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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娘屋里,見娘娘燃著香。又有著香,又燃著炭。樂貴人畢竟有孕,對那香料也不知適宜否?!?/br> 得藕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混嬤嬤,她倒是未想過這些。只是那香料是主子常用的,應該只有寧神益氣的作用,不會對人的身體有什么害吧?不過,樂貴人畢竟有孕,這誰也說不準。 得藕猶豫了一下 混嬤嬤見了,也不催促。她未說的是,即使那香料對人體當真無害,若有心人在那香料里動手腳,有香味遮掩,尋常也發現不了什么。最主要的是,樂貴人那一胎實在太金貴了,說不定就是個皇長子。 但這一點到底也是防備,不用說出來,憑白嚇了得藕。 想了一下,得藕終是道:“咱們主子溫和,若將那香拿了,主子也不會說什么的?!?/br> 說罷,得藕見混嬤嬤點了點頭,便向主殿走去。 屋內 樂貴人正拿著糕點,細白的手指拈了一點嘗了一嘗,“說起這身邊的人,剛剛宮道上,我還見著有人議論,說jiejie你去內務府領了個半老的嬤嬤?!?/br> 冶容放下茶杯,看向了樂貴人。 “若論侍候,這嬤嬤有的地方,比年輕些的宮女更適宜?!币比荽鸬?。 “是?!?/br> 樂貴人笑了一笑,“jiejie說的是。只是她們議論的,可不是這個意思?!?/br> 冶容看向了樂貴人。 樂貴人莞爾一笑,“她們說的是,jiejie真夠謹慎的,選了個老嬤嬤?!?/br> 冶容望著樂貴人,沒有說話。 樂貴人瞧了,明白容嬪不知曉其中的意思。便慢慢解釋道:“jiejie怕是不知道吧,這去內務府選人,是嬪以上的,一宮主位才有的權利。meimei我還是常在時,不,即使現在,也是羨慕不已的?!?/br> 說到這個,樂貴人倒是一點不遮掩。 后又繼續道:“只是嬪以上的主子,除了皇后宮里,大多選人,尤其是近身伺候的,都不選樣貌極出色的。這其中緣由,meimei我不說,想必jiejie也明白?!?/br> 說至此,樂貴人看了一眼冶容。 冶容繼續靜靜聽著。 “所以jiejie去內務府時,眾人都在想,jiejie是同大家一樣,還是對自己的容貌頗自信或不在意,而選個貌美的?!?/br> 說至此,樂貴人笑了一笑。 自她有孕以來,她最喜歡做的事,一是經過毓和宮,看意嬪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二,則是一一對容嬪講著這后宮的事。 冶容看了一眼樂貴人,她倒是不知后宮里還是這樣的。 正說道著,忽的見得藕進了來。 “主子,剛剛有負責清理的宮女告訴奴婢,她將香爐中的香灰倒了后,忘記用花水過一遍。是奴婢的疏忽,奴婢這就將香鼎重新清理一遍,望主子恕罪?!?/br> 冶容望了一眼得藕,道:“去吧?!?/br> “是?!?/br> 得了允肯,得藕便上前將香鼎拿了出去。 坐在一側的樂貴人望著得藕出去的背影,微有些思索。 又過了一會,樂貴人便告退了。 待出了合熙宮,走在宮道上,由合珠攙著的樂貴人邊走邊想,后停了道:“原以為是怕被奪了光彩,直接選了個半老的嬤嬤。沒成想,卻是找了個宮里的老人?!?/br> 一側攙扶著的合珠聽主子突然這樣說,頗是不解,“主子,你說什么呢?” 樂貴人看了一眼合珠,道:“也許我也該學學人家容嬪jiejie,選個聰明的?!?/br> 合珠沒聽明白,但也知道主子這是在嫌自己笨,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樂貴人見狀,也是嘆了一口氣。合珠是自她進宮,一直以來伺候在身邊的。笨是笨,但忠心。這樣一想,宛兮鳶又心軟了起來,道:“剛剛那個宮女不是進屋子將香鼎取了出去?” “嗯?!焙现辄c了點頭。 “偌大的合熙宮,難道只有一個香鼎?”宛兮鳶道。 合珠看著主子,自從主子有孕,這一切用度格外注意。其中,后宮多用的香料,明玉宮也是停了。只是主子說,合熙宮不像是有害人的心的,況且只是一會不打緊,所以才去了合熙宮。 “特意將香鼎拿了出去,以前怎么不見。年紀大,果然沒有白活?!睒焚F人道。 ☆、本分 合珠見主子夸,雖不明白其中道理,但還是道:“主子,那要不咱們也去選個老嬤嬤?” 宛兮鳶聽了,不由氣笑了,過了一會兒,卻是道:“那是嬪才能有的權利?!?/br> 合珠看著主子,現在主子獨居明玉宮,已經是默認的樂嬪了。只待肚子里的龍種生下來,若是皇子那自是上天賜的恩惠。但若是個公主,也是不差。如今陛下膝下,只有一個中宮所出的公主,主子生了一個公主,也會讓陛下多留心的。 “生男生女我自是無妨,但若是個皇子,那便再好不過了?!蓖鹳怿S撫了撫肚子,形似少女,眼中卻流露出一抹自然的柔軟。不管怎么說,她在這后宮中,也算有了個依靠,有了份牽掛。 “主子?!焙现橐娭髯舆@樣,不由開了口。 宛兮鳶看了一眼合珠,道:“我現獨居明玉宮,已經默認了要升上嬪位。就連你,也覺得我能去內務府選人了。只是,越是這時候,越要低調本分,最主要的,還是這孩子平安?!?/br> 一旁的合珠聽了,點了點頭。 說起低調本分,只是有一人除外。那便是意嬪。這當日也不知是如何結下了仇怨,當初意嬪見宛兮鳶勢弱無助,如今宛兮鳶也憑著肚中的龍種,對著意嬪冷嘲暗諷。 意嬪性驕,哪受得這種委屈。幾次關上宮門紅著眼睛。 這金尊玉貴的樂貴人走了,冶容坐在大榻上,手又執著書卷,不一會兒,得藕進了來,伏了伏身,喚道:“主子?!?/br> 冶容看了一眼得藕,還未開口,得藕倒是先道:“主子,剛剛那香鼎奴婢拿了出去,其實是因為,混嬤嬤提醒樂貴人有孕,這香料一物,盡皆要小心?!?/br> 一側侍著的竹安聽了,一愣,那香料是小姐慣用的,對身子定是無害的。竹安望了一眼小姐。便見小姐開了口,“混嬤嬤呢?” “回主子的話,混嬤嬤正由小福子領著,在熟悉咱們宮里?!?/br> 得藕道。 冶容點了點頭。 合熙宮中,領事的是竹安和得藕,太監管事的是小福子。大多年紀都是極小的。年紀小,底細是干凈了。只是這處事方面,到底不老成。而混嬤嬤一來,就像羊群里混了只獨眼的獵犬。 得藕便大抵是如此感受。 在還未進入合熙宮,尚在內務府時,得藕便是宮女中的佼佼者。自認一應處事,皆是超過旁人的。只是在混嬤嬤面前,這段位便不一樣了。 冶容看了一眼得藕,道:“我知道了。以后樂貴人來時,便把香鼎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