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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的半身也是側著睡著,占了床鋪的大半。有時候他的前腿會蜷起來,顯得腹部圓圓的,十分可愛。此時他問了公爵這樣一個問題,便撐著下頷,敲著手指,將視線投向了被陽光照亮的一截空氣中。公爵翻頁的手指微微一頓,才繼續將書頁輕輕地揭過。“用你想用的方式?!?/br>“會被拒絕嗎?”“……”公爵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拒絕?!她怎么忍心呢?除非她沒有心,才會拒絕那樣甜美的吻。“不,”公爵用微澀的嗓音回答,“她不會這樣做?!?/br>利衛旦就看著公爵被浮游的光線照亮輪廓的半邊臉,及在光線中顯得飽滿而曲折的唇線。他的神情冷靜而克制,只有垂下的睫羽沾了些悒悒。他的靈魂在他的身側散發出那種熟悉的氣味,和室內滯澀的空氣混合。他突然就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性。欲,他的半身傾出床鋪,將重量轉移到撐在他大腿上的左手,然后斜著臉吻了他。他第一次吻人,并不知道怎樣去做。他先是含住他的唇,像品嘗甜點一樣甜咬一番。他的舌頭像是柔軟的小手揉搓著公爵的唇珠。公爵淡色的薄唇竟然也染上了艷麗的緋色。因為身子傾斜得更厲害,利衛旦的手不慎往下一滑,從公爵的大腿上,滑到了他兩腿之間的坐墊上。也許是手指摩擦過那結實的大腿的觸感過于美妙,他又掙扎著起身,將左手抓在公爵腿上——另一只手則挽上公爵身后的椅背——無意識地撫動著。公爵閉起了眼睛,不適般地微微皺著眉頭,他那風鈴子般的黑色發絲間露出的淺蜜肌膚也沾上了點點水珠。他呼出的氣息變得灼熱,胸膛也劇烈起伏起來……當利衛旦發現公爵可能對此感到難受卻依然忍耐的時候,他對于這種嘗試便開始熱心起來。他的舌頭不斷地抵舐著他的上顎,那層敏感的粘膜向公爵傳遞了戰栗。公爵想要推開他,但是最終還是摟住了他的腰身。他們激烈地纏吻起來,直到利衛旦感到下方突然一濕……他推開公爵的時候,神情還很茫然。而公爵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狼狽的公爵大人不得不拼命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褪下臉上的潮熱——比起被吻這件事,公爵大人對于自己一把年紀還為接吻臉紅而感到更為羞恥。不過公爵很快注意到了利衛旦的不對勁,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人馬少年此時懨懨地躺在床上,一副余生無趣的模樣。“……我尿床了?!?/br>在公爵大人關心的注目下,利衛旦十分委屈地說道。——絕對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這樣想的公爵大人放棄了按鈴找仆人的想法,轉而親力親為去為小馬駒脫褲子。不過當公爵大人聞到那股淡淡的栗子花的氣味的時候……褪下的熱度再次騰上臉頰。他拘謹又羞澀地吻了吻小馬的額頭,輕聲道:“你長大了?!?/br>*注:情詩基本修改自聶魯達再串一兩句我自己寫的。注2:文末是男主生理成熟第一次遺精并非是h,僅僅是發育的結果☆、第30章你好人馬少年用完餐出來,利衛旦和拉西蒂亞走在路燈下。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吻她,一直沒有。當她不再是舞臺上那個矜持又純潔的牧女的時候,她對他的吸引力就變得薄弱多了。她的靈魂也是苦味的,然而和公爵那種醇厚而悠長的苦澀相比,這種苦味未免太過脆弱。盡管如此,既然他已經決定狩獵她的愛,便決心得到它。“你該給我一個答復?!?/br>他停下來,初冬的寒風掠動了他單薄的衣角。拉西蒂亞仰望著他仍顯青澀的美麗臉龐,由衷地羨慕那神情中不經意透露的肆無忌憚與無憂無慮。這種純然的,仿似從沒受過傷害的神氣,深深地吸引著她,然而也正是這種神氣讓她感到不安。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情感,盡管已經做了幾個月的掙扎,她也依然遲疑不決。她決定把生活交給歌劇——“你看過嗎?”“……”讀書少的惡魔先生用一個優雅的微笑來鼓勵對方繼續說下去。“一個青年想要用一支玫瑰來邀請心愛的姑娘跳舞,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紅玫瑰。聽到青年傷心哭泣的夜鶯,就決定為青年尋找紅玫瑰。然而冬日的嚴寒已經摧毀了玫瑰樹,他無法再生長出紅玫瑰了……”“那夜鶯要怎么辦呢?”在拉西蒂亞不注意的當,利衛旦打了個哈欠,不過隨即又恢復了認真又溫柔的神情。“只有一個辦法——用月光、音樂和胸中的血,才能澆灌出一朵紅玫瑰?!?/br>“啊……”“夜鶯就用胸膛抵住玫瑰樹的刺,在月光下唱了整整一夜,等它的鮮血流盡的時候,紅玫瑰就綻放了?!?/br>拉西蒂亞呼出一口白霧,有些驚異地抬頭。在油燈影綽之中,竟然有輕飄的白雪落下來……然而空氣卻并沒有那么冷。西班牙的冬天,大部分是沒有雪的,尤其是更靠近地中海的南部地區。阿拉貢雖位于西班牙北部,冬季的雪也并不多。倒是安道爾一帶,冬季白雪皚皚,是滑雪的好去處。“我希望你能送我一支紅玫瑰?!?/br>拉西蒂亞看著在疏雪中如冰雪精靈般空靈的少年,露出孤注一擲的神情,“……明晚,就明晚?!?/br>“那么……你就會愛我嗎?”利衛旦很好地掩飾了心中的困惑,轉而輕柔的問道。“……是的?!?/br>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拉西蒂亞溫柔地回答。*人類的愛情和玫瑰之間的關系,利衛旦沒能想明白。“為什么等我送了玫瑰之后,她才知道要不要愛我呢?”他問公爵,但是公爵沒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地困惑道,“可是沒有送了玫瑰就會產生愛的道理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在這樣冰冷的冬季,即使是在氣候宜人的西班牙,玫瑰也早就凋零了。如果派人到南部西班牙尋找,也許還可以拾得正在盛放的玫瑰,然而想要在一天之內往返與阿拉貢于安達盧西亞一帶,即使是以公爵的勢力也很難辦到。而玫瑰的花期太短,遠不如瑪格麗特,可以從秋季一直開到春末夏初。陛下有些憐愛地將那盆瑪格麗特放到窗臺上,隨著黑夜的降臨,原本盛開的花兒也像是要睡眠般合攏了花瓣。臨睡前,他問公爵:“你會幫我找到玫瑰的吧?”“嗯?!惫粑橇宋撬念~頭,“睡吧?!?/br>*起初公爵想要在城外的山谷里找找看,是否有晚謝的玫瑰幸存。然而從星辰漫天的夜晚直到朝陽初生的凌晨也未能尋到玫瑰的芳蹤。倒是因為下雪山路更滑,馬兒差點失足跌下山崖。公爵不得不返回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