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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噴火的眼睛,“你想怨誰,又怨的了誰?沒人用槍架著你的脖子逼你走黑道!”“我不怨誰,我自己的路自己選擇,所以……”單沉霍然立起,兩腿掀翻了身后椅子,“立刻放我走!”傅云飛放下碗,抱著雙臂仰頭看著他,目光里充滿了嘲諷,“你以為你還能回內地?不是我嚇唬你,只要你一下飛機,就別想活著走出永幫的內堂!”“那是我的事!”單沉低吼。傅云飛也站了起來,就這么隔著桌子伸出大手卡住單沉的脖子,把他的下頜往上抵,瞇著眼睛道:“你的事?不是為了單燃,你以為我想管你?”單沉憋紅了臉,腳尖本能的踮起,他瞪著傅云飛,啞聲道:“你沒有資格提他!”“我沒有資格,你就有資格?”傅云飛手勁毫不松懈,揚眉倨傲的看著單沉,冷笑道:“警校里受訓一天下來就像是揭了一層皮,別人都是上床就睡,他還要做幾分翻譯,一天睡四個小時,就連吃飯都只用規定時間的一半,他一個學生,自己的學費生活費自己賺,還要賺錢供你讀書養你,他的希望就是你能考上一類大學,就連死都要瞞著你,你倒好,說不讀就不讀,你幫他報仇?你一個小屁孩能幫他報什么仇?”“呸!”單沉呼吸困難,只能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個字。傅云飛保持著同樣的力道,湊近單沉,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最對不起他的,就是你!”說罷松開手,單沉跌跌撞撞的后退幾步,靠在了墻上,他大口吸氣,傅云飛穿著拖鞋的腳落在他眼底,單沉抬起頭,傅云飛垂著眼看著他,淡淡道:“單燃走的值得,要說有遺憾,就是他寄予厚望的弟弟走上不歸路?!?/br>“值得,你憑什么說他走的值得?”單沉覺得好笑。“進入警校的第一天,穿上警服的那一刻,每個人就肩負了一個使命,‘我們一如既往地編織看英雄的夢想、孜孜不倦地續寫著英雄的神話,背負著沉重的荷載而前赴后繼…’”傅云飛的眼中似乎跳動著星星之火,就像看到了多年前的好友,正身披朝陽微笑站在他的面前,面龐一如往昔朝氣陽光,微笑招呼:你好,我叫單燃,燃燒的燃……“每一位人民警察,都有為了正義獻身的準備,單燃接到任務的那一天,他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雖然最終沒有將永幫搗毀,但是他不負使命?!?/br>“可他還不是警察!”“他還沒畢業就被委派這種任務,這就是他的榮耀!”單沉站直身體,他覺得和傅云飛簡直沒法溝通,就像是面對被傳銷洗腦的人,一切言語都在他們構造的沉迷世界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十年前,我去的受訓基地里,來自世界各地的學員一共86人,你知道那種集訓的程度嗎?”傅云飛搖搖頭,道:“我無法形容,只能告訴你,那86人最后只剩下十三個人通過受訓考核,其他的人,有被淘汰的,有重傷殘疾的,還有經受不住高強度特訓猝死的,那些都是各國警校的尖子生,他們沒有出動過一次任務,就這么丟了命,和單燃比起來,是不是更加不值得的?”單沉看著傅云飛,無法搭腔。“你還敢說單燃死的不值得?”傅云飛上前一步站定,逼視著他,“不說全世界,就說國內,有多少任務在身隱藏身份潛伏在各處的刑警?要用值不值得來概論,那么還有誰愿意站在紅旗底下宣誓維護世界正義?”單沉被他強勢的氣場逼得節節敗退,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錯了,十年來付出的努力,就這么被人全盤否定,這種翻江倒海的痛苦,竟然比簡行非的背叛還讓人難以接受。他一直就覺得哥哥的死,永幫的幕后主事人就是罪魁禍首,還有永幫這種走偏鋒的黑道組織,當然還有委派哥哥任務的警方。他無法相信警方,只能自己深入永幫,用自己的能力慢慢瓦解永幫各個堂口,逼著幕后主事人現身,再用自己的方式給哥哥報仇。誰會料到,簡行非在最后讓他栽了跟頭,甚至是差點丟了性命,這些暫且不談,傅云飛卻在他剛開始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的時候,再來給他一個全盤否定,等于是突然掐斷了他緊攥了十年的信念,“啪”的一下,分崩離析。他貼著墻壁慢慢下滑,兩手埋進頭發里,將頭往膝蓋里壓,一個痙攣的姿勢。他接受不了……單燃英俊的笑臉在他眼前浮動,那曾是他引以為豪的哥哥,緊接著那張臉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好像又回到了夜總會地下室的那個小黑屋,身體因為藥物而虛乏,邵爺說,只要他抗的過藥力,就讓他進永幫,他蜷縮在單人床上,手里握著那只猙獰的按摩棒,仿佛看到到穿透墻壁的道道目光,似乎要將他全身衣物撕碎……亮光一閃,又是一張笑臉,那人笑得張揚,在十五樓的窗外向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不算寬厚,卻堅定的握住了他的手,為他圈出一塊足夠安全的領域。單沉習慣性的摸到胸前,那塊吊牌已經隨著簡行非的背棄而下落無蹤。怎么會相信他,怎么會相信他???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傅云飛抱起自我保護昏過去的單沉,走進房間放上床,蓋好被子后,他站在床邊,借著不算亮的光線,用目光勾勒單沉的臉,試圖找另一個人的影子。其實兄弟倆長得并不像,單燃的眉目清秀一些,是一副永遠帶著笑容的臉,就像和煦的風,溫柔又淡然,不經意間深入人心。而單沉比他哥哥好看些,鼻子更挺,只是沒有一點笑容,就連睡覺都是冷著一張臉,他的表情太少,讓人在壓抑的同時,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想征服他的欲望。傅云飛嘆了口氣,悄聲走出了房間。單沉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墻上的掛鐘,又是一天新的開始。傅云飛每次開門都很是時候,如果不是他檢查過房間里每個角落確定沒有監視器,他會懷疑,自己就在監控下。傅云飛手里端著一碗粥,單沉聞到了魚片的香味。“起床洗漱,吃粥!”傅云飛把粥放到桌子上的工夫,單沉已經起來了,在浴室里快速洗漱后出來,傅云飛正坐在靠椅里翻手機。“你今天不上班?”單沉問。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