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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回蕩得滿屋都是:“天啊……要死了……啊……費玄cao我……”費玄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一緊,動得更猛烈了,于是殷樂的叫聲也拔尖了一截,不像呻吟,簡直像嗥叫了。費玄只覺自己頭發豎起,大汗淋漓。汗火熱,每一滴都是快活凝結成的。他捅一下,尾骨酸麻,簡直要快活死了;然而再捅一下,他竟更快活,且沒死。快感如黑暗中的火星,噼里啪啦地炸響,落在費玄的心里?;鹦欠e少成多,就成了滔天烈焰。這烈焰照亮了費玄的眼睛和身體,他看到了殷樂脊背上長出草和樹。呵,他一直尋找的山林,竟然在這里。于是,他五臟六腑發熱,眼眶陣陣泛酸,在射精的同時掉出了眼淚。殷樂已經被cao得癱軟成泥了,倒在床上,滿身汗水,不時顫一下,顫一下。費玄就也躺下來,把殷樂摟在懷里。他又想活了,因為活著如此有趣,活著可以cao殷樂。費玄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找到了配偶。這配偶是公的,還是人類的王,給他的求偶過程非常草率。然后這配偶竟然有兩個王妃。剛剛知道這件事時,費玄震怒不已,而殷樂賭咒發誓說他和兩個王妃清清白白,只是形婚。兩個王妃也來作證。費玄嗅了嗅兩個王妃,沒有從他們身上嗅到殷樂的氣味,這才作罷。總之,日子就這么過了下去。他的人類配偶有很多毛病,比方說愛生病、愛發火、愛打人,而且走出鹿臺后對著別人滿口謊言。費玄都忍了,畢竟是個人,哪里能跟母狼一樣完美呢?那時候,費玄住在鹿臺,白天去禁苑看狼,晚上回來和殷樂交配。他時常打一些小羊小兔子給殷樂,而殷樂一次也沒有送過他獵物。他想殷樂這么笨,抓不到野兔很正常,便也不計較了。因為殷樂是人類的王,所以不用親自狩獵,每天就有人來送吃的。吃食都很精致,鹿乳、糕點、魚羹、烤rou、莼菜……精致歸精致,就是太少了。費玄吃完飯后和殷樂交配,交配后摟在一起睡覺,半夜里常常餓醒。一餓醒,他就悄悄溜出鹿臺,跑到王宮的花園內,抓一些小鳥、地鼠來吃。有一天夜里,費玄正在吃地鼠,忽然嗅到殷樂的氣味,大概是殷樂醒來找不見他,便跟侍衛打聽了,過來找他吧。費玄有點羞愧。他每晚都來偷偷地吃獨食,實在不是好狼做派。于是他叼著地鼠,揪掉鼠尾巴,轉過身站起來,把尾巴遞向殷樂。地鼠在費玄的嘴里吱呀亂叫,鼠尾巴在費玄手里一蜷一伸。費玄站在花叢中,一絲`不掛,坦坦蕩蕩地看殷樂。-----------殷樂震驚地后退兩步,捂著嘴,道:“你在吃……”費玄快速嚼兩下,把地鼠咽進肚子:“地鼠,尾巴給你吃?!?/br>殷樂顫抖著沒出聲,良久之后才道:“你為什么要吃……吃老鼠呢?那個很……很臟……”費玄奇怪地看著殷樂:“餓呀?!?/br>殷樂道:“餓了你為什么不說?”費玄沉默了,他是忘記這岔了,野狼一生之中,幾乎永遠饑餓,他都沒意識到身為王的配偶,他可以管其他人類索要食物,索要到吃撐為止。殷樂走過來,把老鼠尾巴扔在地上,拉著費玄往鹿臺走,說道:“是我不好。我給你做飯?!?/br>然后,他們回到了鹿臺。費玄坐在餐桌上,兩腿盤在屁股下面,兩手撐在身體前面,蹲成一個狼樣,然后目不轉睛地觀察殷樂。殷樂鉆進廚房忙碌了,把麥粉倒在大碗里,又往碗里舀水、打雞蛋、加鹽,不停地揉啊揉,把麥粉揉成光滑的面團。然后他用木棍把面團搟薄,切成細條,加進爐子上的沸水里。然后他又開始切葵菜、野蔥、梅子;把雞子打進碗里攪拌。很快,殷樂把面條和菜都盛在一個大碗里,端到餐桌上了。費玄俯身把臉埋在碗里吃。殷樂就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那面條非常好吃,費玄很快吃完了,意猶未盡地舔嘴唇。殷樂道:“飽了嗎?”費玄搖頭。殷樂就又鉆進廚房,重新揉面、炒菜、又端出一大碗面。費玄照舊吃光了,不等殷樂問,就主動道:“沒抱?!?/br>殷樂再次鉆進廚房做飯,做了一大鍋面。這一回費玄終于吃飽了,肚子鼓起來,仿佛懷孕了。他躺在餐桌上,撫著肚皮。殷樂坐在旁邊說道:“以后你要是餓了,就叫我,我給你做飯?!?/br>費玄道:“你在睡覺啊?!?/br>殷樂道:“你叫我,我就不睡了?!鳖D了頓,又道:“等那六匹狼學會捕獵,就把他們放到西山上。你可以和他們住在一起,要是想我了就回來,我給你做飯,和你交配?!?/br>費玄聽了這話,一骨碌坐起來,端端正正地盤好腿,打量殷樂。這些日子,殷樂天天用摻了鹿乳的水泡澡,用生姜擦頭皮,還在臉上手上擦珍珠粉。這一切都沒效果,殷樂還是丑唧唧的。但是費玄就這么看著他,在鹿臺昏暗的燈光里,在灶臺的余溫里,在面條的香氣里,忽然覺得他不丑了。費玄想,殷樂比母狼好多了。母狼不會在他半夜餓的時候出去打獵,獵到他吃飽為止。而且母狼四腳走路,渾身長毛,長得和自己也不像。而殷樂除了病點、瘦點、丑點,和他是很像得了。于是費玄道:“你是我的配偶,我要和你住在一起。狼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去看他們,但是不會和他們住在一起?!鳖D了頓,又道:“以后有誰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去打他?!?/br>殷樂很高興地笑起來。費玄就湊過去,在殷樂的嘴上親了一口。這就是費玄和殷樂定情的全部經過。和殷樂生活在一起后,他每一天都更加愛殷樂。殷樂因為不敢打仗,一直被手下的人類輕視。費玄就替殷樂去打仗。打仗真好玩,比打獵還有意思。烏泱泱的獵手和獵物覆蓋了平原,費玄指揮著獵手,追捕獵物,猶如指揮巨大的狼群。他汗毛豎起,姿態驕傲,用戰鼓和戰旗代替狼噑發號施令。他總贏,這很正常,如果一匹頭狼不能總贏,他的配偶和崽子就會被敵對狼群咬死。但兩腳獸們驚奇非常,深信他是祖神派來的戰神。每次費玄打仗回來,殷樂都不停地問:“你有沒有和別人上床?你沒有給別人打兔子吃?給母狼呢?”費玄不耐煩,就把殷樂按到身下cao一頓。這么一頓后,殷樂就非常老實,再也不張牙舞爪地審問他了。殷樂對自己的長相十分介意,搜集各種偏方改善。費玄看來這些都沒用,殷樂丑,完全是因為病。一個動物,當然是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時候最美嘍!于是不打仗的日子,費玄帶著殷樂上山打獵。殷樂每天都在山上跑,跑得氣喘吁吁,一身大汗。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