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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蘇云越的徒弟吧,”谷小飛警覺地說,“可他已經隱退了,誰都找不到他,你如果想用我當餌引他出來,可就打錯算盤了?!?/br>“你的雪塵會好心替我聯系他的?!甭勛慨惻d味盎然地說。“他才不……”“他用的那把劍,”聞卓異打斷谷小飛,“那是蘇云越從前的佩劍,蘇云越隱退的時候和他一起失蹤了,可是在武林大會上,它出現在肖雪塵手里。雖然護手和劍柄的樣式修改過,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不止我一個人,只要稍微對蘇云越有所了解的人都能認出來。你的雪塵認識蘇云越,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br>“那把劍是師叔送他的……”谷小飛說。“那么就是方心鶴找到蘇云越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會聯絡你的師父。你是蘇云越的得意門生,他不可能不顧你的死活?!?/br>“他不會明知是陷阱還往里跳?!?/br>“那就只能說明在他眼里,自己的安危遠比你的性命重要,武林盟主的高風亮節也就毀于一旦了?!?/br>聞卓異站起來,像是失去了和谷小飛爭辯的興趣,繼續去鼓搗他的鍋碗瓢盆。說話耗盡了谷小飛僅剩的力氣,但他還是努力集中最后一點力量喊道:“他不會上當的!”“敢跟我打賭嗎?”聞卓異輕快地說。***聞卓異將見面地點定在一座水塔中。四周盡是一望無垠的田野,站在水塔之頂可以將四野景色一覽無余。聞卓異要求蘇云越孤身前來,不準攜帶武器,如果他看見武器,或者在他劃定的范圍內看見任何車輛,不論是警車還是民用車輛,他都會立刻撕票。顧旭陽帶著一隊人馬,將基地設在聞卓異指定范圍之外。警方封鎖了水塔周圍的公路,但是他們都知道,以聞卓異的輕功,突破這些封鎖易如反掌。但他們不是孤軍奮戰。瀛海市的數位武林高手受邀和他們共同阻擊聞卓異。即使他如愿以償得到了贖金,他們也要將他攔截下來。今天下著蒙蒙細雨,以現在的時節而言,這雨未免有些小了。熟悉氣象的人曉得這是一場人工降雨。顧旭陽祈禱聞卓異對氣象沒什么了解。蘇云越撐著雨傘,拎著塞滿現金的手提箱立在車旁。他耳朵里塞著耳機,身上藏著竊聽器,手提箱中則裝著定位裝置。以聞卓異的警覺,這點小伎倆大概騙不過他,但他們抱著僥幸心理打算試一試。車上幾個技術人員不時將好奇的目光投向蘇云越。他和他們在電視上見到的不大一樣——相貌迥然不同。他們記憶中的蘇云越是個英俊瀟灑的劍客,這位獨自站在雨中的蘇云越則是個相貌普通的男子。他們都領教過易容術的厲害,于是不禁猜測電視上的英俊版蘇云越是易容后的結果,心中不禁有了些鄙夷??磥砑词故莻ゴ蟮奈淞置酥饕矔谝庾约旱耐饷?。“時間差不多了?!鳖櫺耜柨戳丝幢?。“有什么要交代的嗎?”蘇云越沉聲道。“記得流程嗎?先打聽小飛的安全,見到他活人后再給聞卓異亮底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千萬別讓他占據主動?!?/br>“他已經占據主動了?!碧K云越輕嘆。顧旭陽抓抓頭:“有計劃總比沒有好。如果到時候計劃行不通,你就隨機應變吧?!?/br>蘇云越頷首:“我走了?!?/br>“注意安全?!?/br>“用不著你叮囑?!?/br>蘇云越穿過青碧一色的田野,走向遠處那座高聳的水塔。聞卓異選這個地方交換人質和贖金,眾人委實大吃一驚。水塔頂上的平臺視野極佳,但水塔位于地廣人稀的郊外,不方便撤退,任何從塔里走出來的人都會成為焦點,省去了許多辨別目標的麻煩。聞卓異或許太過自負,認為自己能獨自突圍,也有可能他準備了其他逃脫的手段。水塔頂上搞不好藏著一架直升機。蘇云越不無幽默地想。“能派遣無人機觀察嗎?”蘇云越低聲問。耳機中響起顧旭陽的聲音:“今天剛天亮的時候派過一架,但剛接近水塔就被飛鏢打下來了。你繼續往前走說不定能看到它的殘骸?!?/br>“如果我有空,一定幫你撿尸?!?/br>“這就不用了,做好你的工作就足夠了?!?/br>蘇云越沿著田埂慢慢前進,沒有使用輕功,避免刺激綁匪。水塔之底有個入口,蘇云越事先看過水塔內部結構圖,進入入口后可以通過樓梯往上爬,直到塔身三分之二處的維修平臺,從那兒出去后有一座位于塔身外部的消防梯,供水塔工作人員爬上塔頂。不知道聞卓異會在哪個位置迎接他,又將谷小飛關在水塔的什么地方。他走進水塔,舉頭仰望上方,直到脖子酸痛。樓梯轉角處的平臺遮擋了視線,他看不到更上方的景象。“顧旭陽?”他揉了揉耳朵。一走近水塔,耳機便陷入古怪的沉寂,顧旭陽應該隨時給予他睿智的建議,但他聽不見顧旭陽的聲音了。他繼續呼喚了幾聲,得到的回應皆是沉默。聞卓異在塔里安裝了干擾裝置,切斷了他和顧旭陽之間的聯系。他現在只能靠自己了。他只能認命地拾級而上。平時用輕功他可以瞬間登上三四層,可現在他只敢依靠最原始簡單的移動方式。一級又一級,一層又一層,到達第六層或者第七層(中途蘇云越數錯了樓層,導致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第幾層了)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站住?!?/br>無須對方下令,蘇云越自己就停下了腳步。上方一層半的地方,一個年輕人背靠墻壁,雙手負在身后,一只腳撐在墻上,微笑著俯視他。蘇云越頓時屏住呼吸。年輕人就像一場颶風,在他的腦海中掀起了一場無數回憶片段組成的風暴潮。年輕人比印象中老成了一些,那如影隨形的笑容卻分毫未變。蘇云越曾經以為那是友善、樂天的標志,直到很久以后才意識到,年輕人的笑就和普通人的面無表情是一樣的。始終在笑的人,和始終不笑的人有什么區別?“你果然來了?!甭勛慨愝p聲說。蘇云越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將裝滿現金的手提箱亮給綁匪看。“贖金?!彼院喴赓W,“小飛人呢?”“他?他很好。他在塔頂?!?/br>“我要見他。你想要錢的話,就先讓我確認小飛沒事?!?/br>聞卓異從背后拿出一塊平板,將屏幕朝向蘇云越。屏幕上顯示著被銬在水塔頂上的谷小飛。少年看上去有氣無力,聞卓異大概沒給他吃飯,但身上沒有什么明顯可見的傷口,至少他沒受到□□。“我能跟他說話嗎?”蘇云越問。“請便。他能聽見你?!?/br>“小飛!”蘇云越叫了一聲。谷小飛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前方。如果他被銬在塔頂,那么聞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