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著沈云去醫帳里,又念及璟澤還在此處,一時有些踟躇,便想安排個人引著沈云去。璟澤忙道,“戚將軍不必管我,正事要緊?!?/br>沈云到了醫帳里,發現果然如他所料——軍中中了瘴毒的人不少。瘴毒在城郊的一些林子里彌漫開來,城中淡的幾不可見。但苗疆部落總在瘴毒彌漫的林中發動偷襲,戚正的大軍在瘴霧里呆的時間久了,就會中毒導致體力不支,因此節節敗退。原先苗疆部落不成氣候之時,只小范圍的進行偷襲,哪里敵得上訓練有素的北離軍隊。然而,自苗疆大軍發現在紅霧彌漫的林子里偷襲管用后,便重復使用此戰術,戚正不甚煩惱,又無萬全的解決之法。他只好用些緩兵之計拖著。他將中毒的士兵運到離駐扎地最近的城中。這些兵將遠離了濃郁的毒霧,再服些普通的解毒藥劑,過十天半月也就痊愈了??墒切斜蛘?,傷患一多就會拖慢整體的步伐,加上近一年來頻頻敗退,士氣十分低落。若是將受傷的兵士丟下不管,必定又是軍心渙散,逃兵不斷。因此基于各種考慮,戚正每月都要花大量的精力去安置這些傷患,他雖猜測可能是霧的問題,可沒法證實這一猜想。沈云自進了醫帳后,每日都忙于查看傷者,一連幾日探了百十來位不同中毒深淺的傷者。醫帳中原先也配了幾個軍醫,只不過軍醫不比旁的大夫,每逢戰后,都要見識許多生死,時間久了,難免有些聽天由命之感,因此都懶懶散散的。眾人見沈云如此賣力,又是拿著京里的調令來的,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因此也就佯裝著忙碌的樣子配合他。沈云卻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他前幾日踏勘后,心里有了一些底,見了患者先是對癥下藥,又不斷調整藥方,十日后,他終于配置出了一副解毒良方。這方子免去了十天半月之期,隨服隨治,服下后半日內即可見效,因此也就不必再將傷者移至縣城中。這番療治,不可謂不是壯舉。戚正見沈云這幾日不眠不休,又研制出良方,內心十分感激。因為,這對他來說每月可省下大筆費用和精力作他用,軍費在行軍打仗之時,無論如何都是短的。他本想尋個機會像沈云道謝,可愣是一連幾天沒見著沈云的人影。沈云研制出解藥后,將藥方大方分享,叫其他軍醫幫忙制藥。自己馬不停蹄又去了城郊的幾個瘴毒林子。他深知若是不能治本,從根本上預防中毒,否則西南大軍遇上突襲,始終還是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是玄心谷歷代傳人的雜記,這其中記載著一條——萬物有相生相克之理。凡生一物,必有一克,因此陰陽平衡,天道衍存。所以,沈云想要根本上斷絕瘴毒的影響,必得找到相克之物,若要尋得相克之物,則必須徹底了解相生之物。他自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即使長時間身處瘴毒之中也沒事,因此尋找預防之法,沒有人比他更合適的了。又過了幾日,他發現幾乎每處林子都是寸草不生,唯獨都生長了一種赤草。這草顏色艷麗,葉絡清晰,一長便是猩紅色一片。他即刻采了許多草,帶回營去試驗。又過了三日,終于有些眉目了。他得空喘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了西南以后幾乎就沒再見過璟澤。結果,一連兩次去找,人都不在自己營帳里。這日他去找璟澤,璟澤又不在。璟澤自從來了此處,也忙得腳不沾地,每日都在戚正營帳中商討戰事戰備,都是很晚才回去休息。沈云便想坐著等,只是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好好睡過覺的他,這么一坐下,沒一會就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了。璟澤回來正見到趴在桌上睡熟了的沈云,心情頓時很好。沈云隨他來了邊疆,他原本是想把沈云帶在身邊,不讓他做什么軍醫。他們在京相聚的時光不多,想著來了邊疆多親近一些,結果沈云來的第一日進了醫帳就沒再出來,忙著解毒治傷...他自己又忙著商討戰事,研究對策,兩人面都沒見上。他靠著燭火看到沈云眼下兩團青黑,想到沈云制藥的辛苦,心疼的緊。這藥讓他們少了不少后勤的軍費開支,而且藥價低廉,藥材又是一些常見藥材,便于取得。營中中毒的將士已好了十之八九。沈云趴了會,大約是手臂麻了,迷迷糊糊地醒了??吹江Z澤就坐在自己對面,似是夢囈,咕噥出一句:“我研制的預防之藥快好了。你別擔心,我會幫你的?!闭{整了姿勢又睡過去了,他是真的累極了。璟澤見他這樣睡法,一夜過去肯定是要凍病了。就小心的把他抱到了榻上,給他蓋了被子。自己坐在一邊就著燭火安靜地看著沈云的睡顏,仿佛看著看著就能把自己的疲累都看完。他看了會,自己也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沈云睡夢中就靠了過來。璟澤失笑,沈云這習慣這么多年還沒忘。幼時兩人同塌而眠,沈云總是喜歡挨著璟澤睡,因是冬天,又在山上,沈云自己沒有武藝十分不耐寒,偏偏璟澤身上是至陽的落冥神功,見身邊如此一個暖爐,自然是靠的緊點。璟澤摸了摸沈云柔軟的黑發,側躺著把人抱在懷里就睡了過去。沈云第二日醒的時候,璟澤又已經出去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依稀記得昨晚好像是見著璟澤了,只是帳子里又沒有人,不免疑慮自己昨晚是在做夢。正坐著發了會呆,來了個小兵。“沈大人,小的方便進來么?”“進來。何事?”“原大人說要找您?!?/br>“好,你去回稟原大人,就說我隨后就到?!痹笕苏沁@里的大軍醫,主管西南大軍一切兵患治療安置事宜。“原大人,是否是有眉目了?”“小沈,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與你說...”第12章第十二章十二、原燾正是原先西南軍隊的大軍醫,直到沈云拿著沈復托人下來的調令將原燾從這位置上擠了下來。所以,要說西南大軍里第一個不服沈云的就是這原燾。原燾原是戚家的家仆,戚正的父親見他自學醫術又有些資賦,便找了個老師正經教習。自他出師后,便一直待在西南大營里做軍醫。熬了三十余年,熬到了大軍醫之職。也曾救過不少軍中勇將,正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從醫這些年,而今被一個無毛小子取而代之,如何不怨。連帶著其他一眾中軍醫小軍醫都替他不服,因此眾人做好了刁難沈云的準備。誰知,這位新上任的大軍醫進營第一日沒寒暄認識過,就開始做事,又挑的是連年未得解的大難題。眾人皆是憋著一口怨氣,也就假意服從一番,等著看好戲。結果,幾日相處下來,莫說下屬的幾位軍醫,連原燾也敗下陣來,對這位后生晚輩的醫術極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