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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蔣春胸口,掛脖子費勁,熟門熟路一把摟住腰,臉蹭在他肚子上起膩:“相公不要他們,cao我一個就夠了!”蔣春牙疼似的嘶了聲,一巴掌糊小子后腦勺上:“小兔崽子圣賢書都念哪兒去了?不要臉!”陸克己仰起臉,還笑:“相公要我,我就不要臉?!?/br>蔣春齜牙瞪眼,又想咬他的屁股了。當然如今蔣春只會惦記,斷然不至于真去咬。往??v欲不羈的狗頭幫幫主克制起來竟是特別守得住,任憑陸克己如何主動怎樣撩撥,他都鮮少入少年的身。即便陸克己撅著腚忸忸怩怩哭著說難受,幫主寧愿與他舔舐摳弄為他進玉勢,不惜低下至好像侍兒一般倒過來伺候他安撫他,也不想冒險傷他。有過一次情難自已,回味無窮,便夠了。早知坊間傳言總歸有誤,以訛傳訛荒腔走板,或將人編排壞了。但蔣春的好仍舊出乎陸克己的預料,好得令他百感交集,好到他能生出怕來。怕有天蔣春厭了會不要自己,怕不能花好月圓人長久、與他安然共白首。仿佛窺透了陸克己的心思,入了臘月交代過幫里大小事務,蔣春也不往外跑了,嘴里頭叨叨著煩啊累啊日你祖宗的,肆無忌憚地窩在總宅貓冬。常常攬著陸克己一覺睡到大晌午,起來繼續攬著他吃攬著他喝攬著他晃東晃西,就差攬著他一道出恭了。不過陸克己出恭他還真跟著去。月份大了尿頻,陸克己肚子隆得低頭看不見腳丫子,解褲腰都嫌手短,不看著他管著他,蔣春不放心。秀蓮是女孩家,再貼心,如廁沐浴這些事也實在張不開嘴拉不下臉,臊得慌。換男侍,非但陸克己多心會吃醋,蔣春只一想到自己獨享的大白屁股要被別人摸去,氣得能一斧子夯劈了觀景閣。于是幫主就要親力親為,給自家小郎君提褲子他樂意,高興。起夜都不落的。沒搬在一處時,每每縱情過后陸克己都累得深睡,待他醒來蔣春早走了,而自己身下也總被細心清理過一遍,換好了干凈褻衣。從前陸克己都以為是幫主喚人來做的這些事,幫主面雖兇心則細,幫主一點兒不冷酷。及后才知蔣春淺眠,夢中亦十分驚醒,身邊細微的動作他也能曉得。醒了就坐起身撓撓頭,一聲不吭去點了燈來,或者陪陸克己起夜,或者他身上疼了、腿抽筋了,蔣春便耷拉著臉,好生與他揉搓按捏。過一會兒再攜怨帶忿地去外間捧兩個軟墊過來,挑剔地擺過來擺過去,確定陸克己腿墊著舒服了,才下床去吹燈,回來抱著陸克己接著睡。速醒也速眠,很快就起了低低的鼻鼾。陸克己一時半會兒睡不著的,便偎在蔣春懷里,借著黑暗中自然的一點點光亮分辨身邊人面容的輪廓,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僅僅是凝望著。想象他日間兇相畢露的樣子,鼻側的兩道深壑仿佛永遠填不滿。卻不似此刻的平和,普普通通的一張臉,未生得風流俊俏,唯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就是個尋常的年輕人。比自己大幾年,高許多,可靠得一塌糊涂。越看越難過起來,依稀竟不記得有見這人正經笑過。蔣春對外會冷笑、蔑笑、皮笑rou不笑,他連獰笑都嫌面上幅度太大扯得累,不如瞪眼兇過去的效果立竿見影。但蔣春不兇陸克己。眼睛總是要瞪的,光是瞪眼他照樣能瞪得像生氣,像驚訝,像無奈,像笑了。可陸克己還是好想看蔣春笑一下。他想記著蔣春笑的樣子,眉眼怎么彎的,嘴角如何翹的,是否有細微的褶皺趁機爬上五官的邊邊角角,他都想記著,印在心里頭。得不著呀!沒了念想,難過得要哭。黑暗里一只暖融融的大掌從被子底下順著腰背摸上來,稀里糊涂揩了把陸克己臉上的淚,將被子往上再提一提蓋到他鼻下。又順著臉頰撫到背上,胳膊收一收,把人緊緊撈在懷里。“傻十六!”聽蔣春如常甕聲甕氣,陸克己突然就不想哭了,吸吸鼻子,把臉上剩下的涕淚統統蹭在他前襟上,頂著他下巴頦美滋滋地睡了。就這樣不慌不忙地度過了新年。除夕夜陸克己小孩兒一樣跟蔣春在觀景閣前的空場上放了一夜的煙花,硫煙大得跟起霧似的,差點兒驚動了潛龍隊。結果人家一探,確信是狗頭幫的總宅,立馬打道回府不來了。畢竟狗頭幫白手起家做的第一筆營生就是“義務”救火嘛!蔣春一招手,幫眾推了幾臺碩大的風車扇來,搖柄好比井轱轆,兩人一臺合力搖,沒多大工夫就把煙吹到別人家去了。而那時候,幫主大人早摟著自家皮高興了的小郎君鉆回屋里睡大覺了。消消停停出了正月,蔣春再賴也不得不出來在場面上周旋一二。慣例的生意大多照舊,偶有利益計較,只不過他人要想在蔣獒犬的算盤珠上多撥一兩二分利,豈是容易的?到底還輕松自在。算日子,陸克己懷這胎也足九月了,瞧著太太平平沒有趕早,胎位也開始入盆。郎中話仍不敢說死,只關照這十天半月里身邊人還將警惕著些,若有脹滿腹痛之癥,快些來報。平日宜用些紫蘇和氣飲,可壓驚平心,還能開胃口消積食,于臨產之人有益。也是算得緊湊,正正二月十五這天,陸克己產痛開始發作。直熬了一天一夜才破了水,又等了三個時辰才開始生。焦急的眾人唯一慶幸的是何處去何處來,陸克己雙腔單口,胎兒從子房滑出來還經蕊xue臨世,而那能容下獒犬偉岸二爺的嫩rou小口到底開到了十指寬,當真可喜可賀。說起來又得嘆巧,原本不顧醫者忌諱固執留在產室中陪伴陸克己的蔣春,同樣疲憊了一晝夜,總算盼得羊水破下產程過半,突然外頭進來了竹邕附耳對幾句。蔣春猶自漫不經心地“唔”了聲,去到榻前蹲下來與陸克己撇了撇叫汗水黏連在頰上的發,拍拍他發白的臉甕著鼻子說:“小事兒,出去會兒。你自個兒爭氣,我快去快回?!?/br>往常膽小善感的陸克己今次意外很吃硬,疼不過便是咬牙吹灰似的哼兩鼻子,扛了一天竟是沒喊過一聲。連蔣春都對他刮目相看,不明著夸,攏在懷里不輕不重地促狹:“擒二爺時倒叫得五花八門?!?/br>其時陸克己正緩過一波痛意,聞言猛地扭回頭去張著雙濕漉漉的烏圓眼珠哀婉地望著他:“旁人在呢!”蔣春垂瞼,故意漲了一調:“誰聽見了?”郎中低頭,秀蓮撥炭,藥僮在看窗棱上的木紋,其余外間里走來走去的仆役大約更是沒有聽得清楚罷。饒是如此,一聽蔣春要走,陸克己立即不吃硬了,揪住他衣袖張皇得要哭:“相公不管我了?”蔣春反將他手握住,撇撇嘴意興闌珊:“底下人穩不住場子,我去吼兩聲,一來一回耽誤不了。你等不及就趕緊生唄!怪疼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