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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近乎無我的付出,又斷然的不求回報。他的眼神里,有堅定有無奈,卻沒有一絲絲的后悔。即使今日是他這個師弟的大婚,他都不悔自己過往的付出。他的情,堅貞純粹,如滌盡一切的雨雪,澄澈沖融。璟澤和沈云年少時的偶遇他并不知曉多少,但他想著能拿出三粒內陽丹給璟澤吃,交情定然深厚。他知道璟澤和沈云感情的那一日,有些震驚。但是轉念想到,璟澤每每提到年少相交的那段經歷都會露出懷念故人的表情,這份感情是早已注定了的。“好,皇天在上,我嚴煜在此發誓,今日之事,絕不向第三人透露半字,若違此誓就...”“剩下的不用說了。喝酒吧?!?/br>酒入愁腸,化作離人淚。他喝得酩酊大醉,大病一場,才開始消停下來。這段時間,他夜未暗就閉門就寢,借著月光,幾次看到門外踟躇的身影,深怕那人會敲門或是破門而入。還好,他的擔心并未發生。門外之人,只是夜夜流連駐足在門外。作者有話要說:偶有江郎才盡之感。。。第25章第二十五章二十五、璟澤迄今為止走的每一步都走的天衣無縫,算無錯漏。從他有所圖謀,到織起一張龐大而嚴密的網,用了六年。他前進的每一步動力,是內心錯綜復雜的情緒,這當中有幼時所受的凌虐之苦,又糅雜著沈云對他的柔情。冰與火的兩頭,輪著熬他凍他,最后使得他越來越冷漠而腹黑。西南之事,一直是他父皇心上好了又發的傷,只需在原來的傷口上再輕輕切下那么一刀,這一刀不足以致命,卻能讓人感受到深深的焦慮。西南的糧草,因著戚家的威望,朝中從未有人敢動。小心謹慎的安王,以賢王出名的王爺,竟然冒著大風險動了,還做的如此明顯。他不過是給安王一黨制造了些小麻煩,賬面上出現了一兩百萬銀兩的虧空,這樣安王就不得不對著巨額的糧草出手。那黎,是他暗結了五年的一顆棋子。小人之交甘若醴,利益使得兩人一拍即合。只不過,他在宮中這些年,早已學的小心謹慎,每一份信都動了手腳,最后變得無跡可查。扶持那黎,兵不血刃收復失地,斗倒安王,籠絡了戚家這一代神威侯戚正的心意。西南之行,一箭三雕。回朝后,他依舊表現平平無奇,不染手任何朝政,“全憑父皇和皇兄做主”成了他應對一切試探的對辭。對于急著表態的朝臣,一律拒之門外。這讓他那個做了一輩子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夢的父皇,十分滿意。瑞王收到周庸江南道水患消息之時,差不多時間他亦收到了。他的大皇兄常年把控著江南道,此時必定急著要去表現邀功。他只是很好奇,沈云到底是怎么猜到近兩年江南道會出事。他的心上人,對政事的預測把握,對人心的洞悉實在是令他汗顏。瑞王是好大喜功之人,他便料到瑞王會糊弄。當初先斗安王,亦是因為瑞王的背后盤根錯節,關系復雜。相比之下,安王的黨群要不穩定的多。他從中小小的推了一把,就像一捆干柴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燎著。告御狀,他到底謀劃了很久。如何把握好當日的每一步,讓他的父皇親口把調查之職交于他,的確費了不少心思。同樣是貪墨之罪,他的父皇明偏心的如此明顯。十根手指都有長短,何況是兒子呢。從小泰安帝就喜歡極了這個最像自己的兒子,這個讓他享受到初為人父喜悅的長子。這個大哥,占著皇長子的名分,有端莊賢淑的母妃深得寵愛,外祖又是幾位重臣座師,這樣的顯赫足以讓這個貪墨之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的喜愛未必不能利用,他料到他性喜奢靡鋪張的大哥不會好好閉門思過。那么只需使些小小的手段,就能讓皇帝對這個兒子徹底的失望。他叫鄧全尋個時機給皇帝提個醒。自己則不緊不慢的滲透到政事里去。瑞王被加罰一年。兩年的時間,足夠讓他的大哥亂了陣腳。他決定為亂了陣腳的瑞王再添一把火,他叫人暗中與瑞王的幾位門客說,泰安帝病重,大限將至。他這外強中干的哥哥,愚蠢至極的想到走政變之路。病急亂投醫,他急切的心里促使他只相信身邊那些饞臣。在他的眼里,他與那寶座只是一道圣旨的距離。不,只是一個玉璽印章的距離。京畿營的線人告訴他,政變定在九月初九。璟澤自然早已部署好一切等這出戲的上演。他拉上了三朝元老嚴正,讓他見證這一切。那么,即使他的父皇再有心包庇,依然敵不過這位曾做過二十多年嚴御史的筆和嘴。一切都如他所料的在進展著。未曾想到,他父皇如此震怒,直接下令處死瑞王,廢了端妃。瑞王一敗涂地,他去獄中見這位大哥之時,他大哥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他沒有料到敗在了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弟弟手里。沒有母家的扶持,沒有自己的勢力,沒有出色的才能,瑟瑟縮縮,是卑微的存在。午夜夢回之時,那細細竹鞭抽在身上的疼,那來自兄長的惡意戲弄,無數的夢魘積在心里化成了他心里最深的恨。他快意地告訴瑞王,安王亦是栽在他這個卑微下賤的弟弟手里。他活到二十歲,見他父皇的面甚至都沒有超過二十面。他卑微的甚至比不得那些寵妃宮里的一株宮草。如果不是沈云的出現,他仍是宮里那個任人欺凌的六皇子。他從死牢里出來徑直去找了沈云。只有在沈云身邊,他才會有安全感。他迫切的壓著沈云做了一通,他聽見他心愛之人一遍遍地重復著你有我,我在,我一直都在,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終于,詔書來了。與此同時,出來了他的第一個意料之外,他的父皇給他封了一位太子妃。他能做些什么?詔書下來后,他心急如焚想去找他的父皇收回成命,可是入主東宮繁瑣冗長的儀式讓他抽不開身。再見到皇帝,已是詔書下來后的第三日。“父皇,兒臣求父皇收回太子妃誥封的成命?!?/br>“太子對朕封的太子妃有何不滿?”“兒臣...兒臣不愛柳姑娘?!?/br>“菱兒會是一個值得愛的太子妃和皇后?!?/br>“兒臣...兒臣不能娶柳姑娘?!?/br>“這件事沒有商量?!?/br>“父皇,若不收回成命,兒臣便在此跪到父皇同意為之?!?/br>“放肆,太子注意你自己說的話?!?/br>“兒臣說到做到?!?/br>“反了這是,給我滾回去,好好面壁思過,想清楚再來見我。鄧全,這幾日你去給我看著太子,他什么時候反省好了,你什么時候來給我回話?!?/br>皇帝風燭殘年的身體,因著這一陣動氣,又不得不召了太醫院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