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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不是明白了,聞頤書瞧著汪蔚神思恍惚地放下杯子,跑去和馮紫英幾個說話去了。那一頭把好好的羊腿糟蹋成rou燥的梁灼端著兩盤子羊腿rou過來,擱到毯子上,“那小鬼說了什么,我總覺得他老是再瞧我?!?/br>聞頤書撿了一塊rou扔進嘴里,只覺滿口留香,好吃得想把舌頭吞下去。含糊著說:“人一直想巴結你,然后去巴結一下你哥?!?/br>梁灼哦了一聲,皺起眉頭說:“小小年紀,怎么總想著攀關系不走正道?!?/br>“我也是這么和他說的,只是不曉得他聽進去沒有,”聞頤書一聳肩膀。“這些公侯子弟總比一般人知道得多,知道得快??傻玫降萌菀?,要么不珍惜要么就想著一步登天去。我都看不慣,莫說我哥那個死心眼兒。就算是到了我這里,我又能引給他什么?吏部的考核表一打開,盡量深淺一看就知道了?!?/br>多喝了幾杯,梁灼的話匣子被打開了。“就這點兒,我瞧著行蘭那小子就很好。起碼愿意踏踏實實地做事,東西拿出去站得住腳,實實在在叫人閉嘴?!?/br>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梅喻芝拎了一壺青梅釀過來,“說我什么呢?”不過幾個月沒見罷,少年眉宇之間那種懵懂的天真已經不見了,倒有一二分池望的模樣來。聞頤書從后頭的木架上挑了三個杯子出來放到面前,笑道:“說你近日得了好去處?!?/br>朝廷人事變遷,梅喻芝被外派,任福州長樂同知。好地方,好官職。家里有幫襯,最主要的還是自個兒爭氣。梅喻芝握在杯子,瞧著里頭的青梅釀笑:“在那兒待個幾年,說不準也就扎根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br>“怎么會回不來呢,”聞頤書安撫著他說,“你瞧著揚州鬧出這么大動靜。其他地方也肯定要查。讓你過去熟悉一下福州官場。只等時間到了,又鬧一場,就叫你衣錦歸京了?!?/br>梁灼覺得不對味兒,兩條眉毛上下飛舞,“我怎么覺得你看朝廷跟看孫猴子大鬧天宮似的?!?/br>“怎么不是了,”聞頤書也飛著眉毛看回去,“現在鬧才好呢。上頭有人頂著,偏又不妨礙。清理干凈了,等自己坐上去的時候,該磨得刀已經磨好了,該砍掉的腐枝爛葉也都干凈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便順順利利,所謂乘風破浪,一濟滄海??!”他搞搞舉起杯子,一敬青天,驀然帶出一股豪氣來。梅喻芝被他的語氣所感染,也忍不住同敬,“果真如此!我也不該辜負這等苦心才是!”另一頭梅喻芝幾個好友招手叫他。梅喻芝見了,轉頭說:“我先過去了,一會兒找你聊?!?/br>“去吧去吧,”聞頤書含著酒水,拍著梅喻芝的肩膀含糊了一兩句。梁灼叼著酒杯子,左右來回看著。見梅喻芝走了,湊到聞頤書面前嘰嘰咕咕的,“我怎么覺得他對你meimei還不死心啊?!?/br>“你管他死沒死心呢,”聞頤書托著腮幫子,“說實在話,如果是現在的行蘭與我說,他有意與我家結親,說不得我還真就考慮了?!?/br>“少來,誰信你那話,”梁灼哼了一聲,斜著眼說,“你這人,分明誰都瞧不上。我猜著你原也瞧不上阿煜。后來到了京城,你瞧不上我們家,就躲著誰也不想見。梅二想娶你meimei,若不是一開始就是一代名相,基本沒戲?!?/br>聞頤書哈哈大笑,指著梁灼道:“殿下怎得如此明智,一眼就瞧出我是那等趨炎附勢之人?”梁灼嗤了一聲:“還趨炎附勢得很清高很有派頭呢?!?/br>“今兒借了殿下的勢給我這小地方抬了升價。無以為謝,敬酒一杯,殿下莫要嫌棄啊,”聞頤書斟了一杯葡萄酒,敬給了梁灼。恭王殿下挑了挑眉毛,很大方的表示:“爺這勢也不是那么好借的。怎么著你也得送我兩壇好酒叫我帶回去,否則爺現在就去砸你家招牌?!?/br>“好說好說,”聞頤書一指這樹根下頭,“埋了好幾壇,隨便你挑!”梁灼拿杯子和他狠狠一碰,贊道:“這才爽快!”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是不愛過節的。什么情人節,圣誕節,我都在家里摳腳打游戲。然后今年吧,我就想著畢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還搬了新家也算是新開始,怎么著也得有點表示。我說,那就自己做個慕斯蛋糕吧。然后!我昨天就在廚房里待了一個下午!文也沒寫,畫也沒畫,光碗就特么洗了三趟!到了晚上八點虛脫在了沙發上。然后一起看個電影,因為姿勢不佳,一個猛抬頭傷到了頸椎。感受到了傳說中的“一陣天旋地轉”,強烈暈眩下,我差點一頭栽進馬桶里。晚上十二點我一點都不安詳躺在床上,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旋轉。再也不要過什么節了……(吐魂……等下還有一章……第126章章一百二十六大明宮蓬萊山上的花又開了一批。永嘉帝的精神因為天氣回暖,變得好了一些。在床上躺的實在是累了,今日就想出來走一走。以前陪著他的人都是甄貴妃,但是現在永嘉帝愿意給她貴妃的尊榮,卻不愿意叫她再做自己的貼心人。至于皇后,永嘉帝從來都和她說不到一塊兒去,當然不會叫她來的。于是陪在他身邊的竟也只有張保壽了。人老了再病一場,精神頭就差了很多。走了不到一刻鐘,他就覺腿腳綿軟,想坐下來。張保壽便將皇帝扶到小涼亭處坐著。永嘉帝瞧著腳下鋪著金磚的小道發呆。原本期待著這里翻新之后如何尊崇顯華,如今瞧著就不如以前那般有吸引力了。“煜兒今日進宮了嗎?”他問著旁邊的人。張保壽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早間來了一趟,見陛下還睡著就說午后再來。方傳話來,說前朝有些事被絆住了,過兩刻鐘再來?!?/br>永嘉帝嗯了一聲,盯著腳面不說話。這個兒子還是敬重他的。每日晨昏定省從不落下,盯著太醫的行診用方,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味味藥有什么功效簡直比他這個病著的還要清楚。有一次他醒著,聽到簾后梁煜問太醫的話。問的似是一味什么藥,怎么比平日多重了一錢,為何突然加量。都無需見到那張臉,都能察覺出語氣里的認真。永嘉帝就笑這個兒子,說他問得那么仔細,是好好的皇子不做了,要去做太醫。梁煜眉頭一皺,說:“關乎體康,一錢一厘都不可疏忽,不問清楚豈不蒙昧?”當時永嘉帝就覺得這個孩子真不會說話,也不討人喜歡。如果是太子,一定會說:“若能叫父皇龍體康健,以身入藥兒都甘愿!”偏眼前這一個一板一眼的,倒像是在教訓人一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