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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卡莫這樣的純血,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經驗,以及不顧優雅的狠辣——他向皇室的看臺投去一瞥,那個人正對著這邊微笑。盧庫魯斯想起利衛旦在天明叩開他的棺材的場景,他就跪伏在棺材口,一邊手肘撐在棺木沿,俯視著他。他在他胸口放了一枚金幣,又給了他一個吻,要求他向卡莫公爵提出決斗。這種取悅陛下的決斗并不需生死相搏,但是他們都共同覺得這太乏味。就像看著蠟像雕刻的人,鮮活卻沒有人味。[要有鮮血灌溉競技場。]他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才答應這個要求的。他早就看穿在那美麗的外表下,是被蛆蟲填滿的靈魂……真不明白英明了百年的陛下怎么會被這樣一個臭-婊-子所迷惑。盧庫魯斯又看了一眼那笑容——他的眉目間仿佛有滿山的櫻花,讓人一瞬間忘記了競技場的血腥,甚至讓他回想起一百年前還是人類的時候,皮膚被陽光微微熨帖著的感覺。盧庫魯斯就低下頭,抖了抖刀上的血。*最初血族并非這個大陸的主人。要知道雖然血族的體能是人類的數倍,愈合能力也極其強大,但是血族也有著致命的弱點。他們極容易中暑,長期暴露在陽光之下會導致他們中暑死亡。同時他們也極度畏懼寒冷,他們的血液有強大的愈合能力,卻只能提供很少的熱量。他們確實擁有比人類更為強大的體能以及五感,壽命也是人類的數倍。然而他們的生育率極低,一對血族夫妻結合數百年也未必能迎來一個愛的結晶。與之相比,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可以自由行動,冷了可以靠衣服保存體溫并且生育率強大的人類未必就在血族面前處于弱勢。他們雖然是血族的食物,然而血族唯一能進食的就是人血,這也就形成了血族內部的“限制與保護規則”——過量殺人會被制裁;領地內的人類對于吸血鬼來說就像是田地里的莊稼,除了被收割之外,應當避免他們遭受傷害而給自己造成損失,所以他們會在某些方面對人類進行保護。除此之外,血族們還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種族弱點——幾乎每一個血族都是奢華唯美生活的愛好者。他們雖然一個個力量超群,卻沒有團隊精神。他們自命不凡,不屑與人合作,即使是短暫合作也很容易中途翻臉。他們愛好優雅,并不喜歡聽從號令。帶領100個吸血鬼去打戰,戰斗力絕對會成為負數。因為在和敵人干架之前,吸血鬼內部很可能就開啟了彼此嘲諷模式。在吸血鬼處于弱勢,而人類統治大陸的期間。這些吸血鬼最愛干的事情就是憑借自己的外貌和能力的優勢混入人類社會,進入上層階級,從此過上被人類伺候,有美味人血可以品嘗的幸福生活。他們甚至很討厭碰見同類——那說明他們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總之,是完全沒有種族概念,十分自私并且懶惰的種族。在這種情況下,陛下卻能夠組織起純血軍隊,干翻人類,足以證明陛下手段的非同一般。誠然將人類轉化為混血也助長了陛下的實力,然而這并不像人類以及一些無知的吸血鬼理解的那樣——是咬破人類注入轉化液那么簡單。首先,吸血鬼的轉化液并非所有人類能夠承受。一旦失敗,人類的血液會產生毒素,連吸血鬼都無法食用。其次,新生的混血食量大,自控力低下,如果混血數量過多,一定會對食物鏈的穩定造成破壞。最后,就是隨著混血的誕生,純血與混血之間的矛盾……如今,最初參加征戰的純血都過上了他們理想的生活,自然對陛下無比擁戴。而混血們雖然被純血排斥,到底是地位比人類高一等的新貴,而且再過一百多年,壽命遠比純血要短得多、又沒有生育能力的混血也會被時間清洗干凈,純血與混血之間的矛盾也隨之化解。至于人類……那些愚昧的平民并沒有意識到血族們壟斷了金礦、鉆礦等稀有資源,被吸血鬼統治,那么至少這些喝血的老爺不會搶他們的口糧。而陛下又出臺了,制定了各種“合法”的取血方式。貧窮的人甚至可以通過賣血來維持生計——優良的血液收購價可是很高的。……就這樣,陛下帶領著一群豬隊友,建立了一個屬于吸血鬼的王朝。讓這個被人類統治千年的大陸,在最初的征戰后,以一種十分和平的方式來實現統一。而強大的、壽命又長的陛下對于歷經朝代變更的苦楚的人類來說,反而是比人類皇帝更好的選擇。陛下賢明的統治持續了150年之久,所以最初當他為美色做出昏聵之事時,人們的心里是拒絕相信的。即使是現在,羅馬以外的純血貴族、混血,以及大多數人類對陛下仍然是擁護的,即使陛下一擲千金修建假日劇院,即使陛下如此羞辱大臣與貴族……這個大陸,甚至是在意大利也還不具備推翻陛下的輿論環境。羅馬貴族們不得不采取一種極端的方式——他們組建了陛下刺殺集團,準備暗殺陛下。☆、20論暴君的養成“我要走寶石鋪就的路?!?/br>陛下就在羅馬修了寶石大道,從皇宮一路通往競技場。陛下惟愿自己是神明,能實現他的一切愿望。——有人問陛下,這樣一個人,你愛他什么呢?陛下便想起那年羅馬大雪,皇宮里也十分的冷。盡管室內燃起了火爐,陛下早年征戰留下的隱疾卻發作起來——陛下全身冰冷,膝蓋的骨頭都隱隱作痛。但是陛下依然一臉平靜,仿佛什么事也沒有地繼續看著手里得書。——維持一個強大的、沒有絲毫弱點的形象,已經是陛下的本能。那個時候他坐在地上玩疊撲克牌,專心致志地垂著的睫毛被火光染上橘色。他忽然停下了搭牌塔的手,看向陛下。然后他就三步并作兩步地小跑,撲到陛下的懷中。他像是黏人的小狗抱著陛下不撒手,陛下只當他又任性了。陛下伸手去抱他,他卻趴下了,枕在陛下腿上。肚子墊著陛下的膝蓋。像塊會自動發熱的小毛毯。他被陛下凍得瑟瑟發抖,卻直到把陛下的膝蓋捂暖了才爬起來。他什么也沒說,像只乖巧的貓一樣蜷縮在陛下冰冷的懷中,溫熱的額頭貼著陛下冷玻璃似的脖頸。那是他一天里難得乖巧的時刻——以往陛下總是希望他能夠聽話點,好好待到巴爾迪溫伯爵到來——陛下卻突然生出希望他永遠肆無忌憚的愿望來。那年的雪難以融化,是廿十年來羅馬最冷的冬天。也是陛下人生的第一個暖冬。*此時的利衛旦一臉陰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