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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層烏云,云層籠罩住了整個天空。云層起初還是白色的,現在卻有了幾分淺紫,黑壓壓的,催人的緊。周邊暗沉了許多,幾人都敏銳的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 曹一萱拉著李藝晴的手,看天:“你有沒有覺得,像是要下雨了?” 李藝晴點點頭,想要把傘拿出來,忽而看了眼陸薔,也不敢動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正是下午太陽正烈的時候,庭院秋草枯榮,枯枝盤虬臥龍,屋檐走廊俱是一派枯榮衰敗之像,只讓人覺得這里破破爛爛的,只有閬苑走廊上隱隱顯出的雕刻彩繪顯出往日的尊榮。 他們現在心里忐忑,想要出去了,卻覺得天色暗沉,周圍多了幾分深藍靛紫的色彩,更為可怕的,是方才在陽光底下看的清清楚楚的山石朽木,此時乍看,竟有猙獰人相。 柴佩大大咧咧地,他在前頭開道,回過頭來與聶煥和張鳳眠說話:“現在這個天氣,這個場景,有沒有覺得有了幾分詭異的色彩?唉,就像是我們之前說過這周末要去玩的——” 張鳳眠悚然一驚,想起來柴佩要說的是什么,忙道:“別說!” 可還是遲了一步,“鬼屋”兩個字已經被柴佩說了出來。 一陣冷風吹過,眾人本要跨上臺階離開這第三進的宅院往外走,此時卻是“哐當”一聲,兩扇沉重的木門轟然關上了。 眾人都驚了,經方才的一幕,現在更覺有了幾分詭異。 柴佩卡了殼,僵硬著腦袋轉身看他們,愣是不敢回頭,他悄聲問:“社、社長,沒問題吧?” 話音剛落,院子大門旁的兩扇紅燈籠陡然亮了,暈紅的光芒打在人臉上,顯得他們面上的驚愕和恐懼有幾分詭異。 來不及尖叫,柴佩已是被張鳳眠一把拉了過來,張鳳眠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師姐!” 陸薔應了一聲,唰的一聲,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柄桃木劍,左手握劍,右手掐訣,腳下微動,雙眸凝神。 張鳳眠則是兩手狂抓,將柴佩、聶煥、喬迎興、李藝晴和曹一萱幾人攏到一起,用最快的語速道:“這地方很危險你們跟緊別掉隊!” 幾人“???”“??!”的反應過來,渾身發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是牢牢地將身邊人的胳膊拽的緊緊的了。 張鳳眠又快速從包里拿出符,一股腦地塞給喬迎興:“這東西沒人都拿著千萬別掉了??!” 說完,他擰開瓶蓋,拿著一瓶黑狗血盯著幾人旁邊。 陸薔幾劍挑飛了詭異的亮著的燈籠,周圍更暗了些,她屏息,忽而道了一句:“小心,它過來了!” “什么過來了?”聶煥木訥地問。 喬迎興忙把手按在聶煥肩膀上,他噓了一聲:“學弟,你別說話?!?/br> 周遭霧氣迷蒙,伴著黑沉沉的云,幾人的視線都受阻,張鳳眠也有些看不清了。直至李藝晴覺得有什么東西摸到了她的腳后跟,冰涼刺骨,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隨后張鳳眠的一瓶狗血就潑到她身后了,就連她身上也被潑了一些。張鳳眠又迅速上前拉開了李藝晴,一旁的陸薔上前刺了幾下。 濃重的腥臭味傳來,隱隱約約的,耳后傳來幾聲輕不可聞的滋啦聲響,響了一陣子后,平息了。 平靜下來后,幾人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陸薔學妹,它……消失了嗎?”柴佩輕聲問,一手握著趁亂拿出來的那把鐮刀,一手緊緊地握著張鳳眠剛才塞給他們的黃符。 張鳳眠拉著李藝晴站在他身側,他定睛看了幾眼,側耳聽了聽,道:“沒反應了,應該是消失了?!?/br> 陸薔看天,神色沉重:“剛才來的只不過是蝦兵蟹將,真的,恐怕還沒出現呢——要等到這層烏云和黑霧都散去了,才算得上安全了?!?/br> “……或許,你們是在等我嗎?”干巴巴的、平淡的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喬迎興一驚,正想這聲音怎么這么清晰,又這么近,就覺搭在聶煥肩膀上的手冷颼颼,他反應過來,喀喀地不敢轉頭看身旁幾乎與自己緊挨著的人。一聲噗嗤聲響,喬迎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柴佩已是握著鐮刀插進了聶煥的腹部。他雙手顫抖,整個人僵硬的很,看捅了一下,沒捅進去,正要繼續往里捅,就被張鳳眠忙拉開了。 鐮刀割傷了聶煥的腹部,濃重的鮮血味撲面而來,“聶煥”卻是咯咯的笑,一直笑,機械般冷漠的笑聲直叫眾人背后起了一層涼意。 幾乎是在張鳳眠出手的同時,陸薔也出手了,她是個用劍的好手,輔以黃符,也能將“聶煥”控制住,更別說,旁邊還有個半吊子的張鳳眠在劃水。 兩人齊心協力,一時也能將“聶煥”制住,隨后逼出了他體內的那股黑影。 黃符、黑狗血還有劍齊齊加身,黑影慘叫一聲,嗷嗷痛嚎著,又咻的一聲,躲進了正堂。 陸薔高聲道:“正院不能待了,它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出來,我們想辦法出去!” “東西兩側有偏門!”張鳳眠迅速回。這是他方才閑逛的時候看的——無論什么時候,找到一些退路總是他生存的法門。 聶煥慢慢地恢復了神智,只覺得腹部痛得離開,看眾人看他或恐懼或忌憚的目光,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態。 張鳳眠問喬迎興:“社長,我剛才不是給了你們一打黃符嗎?這東西一定要拿著,不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附誰身上了!” 喬迎興欲哭無淚:“黃符不夠!我自己也沒呢!” 張鳳眠一臉疑惑地摸了摸書包,重新摸出了幾份,虛咳了兩聲:“咳咳,那啥,這事,書包你們拿著包,里面還不少保命的東西?!?/br> 他說著,往聶煥身上試探性地扔了一份,見沒什么異樣,眾人這才放心了。 “別說了,趕快走!”陸薔舉著桃木劍,神色冷淡。 一行人忙跟著張鳳眠進了最近的西邊的院子。 西側門一過,迎面就是一座庭院,很大,有假山流水,不過湖泊已經成了一潭死水,湖泊旁是長滿了雜草的鵝卵石小路。一行人上了小路,快速往前跑,跑到一半,喬迎興就覺得有什么東西抓住了腳,定睛一看,竟然是湖泊里伸出來的白骨爪子。 他整個人都蒙了一圈,反應過來,忙踹開了去,但白爪子力氣很大,他竟是半分使不上勁,還是張鳳眠過來,一腳踩在白骨上用力一碾,他才被放了去。 很快,湖泊里爬出來越來越多的骷髏架子。 陸薔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么,神色一變:“不好,肯定是聶煥身上有傷口,血腥味喚醒了他們!這條路不能走了,趕快離開!鳳眠,你斷后!我占一下方向!” 總是東跑西跑的,容易遇上沉睡的東西,將它喚醒,這樣還不如就待在一個地方??珊椎陌作俭t需要的東西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