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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要說的。不,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呢?胡思亂想了會,榆木靠著墻,抬頭看著星空璀璨,思緒發飄,明天是個晴天呢!正發呆,門卻開了,竹籬嘆氣,寒風吹的人哆嗦,說的話都顫著?!霸摶丶伊??!?/br>榆木像個發脾氣離家出走卻被長輩領回去的丟臉小孩,低著頭,不敢說話。竹籬將手中的暖爐塞給榆木,關上房門,看著榆木低垂的頭,有些無可奈何,“怎么?”“竹籬,你……會不會騙我?”榆木抬頭,手中在溫暖,終究還是傳不到心里。“不會?!?/br>榆木不住點頭,躊躇開口,“我后天啟程,榆林的話,希望你能幫一下,官爵什么的我不在意,留著命就可以了,還有段碑,我在京都認識的人不多,你,你要是可以,就幫一下?!?/br>竹籬苦笑,語氣里的生疏,榆木,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字。“好”“我這有些天子笑,你喝慣了桃花笑,興許也喜歡?!敝窕h從暖爐中取出酒瓶,燙紅了指尖,帶著些意味不明的討好。若是阿規在這,一定會抱怨,“呀呀!少爺真是的,抽空釀的一壇酒,竟然給了這小子喝,怎么也應該孝敬給老爺的?!?/br>榆木接過酒杯,有道是酒入愁腸愁百消,酒入喉,煩心事皆消,那便好了。“為何喜歡桃花笑就會喜歡天子笑?”“天子笑算是桃花笑的分支,是帶花蕊的桃花釀的,跟桃花笑值得一比,在京城頗負盛名?!彼銈€分支就能名聲大噪,當桃花笑是這么無能嗎?專捧這些廢物。“算什么分支。哼,仗著桃花釀的酒就跟桃花笑攀關系,也不看看是什么東西?!庇苣距椭员?。“桃花笑太難得,類比佳肴,也是可以嘗嘗的?!敝窕h笑的溫柔,燈燭殷暖,迷住了人眼。“將就將就嗎?人生就一遭,什么都將就,委屈自己,何苦呢?”榆木微醉,撇手碰到了空酒瓶,霹靂乓啷的,碎了一地。“不必將就?”竹籬輕聲重復,卻看見榆木趴在桌上睡了起來。燈燭夜通明,酒香縈繞,溫柔細雨灑入地,枝葉抽芯,點點翠綠依稀掛在枝椏上。☆、權策謀(續)同床共枕,情深意重,依稀間,恍如回到年少時分。榆木坐在桃樹上朝自己笑,明媚的容顏,似與桃花融為一體,復而低下頭繼續小心刻著手中的桃木,眉目認真。竹籬走近,看著頗為纖細的桃枝,擔憂的看著榆木,“榆木,爬那么高,小心摔著?!?/br>一轉眼,榆木卻消失不見了,徒留桃木摔落下來。竹籬連忙伸手去接,仔細一看,卻是株桃花。怔立間,一陣微風拂過,桃花瓣散落滿地,隱約間,交雜著一根根銀絲,竹籬彎腰撿起,順著銀絲摸上去,卻發現自己已然滿頭白發,竹籬看著散落滿地的白發,手顫抖不已,桃木從手中滑落。“竹籬?!庇苣镜穆曇魪幕ㄖ袀鱽?,卻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竹籬。不知怎么,有些欣喜若狂,失而復得的喜悅,卻又有著無法言語的悲傷。竹籬抬頭,眸中除了妖艷的桃花,別無二物。像是看見什么可怕的事物,竹籬猛的低頭,滿地的花發交雜,艷麗至極,隱約看去,分不清是白發還是白花,只是孤身一人站在妖冶的樹下,驚起無數炎涼。恍惚間抬頭,卻看見榆木眼中滿是悲傷,堅決的離自己而去,榆木的身影消失時,還殘留著聲音,“竹籬,對不起?!?/br>呢喃細語,卻挑起了竹籬心中最沉重的悲傷,猛地驚醒?!安??!?/br>“竹籬,竹籬,你沒事吧?”對上榆木滿是擔憂的眼眸,耳邊似乎還環繞著榆木的那聲對不起。癡魔成瘋,白發成傷。竹籬呆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是個夢。原來,只是個夢。無論竹籬如何在心底對自己說那是個夢,也無法阻止害怕在心底蔓延。“榆木,我同你說,我什么都說,你別猜了,你別猜了?!敝窕h語無倫次,害怕像只巨大的猛獸吞噬者竹籬最堅強的防備,軟弱無助。“竹籬,你要說什么,我聽著,只是,你別這樣?!庇苣緶芈暭氄Z,握著竹籬冰涼的手,輕輕撫摸著竹籬的后背,給予著微薄的溫暖。竹籬突的驚醒,說什么,確實,該說什么呢?說自己無惡不作,說自己陰狠毒辣,至今都想著怎么屠了段家,想著殺人償命嗎?不,不可以,若是這樣,榆木一定不會答應,一定不會。竹籬抬頭,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顫抖著雙手回握,“榆木,你去過后院嗎?”到現在,兩人還是相互刺探,相互懷疑。榆木搖頭,“沒?!?/br>竹籬像找到主心骨一樣,笑顏綻開,“起來吧!省得待會阿規來尋?!?/br>正用早膳時,何景就大刺刺的闖了進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擺擺手,示意竹籬他們繼續吃,不必在乎自己。“你們繼續吃,我在一旁看著就好?!?/br>就算竹籬不在意,榆木也過意不去,自然而然的,早膳半途就被撤了下去。阿寶怨念的盯著何景,摸了摸有些空空的肚子,早間起晚了,差不多何景進門時阿寶才剛動筷子,還未吃兩口。何景騰的捏住阿寶的脖子,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得人心里一涼。“阿寶,玩夠了?”“玩夠了!”阿寶高聲回答,用手勒著前面的衣領,以至于讓自己喘息。還道有多硬氣,擱何景面前就這么不成器,三分鐘服軟。“咳咳,何叔,先將阿寶放下來?!庇苣咀钕瓤床贿^去,用眼神示意竹籬開口,榆木的話,竹籬還是聽的,當即出聲。“哼,說罷!什么事?”何景已經連續收到竹籬的書信,年關之前一直到昨天,催命符似得,讓何景不得不抽出時間來京城一趟,哼,明知道自己最討厭京都了還讓自己來這,果然竹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叔順便把思方也帶走,一個孩子是孩子,兩個也是?!敝窕h說的輕松,仿佛并未看見何景和思方的臉色一變。阿寶輕哼,早知道竹籬這個打算,不然也不會把思方塞給自己,甚至在自己將思方帶去青樓之后還交給自己帶。其中原因,不言而喻。何景撓頭,恨不得將竹籬這句話塞回去,笑話,帶一個孩子就已經勞神費力的,還帶兩個。“不?!彼挤胶秃尉耙煌酒饋?,拒絕的干脆。“何叔,我不想威脅你?!敝窕h垂眸,說得風輕云淡,輕輕的拍了拍手,向何景示意自己手上還有些把柄。不想威脅就是最大的威脅,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景黑著臉,看了眼瘦瘦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