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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點了點頭:“倒是著實精巧的小玩意兒?!?/br>里頭全都是些新奇的手工藝品。杭清對名貴珍寶已經失去了興致,但不得不說這些小玩意兒還真牢牢抓住了杭清的心。但是……“下面墊著什么?”關天頓了頓,神色卻是有些不自然。他后悔將那物放進去了。杭清伸手將下面墊著的布扯了出來。“太后……”關天叫了一聲。此時杭清已經攤開了那布,赤裸裸的人兒在上頭打架……杭清:……他面無表情地將那布蓋到了關天的頭上:“滾吧?!?/br>“太后,臣……”杭清轉頭與侍從道:“日后便在殿外樹個牌子,寫著,驍王與惡犬不得入內?!?/br>侍從:“啊……???”關天忙笑著道:“今日不慎又惹惱了太后,臣這便回去,再精心準備一番,改日再登門……”今日他已然琢磨出卓漁的喜好了,下次必然不會出錯了。“滾?!?/br>關天站起身來,指了指雙膝:“今日可滾不動了,改日再演給太后瞧吧?!?/br>杭清:……關天還真是跟團棉花一樣啊,怎么著都掛著笑臉啊。“太后?!钡钔馔蝗挥袀€侍從訥訥地道:“……求、求見?!笔虖哪:四莻€名字,但杭清卻猜到了是誰。“讓他進來?!?/br>“是?!蓖忸^的聲音落下。很快,鐘桁從外頭進來了。關天幾乎是立刻就轉頭,目光如炬地看向了鐘桁。男人之間的氣氛是極為微妙的,關天在看見鐘桁的那一刻,就對這人生出了nongnong的不喜。尤其是在他將被趕出去的時候,這人竟然還能進殿來,竟然還能站在卓漁的跟前!鐘桁冷冷地回望了一眼關天,隨后轉頭去看杭清,面上如同雨過天晴一般,立刻展露了笑容。關天看著這一幕,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呢?沒有對情敵不敏感的男人。關天心底冷笑一聲。乳臭未干的小子!杭清抽空瞥了一眼關天……他怎么突然就臉色陰沉了下來?方才還說這人像棉花,這么快就怒氣四溢了!此時,殿外有人高喊一聲:“陛下到?!?/br>杭清:……他怎么覺得,待會兒得打起來?·鐘槿炎在知道關天闖了永壽宮以后,便匆匆撇下了手中的事務,立刻往這邊來了。關天此人,心思齷蹉!鐘槿炎光是想一想,便覺得難以忍耐。卓漁……怎是他人可染指的?第78章第六個反派(6)隨著那侍從話音落下,鐘槿炎已然一個大步跨到了杭清的身邊:“母父無事吧?”話中儼然是在指責關天的無禮冒犯。杭清掃了一眼關天,關天身上的衣袍是淺色,膝蓋那處很明顯透了點兒血跡出來。說起來,應當是關天有事……鐘槿炎順著杭清的目光看過去,臉色也不由怪異了兩分。鐘槿炎看出來了關天的那點兒心思,他更知道關天是在明目張膽地調戲卓漁。關天這人脾性本就如此,倒也沒什么稀奇??伞P天竟然能受卓漁壓制!這便令鐘槿炎覺得不可思議了。關天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同一時刻,鐘桁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關天的渾名連停陽宮中都有所耳聞,鐘桁自打知道這人便是驍王后,看向關天的目光登時就銳利防備了起來。就這一瞬的功夫,關天身上就聚集了兩道不善的目光。“驍王此時應當在王府中養病才是,為何會闖入后宮?”鐘槿炎冷聲道。“臣捱不過心中愧疚悔恨,這便來了太后跟前請罪。太后若一日不肯原諒臣,臣便一日心難安??!”杭清聞言都有些想笑了。他算是瞧出來了,關天這人是常年在外混跡的,一張嘴能說會道得很。鐘槿炎在他跟前便顯得口拙了不少,哪里是關天的對手?任這兩人唇槍舌戰下去,最后郁結的還是鐘槿炎。“來人,送王爺出宮去。王爺此時應當更需要一個大夫?!焙记宄雎暣蚱屏私┏值臍夥?。關天笑了笑,道:“得太后掛心,臣死也無憾?!?/br>鐘槿炎面色一沉,話瞬間就涌到了嗓子眼兒——那驍王這便去以死證忠心吧!不過那話在嗓子眼里打了個轉兒,到底沒有說出去。鐘槿炎自小所接受到的教育,注定了他不能隨性而為。“送驍王?!辩婇妊椎穆曇粢怀?侍從立刻就動了。關天也沒有要強行留下的意思,他行了禮,跟著那侍從轉身往外走去。他膝蓋雖傷,背影卻是走得穩穩當當,挺直極了,沒有半點瘸腿搖晃的痕跡。關天一走,殿中的火藥味兒便消弭了不少。鐘槿炎與鐘桁對視了一眼,卻又很快挪開了視線。“母父?!?/br>“太后?!倍藥缀跬瑫r出聲。鐘槿炎心底冒出了丁點兒怪異感覺,他轉身問鐘桁:“你怎么來了此處?”鐘桁直直看向了杭清:“報恩?!?/br>杭清:…………這話不該是對著鐘槿炎說嗎?顯然鐘槿炎在其中出的力更大。“今日那個是驍王?”鐘桁猝不及防地換了話題。“是……”“這人囂張跋扈到太后跟前來了,若無人跟在太后身側護著,那怎行?”無人?杭清回頭看了一眼一干侍從,又看了一眼殿外的侍衛。人還是有的,不過這些人也著實不中用,他們大都畏懼關天,唯有鐘槿炎在的時候,方才更有骨氣些。鐘槿炎皺起眉,細細一想……鐘桁說得不錯。“那便有勞……”鐘槿炎頓了頓,才喚了一聲:“兄長?!?/br>旁邊的一干侍從聞言,微微驚駭,但誰也不敢抬頭來打量。鐘桁英朗的臉龐上浮現了更為濃厚的笑意:“理應為之?!?/br>杭清就這樣聽著他們三言兩語敲定了,將鐘桁留在自己的身邊。杭清看向鐘槿炎的目光不由有些微妙,他怎么覺得鐘槿炎這是生生把一頭狼往他身邊送呢?這和關天有什么區別?鐘槿炎沒有半點引狼入室的覺悟,他轉頭看向杭清,笑道:“母父一同用飯罷……”話說到這里,鐘槿炎突地頓住了,他轉頭看了一眼鐘桁,忽略了心底那點兒詭異的不情愿:“兄長……便也一同?”鐘桁笑道:“好?!?/br>杭清將這兩人怪異的姿態一齊收入了眼底。大抵還是養恩大于生恩,鐘槿炎似乎對他更為維護,半點也不樂意看見別人染指他。和前世全然不同,鐘桁應當是真從悲痛與怨憤中走了出來,用飯時,鐘桁一直神色輕松,未見半點苦大仇深之意,不僅如此,每當杭清朝他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