你是說,現在頭頂的這片天空是假的嗎?” 他淡淡“嗯”一聲。 “可是……好逼真啊?!彼?。完全想象不到這片高而遠的夜幕其實是被束縛局限在室內。 “再逼真也是假的?!彼馕恫幻鞯匦π?,“讓你哥帶你去看真的,假的看著玩玩?!?/br> “……假的看著也挺開心的?!彼锍鲆痪?。 梁宴辛目光落到身側。 少女一雙眼睛干凈澄澈,黑色瞳仁干凈的除了映照其中的星辰光芒,就只剩純粹的喜悅和輕快。 虛假的夜空,落進她眼里似乎都變成了真的。 果然還是個小孩。 他唇角淡淡勾了勾,“喜歡這里?” “喜歡!” “那就繼續待著吧,一會我讓人送你回去?!?/br> 見男人轉身就要走,溫書瑜忙問:“你去哪兒?” “我還有事要處理,這里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彼惶骂M,示意她往那邊看,“有需要就按鈴,都能給你送來?!?/br> 說完,他抬腳走出了來時那道門,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溫書瑜怔怔望著門口,半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沙發旁有一塊觸碰屏幕,上面有序而簡明地排列著各種標示。她看了看,選中一個小心地點了點。 穹頂忽然無聲開始變換。 極光變淡、消失,接著像是舞臺幕布緩緩拉開,透明的玻璃頂顯現,露出真正的、從山頂能夠看到的夜空。 月輪懸掛,星羅棋布。 她輕輕贊嘆一聲,往后靠在沙發上。 忽然,她側身從隨身的小挎包里拿出手機,興奮地點開微信想給宋葭檸分享,卻發現從她們在酒店門口分別后一直到半小時前,對方給自己發了好多消息。 【葭檸:眠眠!快夸我!第一時間讓你們二人世界~】 看見第一條消息溫書瑜臉就驀地通紅,她飛快回復: 【宋葭檸!你瞎說什么呢!】 對面幾乎立刻回復:【啊啊啊啊啊你終于回我了,怎么樣怎么樣!】 溫書瑜小心瞥一眼門口,咧嘴毫不收斂地笑起來,拿起手機對著頭頂拍了一張發過去,接著又發了一張模擬的極光。 【天?。。?!眠眠!這也太浪漫了嗚嗚嗚】 浪漫。 溫書瑜攥著手機,仰頭望著滿天星光深深呼出一口氣。 她也覺得好浪漫,就像一個夢一樣美好又難忘。 忽然間,她記起了過去聽過的傳言,說是對著極光許愿能夠讓夢想成真。 溫書瑜有點心動,再次看向門口確定暫時沒人會進來后,她迅速合十雙手閉上眼。 深呼吸后,她在心里默念。 ——希望她能有機會這樣一直默默喜歡他、接近他,希望他能夠等她到足夠勇敢說出這一切的年紀。 * 夏令營很快到了尾聲,而從山頂那晚之后溫書瑜就沒再和那人見過面。 期間她鼓起勇氣聯系過他還外套的事,但男人大概在忙,隨口回一句會讓司機來取后卻并沒有了后續。 “太忙了嘛,大概掛了電話后就忘記了?!彼屋鐧幇参康?。 溫書瑜若無其事地點頭,“我知道啦,這本身就是件小事嘛?!?/br> 從第一次見到他以來,心情就像載在一葉舟上,總是隨著浪潮起起落落、患得患失,時而甜蜜時而折磨。 可是這樣也很好。她默默安慰自己。 …… “溫書瑜!” 溫書瑜嚇了一跳,轉身發現叫住自己的是一身西裝的秦栩,她有點詫異,“秦栩?你認出我了?有什么事嗎?” 今晚是夏令營的最后一晚,老師組織了假面舞會,她現在臉上還戴著隨機發下來的銀色蝴蝶形面具,擋住了上半張臉。 秦栩一手攥著剛摘下來的假面,“我本來想請你跳一支舞的,結果看見你一個人匆匆往外面走,所以就跟出來了?!?/br> “噢……我有點事情,要等一個人?!睖貢けЬo懷里的西裝外套,“你先進去吧?!?/br> 今晚司機終于聯系她說要來取回外套,所以她才中途溜出來等??伤齽偛趴戳丝?,酒店門外停著的兩輛車都不是見過的車牌。 “我陪你等吧,天黑了,你又是一個人?!?/br> “不用啦,很安全的,我一個人可以?!闭f著,溫書瑜朝離自己最近的那輛車走了幾步。 車窗貼著防窺膜……什么都看不清。 正糾結著,一轉頭卻發現秦栩還沒走,站在她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一愣,“你……?” “溫書瑜,”秦栩表情有點僵硬,最后下定決心似地看著她,“我有話想對你說?!?/br> 類似的場景溫書瑜經歷過不少,聞言她心里驀地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你說?!?/br> “我……”秦栩神色緊張局促起來,“其實夏令營之前我就知道你了,之前聯合舉辦的演講比賽,你還記得嗎?我是排在你后面的那個選手?!?/br> 溫書瑜尷尬笑笑,“我記不太清了?!?/br> 秦栩有點失落,但卻沒泄氣,“你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只是想說,我覺得你很優秀,很引人注目……我,我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