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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男主是一幅畫像作者:鴿蘇拉文案有一天,一個魔鬼被困在了畫像里……內容標簽:奇幻魔幻恐怖快穿搜索關鍵字:主角:畫像┃配角:畫家,將軍,陛下┃其它:小婊砸攻☆、01畫家的自畫像波恩坐在半身鏡前,面對著鏡子里那個失意的年輕畫家。那張臉上有著過度焦慮帶來的疲倦,以及長期貧困所造成的壓抑。洗漱臺上放著一把裁紙刀,擺上畫架的盥洗室顯得十分逼仄。死亡會改寫人的容貌,尸斑、皮膚失去彈性、肌膚冰冷、自溶……只有畫作能令一個人不朽。波恩用調色刀刮薄顏料,對自畫像作了最后的調整。他將這幅畫嵌入廉價的畫框,擺在內室的床上。畫上的青年有一種平靜的疲憊,麻木的雙眼已經不具備任何痛苦亦或快樂的象征。波恩用裁紙刀割開手腕,在冰冷而骯臟的地上平躺下來。在他周圍滿是賣不出去的畫作——看起來更像是木匠而非畫家的作品。他閉上了眼睛。他醒來的時刻是凌晨,更夫寂寥地從窗外走過,微光將空間映出幽藍。手腕上的血液已經凝固,流淌下來的血液污淖了地板。他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發黑,禁不住扶住了床沿。他的視線微微抬起的時候,便恰好落在那副畫像上。剎那間一陣古怪的戰栗感麻痹了他的心臟……他看到了什么?畫家瞪大眼睛,而后又燃起僅剩寸余的蠟燭。火焰飄動的光照在床上,將畫像完整的呈現出來——依然是些微凌亂的頭發,依然是帶點黑眼圈的疲憊眼睛……然而完全不同了,這是與他如此不同的同一張臉??!那份失意與苦悶,被一種唯美的憂郁感所替代。其中構建的場景——粗糙的茶幾,有缺角的茶具——所滲透出的生活的窘迫感被一種漫不經心的優美所替代。他修長的手指勾著瓷杯柄,手肘虛靠在桌面,仿佛正在享受下午茶的鄉紳,因為并不等待誰而顯得有孤獨。這樣一幅畫也并不是多么奇特,只有恩波知道它有多么特別——在他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時刻,這幅畫像發生了改變!畫中的人依然是他的臉,依然是那個姿態,然而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擁有這樣一副作品,似乎并不能緩解恩波的貧困。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這件離奇的事,對于其他人而言,這只是一副手法頗為老練的作品,也許能賣出一筆好價格,但遠遠稱不上是杰作。但是它點燃了恩波心中的一簇火苗——看看鏡子里的年輕人,蒼白、無力的面孔,麻木而平淡的神情,看起來只是一個土頭土腦毫無魅力的底層人士,長期的失敗甚至磨滅了他眉目中特屬于年輕人的朝氣。然而分明是同一張面孔,為什么只是姿態線條變得更加流暢,眉目間的神態輕微的改變就能透露出一種隱含危險的魅力?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可愛的一張臉。恩波有些虛弱的收拾了房間,晨曦的光出來了,這間房間卻依然很暗淡——這種廉價的居室幾乎常年照不到陽光。他將自畫像搬到窗邊,將經年累月積下來的灰塵都洗劫一空。以往的時候,盡管精力充沛、無所事事,他也會先選擇煩惱自己的前途而不是動手去打掃,而在他流了一灘血,很可能會昏倒的情況下,他卻好像上了發條的懷表,怎么也停不下雙手了。等打掃完房間,晨光已經完全將自畫像籠罩。恩波準備將畫像搬回來,但是他驚訝地站在了離畫像兩英尺遠的地方——依然是那個姿態,依然是那張臉,但是畫像再一次發生了變化。這樣慵懶的神情……該如何描述呢?仿佛他正在愜意地享受陽光。一種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的表情,從他的眼角流露出來。恩波覺得自己的血液微微發燙,他再一次感到了這種神秘的沖擊。這一刻,那個為了貧窮而選擇自殺的他顯得遙不可及,他感到了他的生命起了極大的變化。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希冀起那個畫框中的男人回眸看向他……但是很遺憾,那只是一副畫像罷了。也許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它擁有了超越科學的變化,但觸摸他所能感到的依然是顏料而非皮膚的質地。讓畫像產生變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有一瞬間恩波不可置信地觀察起自己的手來,他想起東方傳說中的畫家因為神的眷顧而擁有了使所畫的一切都具有生命力的能力,莫非是死亡給予了他特殊的繪畫能力?這讓他興奮的躍躍欲試,可是當他重新拿起畫筆,腦中卻是一片空白。但是他并不感到氣餒,反而極為耐心地考慮起日?,嵤聛?。他知道自己已經和大多數人不同,他擁有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而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越是危險,便越有價值。☆、02畫家的自畫像恩波走在漆黑的夜中,腳下的土地十分柔軟,偶爾有礫石硌腳,提醒他不是行走于虛空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漆黑,夜空中繁星的光芒如同空洞無神的眼睛,其光線似乎永遠也無法到達地面。他聽見了像是鋼鐵般虬曲的樹枝在搖晃,而像是黑色鐵片的樹葉則發出了堅硬的響聲。當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是在黑暗中看到了輪廓更深的黑暗。后來他來到了一座無名的墳墓,受到一種特殊的熱情的感召,他用雙手挖開了其上的泥土。那些泥土柔軟的觸感就像是白云,而挖開墳土似乎并不比挖開白云更為艱難。當他掀開黑黢黢的棺木,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片漆黑之中,他會如此清楚地看清棺木中躺著的人——甚至能看清他眉端略微彎曲的一根根眉毛。恩波無法用想象將自己的死亡勾勒成美麗的意象,扭曲的面孔,浮腫的尸體,房東的叫罵……他甚至對死后的時間也同樣感到恐懼。當靈魂得到解脫,身體便像個可憐的孤兒被遺棄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遭受現實無情的鞭笞。但是這個在漆黑的星辰之夜,寂靜地躺在棺木中的“恩波”,美好得像是一支帶著夜露的玫瑰。他雙手疊放在腹前,神情安靜到甜美。……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么會這般大不相同?他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臉,感到了一種想象中的尸體的冰冷。他的胳膊一陣哆嗦,心臟卻產生了被電流擊穿的錯覺。冰冷的、細膩的皮膚。他想看看這具身體與自己到底有何不同,他解開“尸體”的衣物,看到了與他同樣瘦弱的胸膛。那些在他身上顯得如此羸弱的肌rou,因為“尸體”的姿態而產生了一種無比脆弱的美。……真是不可思議,難道就像弗洛伊德認為的那樣,這是他將力比多投射于自身的結果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