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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竹籬,溫和有禮的,其實呢,下殺令比誰都下的狠。你再看看你,榆木,看起來隨便的很,其實呢,你看上的就必須得到。一個個呀!都那么有心機。唉,讓我一個胸無城府的人怎么活呀?”盧志重重的敲了下沈少流的頭,看著榆木:“據探子報,梁軍這幾日時常在丹陽那出現,你最好小心些?!?/br>沒多久,榆木就帶著千余人前去支援丹陽。陳馳和王皓前來迎接,故人重逢,卻頗為寂寥。斜陽夕照,三人的影子越拉越長,越拉越長。“娘娘。還以為誰會來增援呢,沒想到是你?!蓖躔┕粗苣镜募?,三人走進帳營。“陳大將軍?!?/br>陳馳還怕榆木為自己奪了他的統帥而生氣,見他還如往常一般嬉笑著,不覺松了口氣,連忙討饒,“娘娘可折煞我了?!?/br>王皓將茶遞給榆木,“廣陵那戰傷亡慘重,怎的還有兵力來支援我們?”王皓說得是三日前的那場戰役,廣陵兵力雖傷亡慘重,到底還是守住了,不過那時榆木正趕在路上,并沒有參加那場戰役。“廣陵的援軍就在弋陽,近的很,如何也比這的情況好些?!?/br>“好個屁,我真不明白周國的那些人,明明廣陵兵力損失慘重,可他偏偏要打丹陽,以為我們好欺負??!”王皓憤憤的將茶往桌上一放,灑落了不少茶水。“廣陵的援軍來得快,周國貌似正在斗權,有不少官員主張收兵,也就這幾日的事了?!标愸Y輕聲撫慰道。“援軍還有哪些?”榆木看著地勢,丹陽地處周梁交界處,若是與周軍打起來,勢必還要撥出兵力來防止梁軍的偷襲,而周軍則無后顧之憂,唯一的,不過是后備不足而已。“就你,還有那什么李將軍,不過人也不多,說是連城有些動作,皇上沒有派兵?!标愸Y有些惱,這羨家也不看著形勢鬧,偏偏等著這外患的時候。“沒有派兵?那這援軍怎么回事?”榆木疑惑的問。“誰知道呢?反正公文下了,咱們管那些做甚么??!蓖躔┐驍嗔藘扇说脑?,起身站至陳馳身邊。滿帳營的將領,吵吵嚷嚷的,有些鬧心。百里之外,丹陽的夜幕,卻被戰火染成了殘陽。星辰隱于云后,滿月高掛,從遠處望去,倒像青天白日,烏云遮天的時候??諝庵型钢蓾駸?,前幾天的一場大雨澆透了干涸的大地,帶來些生機。城墻高聳,空蕩蕩的城讓人有些害怕。相對這意義上的決戰,無論是周軍還是明軍,都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身后是家人,退后一步,失城一座,都無顏再見父老。陳馳站在高臺上,看著烏泱泱的將士,端起酒碗,豪氣萬千。“今日丹陽一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父老鄉親,居鄉遠候?!?/br>眾將士高舉武器指天,高聲嘶吼?!皻ⅰ?/br>每人都按照軍令候在自己的崗位上,死死的看著城墻之下的周軍,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軍器,將盤亙在心中最后的那點對死亡的恐懼驅散,昂起頭,蔑視著。將生死置之度外,腦中回蕩著陳將軍那高聲的嘶吼,你若逃,誅九族,你若敗,萬人罵,還不如,戰死沙場,馬革裹尸,爭得最后一絲軍人的尊嚴。殺,殺,殺。士兵心中只剩下了這個念頭,高舉著武器,狠狠的刺入敵人的體內,溫熱的血灑在人臉上,掠奪著最后的生機。三萬大軍對抗著周國的十萬大軍。“報,廣陵守軍盧將軍持兵支援,放火燒糧,敵人北面的倉糧已經沒有了?!?/br>“報,慎陽守軍李將軍持兵支援……”援軍來了,似乎天不亡我,陳馳想著,想著剛才榆木說的話,他可真是當將軍的料,膽謀具備,偏偏少了些鐵石心腸。“丹陽四門,拋卻守軍最弱對著弋陽的西門,南門直面周軍,必定火力最強,而北門,為防廣陵援軍的偷襲,兵力也不會太弱,東門必須防著梁軍的偷襲。眼下我軍正群情激奮,必定要速決。周軍為防援軍到來而兵敗,勢必集齊兵力只攻一門,背水一戰??扇羰沁@樣,就真的是兩敗俱傷了?!?/br>想不到,暮秋時分,卻難得的下了場雨,淅淅瀝瀝的,像是要將血污洗凈,可偏偏,只能將血污滲進大地,染紅著疆土。王皓看著眼前戰火和烏泱泱的交雜在一起的將領,將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刺進敵人的胸腔,卻無力拔出。他有些愧疚的想,早知道,應該在這交戰之前就跟陳馳說好的,即使戰死沙場,小妹也可以有個依靠的,這下未交代,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舉起刀,拼搏廝殺,高聲嘶吼著:“殺,殺……”一分神,明晃晃的長|槍就刺進自己的體內,被痛覺一激,王皓反而有了氣力,反手將敵人的頭顱砍下,徒留將士們附和的聲音,震耳欲聾。一回頭,卻看見自家手下將還留在體內的長|槍拔出,露出陰險的笑容,驚愕間,思緒漸漸飄散。“報,王將軍連同北門守軍及盧將軍帶來的援軍全軍覆滅,守南門的榆將軍也……”陳馳雙手握拳,直直的看著前方,他想起分離那日小妹緊緊拽著王皓衣角,依依不舍的模樣,早知道,無論如何,也應當換自己去北門的,早知道……一切不如早知道。“報,李將軍來了,周軍大敗,已經撤兵?!?/br>“將軍,榆……榆大人的尸首找不到了,怕是周軍攻城的時候,被大火給燒了?!庇苣緵]有軍銜,有的只是盧將軍的親信?!?/br>一旁的將領垂著頭,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這一戰,僅余千人。只留下陳馳一人了,只留下了。作者有話要說: 王皓沒了,陳馳無顏見小妹☆、權策謀(續)竹籬耷拉著眼皮看著來人,獄內濕冷,撐了幾日,他身子已有些撐不住了,近日來精神越發不濟,每日除了聽一旁段明的冷嘲熱諷外,便是倒頭就睡。沈從流看著昔日謙謙君子淪落為如今的階下囚,只道世事無常,長嘆一聲,慢慢走進低矮的牢房,在看清竹籬的模樣時突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竹籬。“竹兄,你……”眼前的竹籬,一頭白發,隱在黑暗中。“沈大人?!敝窕h頷首示意,復而閉上雙目。“竹兄,是我無能,無法救你出獄?!鄙驈牧鞯皖^,愧疚的看著竹籬,若不是這幾日牢獄生活,竹籬也不會一頭白發了吧!都怪自己,太無能。“人竹籬早已看淡紅塵,將生死置之度外,沈大人你又何需自責?!倍蚊骺礋狒[不嫌事大,恨不得字字都往竹籬心上戳。竹籬睜眼,輕笑一聲,“黃泉路上有段兄做伴,竹籬也不寂寞?!倍蚊骼浜咭宦?,轉過身,不愿再看竹籬那虛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