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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沒什么的?!?/br>榆木看著竹籬,忽的想起了說書人說得那句話,你害怕的,自始自終,只有你自己,可不是嘛!跨過自己這道坎,還有什么坎是跨不過去的。榆木很久之前就想過,喜歡成為習慣之后,要看你是否是戒掉還是繼續習慣,可現在他發現,當喜歡成為習慣后,這個習慣會變成毒|藥,刻在你骨子里,讓你再也無法得救。榆木那一雙桃花眼蒙著層水漪,就那樣定定的看著竹籬,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勾了去?!斑@壇酒是桃花笑,二十年的,我親自釀的,好喝嗎?”慎陽有著酒城的美名,桃花源更是佳肴桃花笑的主產地,而桃花笑,本就是桃花源人第一次釀的酒埋在地下,未來送給心上人的。桃花笑這樣才難得喝一次的。不過喝了對方的酒,那可是對方的人了。竹籬呆愣愣的看著榆木,心中的喜悅像是要破芽出土,卻又生生的被摁了回去,蔓延出了巨大的苦澀。榆木也不管竹籬的反應,繼續道:“‘雁字無多,寫得相思幾許’。竹籬,鋃鐺入獄,性命堪憂之時你才愿表露心跡,在你眼里,我當真就這么懦弱,承受不起你的愛戀嗎?”榆木緊緊捏著酒杯,低著頭,眸中的哀傷像要把明艷吞沒。“相識幾年,陪伴于心,同床共枕,執筆看花,對他,大概是心意所屬。你猜猜,那個人是誰呢?”“是你??!是你,年少愛戀,許是一時情之所至,未曾有白頭偕老的決心,那現在呢,現在我有了這個決心,你呢?你呢?”榆木見竹籬遲遲未語,染上了一絲絕望,帶著些瘋狂,可看見竹籬那滿頭白發與消瘦的身子,仍是放柔了語調,帶著些凄苦悲涼。“你拼上性命也要護我一個周全,到頭來,連一句喜歡也不敢說出來嗎?”“護我周全,你也要護自己一個周全??!看把自己弄成這樣,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你身子這么弱,怎么在陰暗的牢獄熬過去的?!?/br>與卿情深,君許一生,鼎諾無悔,與君攜白頭。榆木看著竹籬,認真的眉目,繾倦溫柔,一下,就撥動了竹籬心中的那根弦,當初默默做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沒覺得委屈,可現在,榆木一說,卻突然覺得很委屈。十年,是有多長呢?陪著你,大概就再也舍棄不了的長度,你默默無聞的付出,其實只是為了在我知道的時候淚目,我知道的,不知道,這一刻,都毫無意義,因為,你就是你,竹籬,我又怎能舍棄你呢?怎能,你早已成為毒|藥了??!竹籬,我的竹籬。當初那么好的時光怎么你就不敢呢?現在反而有了勇氣,你讓我,該如何……該如何呢?竹籬看著榆木,閉上眼眸,語氣咄咄逼人:“你這樣說,反倒成我的不是了?!?/br>“‘雁書頻寄,何以歸來早?!欠鈺?,是讓你早歸的。那時,我正準備參段家,我想讓你把段碑和榆林帶走,省得礙事?!?/br>“調動兵權,下批公文,家國輕重,我雖不贊同,至少不能眼睜睜看著丹陽敗了?!?/br>噙著嘴冷笑,一字一句,讓榆木笑逐漸變得僵硬。竹籬看著榆木,雙手緊握,那些絕情的話終究還是未說出口。起身離去,生生的逼退了眼眶中的淚水。竹籬那聲似風般的嘆息,帶著無可奈何。不過茍延殘喘罷了,如何承得起你的心意。“我已派人將段碑和榆林遠送他鄉,你若尋他們,就去梁國罷!”榆木呆呆的看著竹籬蕭索的背影,一時三刻尚未反應過來。陳馳找到榆木時,他就坐在桃樹下,一杯一杯的灌著。陳馳放下酒蠱,坐在榆木對面,續滿酒杯。“榆木,大恩不言謝,日后有用到我陳馳的地方,盡管說?!?/br>榆木看著陳馳,點點頭,“現在就有用到你的地方?!?/br>陳馳愣神,啊了一聲,才懵懵懂懂的點頭,“何事?”榆木靠近陳馳,望了望四周,壓低聲音道:“你是怎么讓小妹喜歡你那么久的?”陳馳紅著臉,摸著后腦勺羞澀道:“自然而然的就喜歡了呀!我也不知道?!?/br>榆木狠狠的拍了下陳馳的腦袋,怒極反笑:“你竟然不知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笨呢?”陳馳看著榆木,一字一句道:“榆木,你這是遷怒,說,看上那家姑娘了?”老大不小了,除了為姑娘煩心還能為什么!陳馳表示自己已懂,頭一次沒計較榆木的話。“什么姑娘?非得是姑娘嗎?”難道就不能是小子?“嘿,別害羞,是顏二小姐還是陳錦?貌似陳然也不錯?!标愸Y用手拱了拱榆木,示意他說話。“我說為什么非得是姑娘?”榆木羞惱的瞪著陳馳,平白的添了三分怒氣。“不是姑娘,那是什么?”陳馳蒙了,有酒有rou,況且自己這新婚夜還特意抽出時間來感謝他,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再加上前面那問題,誰不往姑娘那方面想??!“我大概是悲懷傷秋了?!庇苣疽荒樃锌?,哀嘆連連。陳馳氣的嘴都歪了,就榆木這德行,委屈誰也不委屈自己,高興的時候跟你稱兄道弟,不高興直接把你揍一頓,怕是連傷感為何物都不知道,竟然還會傷春?氣歸氣,但總該知道這榆木是為何傷秋的。“怎么?娘娘也會悲懷傷秋,那可真是小的們的不是了!”陳馳勾著榆木的脖子,嬉皮笑臉。“是竹籬的不是,關你們什么事,趕上來請罪是吧?”榆木斜了眼陳馳,將他的手扒拉到一邊去。陳馳不解的看著榆木,“竹籬?”婚宴上陳馳一出現,基本上大部分人都沒再注意著竹籬。“嗯,我讓他喝桃花笑,那小子想抵賴?!庇苣疽荒槹脨?,絲毫不管陳馳驚愕的表情。“你釀的?”“難不成你釀的?廢話么?”“竹籬喝了?”“喝了三杯,小爺看的清清楚楚的?!?/br>陳馳抹了抹流下的汗水,驚魂未定,又受一擊。“竹籬不知道桃花笑的含義嗎?難道還要我說得明明白白的?”榆木撐著下巴,認認真真地思考著。陳馳呆呆的看著榆木,機械開口:“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榆木奇怪的看著陳馳,極肯定的說:“當然知道,我什么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們都是男子?!?/br>“我還沒說你和小妹都不是男子呢!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做甚?!庇苣据p飄飄的話,堵得陳馳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他知道,榆木向來不聽勸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在他看來,就是生生權桎自己。“別那些圣人來壓我,若是以后像我父親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