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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為了你都忙翻天了,你還有空到我這里來?”梁煜一點兒都沒有當上太子后如愿以償的喜悅之情,拿著一本書隨意嗯了一聲。他近些日子說的話太多了,靜下來后便不想多言。見他如此,聞頤書心道:以前好歹還和我調笑兩句?,F在竟然理都不理一下?莫非是已經到了七年之癢,老夫老妻的模式了?眨巴著眼睛瞪了一會兒,他湊過去問:“你以后便住在宮里了,再出來就難了。你怎么個打算???”梁煜頭也不抬答道:“我以東宮還在修繕為由,暫時不入東宮,還住在昭王府?!?/br>“哦,你還真節儉,”聞頤書語氣干巴地念了一句,轉身坐下。等了一會兒,又只等來梁煜的一聲嗯,兩個人接著沒話。聞頤書向著椅子邊一靠,見梁煜還是沒注意到自己。他氣極反笑,說道:“說起來你前陣子那么忙,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沒和你說。趁現在你有些空閑,不妨交待你一句?!?/br>聽他語氣鄭重,梁煜終于把目光從書上挪開了,“什么事?”“也沒什么,”聞頤書撥拉著辮子上的金墜角,“來長安也有兩年了,祭祖祭辰都沒回去過。雖說蘇州那頭已經沒人了,但總歸不好。芷兒身體也養好了,我就想著回去一趟……”梁煜終于把書放下了,語調發沉,面色發寒,“你要去哪兒?”聞頤書把腳一架,歪著頭挑釁地看著梁煜,“回去咯?!?/br>二人沉默地對視,梁煜挪開目光,低聲說:“莫要亂開玩笑?!?/br>“切,無聊!”聞頤書哼了一聲,踢著腿道:“之后你若真忙得出不了宮,我收拾東西帶著meimei跑了,你也不曉得?!?/br>梁煜笑著搖搖頭,伸手將聞頤書的手遷過來,“沒有那一天,你跑不了的?!?/br>聞頤書不服氣地把手抽出來,“少瞧不起人,你……”“實話罷了,”梁煜繼續把人拉回來,捏了捏他的下巴,笑著說,“你連城門都出不去。乖,不要拿這話激我?!?/br>不滿梁煜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態度,聞頤書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把他的手給打開了。若不知道他在鬧什么脾氣,梁煜也實在對不起他們相處的這幾年。“等冊封之后便也沒有那么多雜事。初夏大明宮的景致極好,你若愿意不妨帶著你meimei去宮里玩耍。若是大姑娘愿意,請她和母后說說閑話?!?/br>如此篤定倒叫聞頤書奇怪了,問之:“怎么突然就有這樣的把握了?”梁煜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話,只說:“不過這兩日出門你小心些,那等太安靜偏僻的地方莫要去了?!?/br>“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在哄小孩兒呢?”聞頤書瞇了瞇眼睛,湊上去抓著梁煜的衣領子,“你搞什么幺蛾子?!?/br>梁煜舉起雙手以示清白,解釋說:“不過是不想拖了,決定下一劑猛藥?!?/br>聞頤書松開雙手,“隨便你吧,不過不管你折騰什么,莫要牽連到我家就好?!?/br>曉得心上人的底線在哪里,梁煜坦白:“知道你心疼大姑娘。放心,絕不會牽連了她。不過……”“怎么?”聞頤書皺起了眉頭。“大約……會叫你受一二分委屈,”梁煜思量了一番,如此說道,“我也沒什么把握,只能先這么說了?!?/br>聞頤書當然不是一個蠢人,聽他這么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站起來冷笑:“我知道了,你原沒打算告訴我。只想瞧我反應,試我真心呢。你今兒既然半瞞半露地說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莫管是誰,我想留在誰身邊就留在誰身邊,天王老子來了也趕不走??晌胰舨幌肓袅恕?,魚死網破,我也是要走的!”這一番擲地有聲,逼出了聞頤書難得的一顆真心來,梁煜的雙眸之中爆射出極亮的喜悅的光。終是沒忍住心中的歡喜,扶著桌角用手背抵著唇邊笑出了聲。好不容易說一番實話,結果換來一通笑,聞頤書不由漲紅了臉,瞪之:“你笑個什么勁!這話很好笑嗎!”“怎么會!”梁煜忙站起來,上前一步抱住氣鼓鼓的聞頤書。歪頭在他耳邊壞心眼地逗弄,“你看,你激我一次,我還你一次……還覺著無聊么?”萬萬沒有想到,方才這一出竟然是梁煜的惡作劇。最叫聞頤書受不了的,竟然是他真的上當了!真是豈有此理,平日都是他戲弄別人,哪想被放過來戲弄?聞小公子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最后瞪著梁煜,咬牙切齒地說:“你……真是!jian詐狡猾!”梁煜的心情太好了,抱著說:“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你離我遠一點!”聞頤書嗷一嗓子把人推開,觸及梁煜的視線臉上不由一紅,躲開視線欲蓋彌彰地說,“熱都熱死了……”再逗下去這小子就要惱了,梁煜見好就收,只拉著人說:“不過方才與你說的多小心的話實是真的。待一切了結,也就不必這般小心翼翼了?!?/br>聞頤書知道梁煜有為不能光明正大而遺憾的心病,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正想安慰一兩句。腦中忽而一閃,狐疑道:“你不會在想著鬧出去吧?”心中分明有一二分不確定,但面上依舊裝得鎮定,梁煜問他:“你不肯?”瞧出了他眼中的期待,聞頤書嘆了一口氣,“隨便你吧,你兜得住,我自然奉陪?!?/br>今日可真是驚喜連連。自成年以來,梁煜都沒有今日這般因歡喜而略顯失態——露出了那等毛頭小子狀。最后沒忍住,他上前一步把人摟住,嘆息般說了聲:“頤書,謝謝你?!?/br>聞頤書沒說其他,只是轉頭給了梁煜一個吻。·待欽天監選了一個好日子,祭告天地祖先之后,一切名正言順。梁煜這太子之位便也坐穩當了。因那一日永嘉帝和梁燁吵了一架,燒了肝火,當晚回去之后吐了一口血出來。嚇得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徹夜不敢離開。哪想這一口淤血吐出來,皇帝的身體竟然好上幾分,沒有以前那般郁悶不安了。他倒是興頭十足地想要回去主事。但御醫勸誡還是要以保養為主,莫要太過勞神。于是永嘉帝就只收回一部分權力,他認為不重要的就繼續交給了梁煜。本來,永嘉帝還在暗中觀察梁煜在入主東宮之后會不會得意忘形,弄出些幺蛾子。沒想到梁煜一如往常,絲毫沒有因身份變化而驕傲自滿。這叫憋著一股勁的皇帝,微妙的有些失望。不過最近,似是給他找到了機會。幾件事情,梁煜辦得不如之前那般爽利。一些決斷也不如之間干脆,往復了幾次。這叫永嘉帝心中起了思量,開始雞蛋里挑骨頭,在與大臣的回復之中說太子年輕,未逢國事歷練,不夠沉穩等等。終是不愿意承認這個兒子的優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