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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去旅游的事,蘇舍死活不上觀光車。問是為什么他也不說。固執的搖頭,就是不上。“環山路太多,會暈車?!卑谆笭恐K舍往山路走。蘇舍頓了幾秒,“嗯?”“走上去吧?!卑谆柑嫠砹死硗岬舻拿弊?,眼底落了些笑意。蘇舍先是一呆,反應過來立馬撲了過去。一口親在白桓臉上,“桓桓你真好!”“行了,別耍寶了?!卑谆改罅四笏哪?,輕聲笑笑,“估計走到山頂要到晚上九點了?!?/br>蘇舍點點頭,滿腔熱血,“沒事,反正咱是小年輕?!?/br>……“小年輕???”白桓看著某個人正撐著后腰靠在護欄前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由笑道,“小年輕?”蘇舍瞇著眼瞅他,輕吐一口氣,半晌才說出話來,“youyouflysky.”白桓低笑一聲,準備伸手牽蘇舍接著走。蘇舍連忙搖搖頭,“別別別,我這嬌弱身軀……受不住?!?/br>幾秒后。白桓猛地偏過頭去,笑得趴在護欄上肩膀直抖。“還受不住呢?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個嬌弱法啊蘇美人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會喜歡你這個呆子啊哈哈哈哈哈…”蘇舍伸手掐了一把白桓的腰,輕咳一聲,“注意形象啊?!?/br>白桓還在笑,回頭來看蘇舍的眼睛里都閃著水光。“我好久…沒這么笑過了?!庇行┎缓靡馑嫉男π?。白桓的周身氣勢淡了下去,沒有最開始的漠然。蘇舍是真的想笑了。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笑一笑十年少,笑多了命就長了?!?/br>輕松的寂寥的聲音。“那你一定能活很久了?!卑谆篙p聲道。蘇舍看他一眼,聳聳肩,笑,“誰知道呢?!?/br>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經過一家旅店,白桓拖著腿軟的蘇舍進去開了間房。快到八點了。蘇舍身體素質不好,運動細胞更是廢材,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走走停停。白桓讓他先去洗澡,然后睡一覺,三點起來去看日出。蘇舍聽罷點點頭,拿過浴巾就去洗澡了。蘇舍門一關,白桓就無力的倚著墻壁坐下來。目光觸及白幟燈光,有些晃眼。走了這么久路,腿有些發酸,卻沒有心酸。他和蘇舍一路跌跌撞撞,也走過了這么久。蘇舍說有十一年。他卻只記得十年,他認識蘇舍十年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人們總說這句話悲愴,十年了,好不容易這么久了,卻要生死兩茫茫。白桓剛讀這首詩的時候也覺得這句話是主心骨,現在想來,倒是后面那句話悲愴。千里孤墳,何處話凄涼。孤墳,墳。他當真是一點都不想接觸這個字。還有死亡這個詞。令人生厭。前些日子回公司,林秀堵在路上和他說了很多。當時事情太多,他沒在意,記得的也不多。唯獨對兩句話印象深刻。“小桓,你晚了?!?/br>“蘇舍完了?!?/br>他無力反駁。……蘇舍打開浴室的門,繚繞的霧氣彌漫開來。白桓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眉眼間有些詫異。“浴室里居然沒衣服?!蹦橙斯庵习肷砹x正言辭的走出來。白桓皺了皺眉,“快點穿衣服,待會著涼了?!?/br>蘇舍走近白桓靠坐的地方,低頭看著他笑,“你在這兒做什么呢?”白桓抿嘴,伸手拽了一下蘇舍身上僅有的浴巾…遮擋某些無法言喻的部分的浴巾…隨后房間里傳來蘇舍扯著嗓子喊非禮的聲音。白桓淡淡的掃了眼又把目光淡淡的落在蘇舍羞紅的臉上,見某人連忙撿起浴巾裹的跟球似的往床邊跑,然后撲進床里拿被子又包了一層,默默露出半張臉來。白桓往后一靠,露出了一抹清淡笑容。“我可是清白身,你別污蔑好人?!?/br>蘇舍縮了縮,“你怎么能拽浴巾!”白桓懶懶的抬頭和他對視,“到底是誰光著膀子在這里發情的???我只是幫你啊?!?/br>蘇舍白眼差點沒翻死過去。“我哪里發情了…明明是你耍流氓?!?/br>白桓眉頭輕佻,“嗯?”“是光著上半身了…但是!”語氣從弱又變得強大起來。“但是一直試圖勾引的男人始終不上鉤是嗎?”白桓輕笑著接口道。蘇舍眨眨眼,發覺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不過自己確實沒發情啊,只是浴室沒衣服啊,還沒有浴衣??!而且用浴巾的話從上遮的話下面就…說到底……還是白桓在耍流氓吧。于是抿著嘴,斜眼瞪著白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br>白桓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然后開始解衣扣。“反正不管哪種人你都會喜歡,不是嗎?”原本以為蘇舍會立馬反駁他說他不要臉,結果蘇舍只是很小聲地嘟囔了著,“是啊,拿你沒辦法?!?/br>“不管你什么樣,我都沒法不喜歡你?!?/br>“蘇舍?!卑谆该撓律弦?,從包里翻出一套衣服丟給蘇舍。“嗯?”蘇舍應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下一句是什么?”白桓問道。蘇舍愣了幾秒,雖然疑惑白桓的智商不至于這么低卻還是迅速答道,“不思量,自難忘?!?/br>“嗯,那是別人的?!卑谆刚f著不著邊際的話。蘇舍一頭霧水。白桓盯著他看了許久,像是在發呆。過了一會兒才露出笑容來,語氣溫和寧靜道,“舍棄將,白空愴?!?/br>說完白桓便進了浴室。蘇舍僵在被子里發呆。舍棄將。將,將來,舍棄將來。白空愴。愴,悲傷,空寂悲傷。十年生死兩茫茫,舍棄將,白空愴。白桓在燈光下的水氣里模糊了視線,伸手摸了摸臉,全是淋浴的水,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想來,他自己還是明白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