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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意思十分簡單。就是催著永嘉帝要么趕快廢太子,立昭王為儲君,要么就把那個不省心的失德貨給放出來。不過各大臣的意思是還是不要把那祖宗放出來比較好,我們還是更加看好昭王殿下的。也不知道永嘉帝怎么想的??吹搅搜b作沒看到,一直悶著不發旨也不傳話。梁煜自然是曉得這些的。但他實在沒那個心思去裝孝子,或者是去討父皇歡心。自始至終,都是別人求他,而不是他求別人。他走的路子十分簡單,那就是讓永嘉帝讓朝臣們知道:沒了他昭王,就沒有人適合站在那個位置上!他監朝越久,朝中大臣們就越看到這位皇子的能力魄力膽識,都會為他折服,心甘情愿地追隨他!如此拖延,內心煎熬的人絕對不是梁煜,而是被禁足在東宮的太子梁燁。永嘉帝一日不廢,太子二字就一日比一日像一把剜rou割骨的尖刀,讓他受盡煎熬。甄應嘉等被押入大牢后就被單獨關押起來。之前涉案的幾個巡鹽也都被關進來了。之后還需再審一二,核定其中細節。然后就是轟轟烈烈的定罪,抄家流放砍頭,沒一個跑得掉。到京后,嚴正與胡宗畢至延英殿內上秉在江南的查案結果。當天下午梁煜丟下手中事物,來到了振安坊中接到了聞頤書。“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聞頤書坐在梁煜旁邊,揉著午睡剛醒的眼睛。梁煜道:“刑部大牢?!?/br>聞頤書笑了,一把抱住梁煜的腰,做竇娥冤枉狀戲語著:“哎呀,別,這位官老爺,小的可沒犯事??!”順勢把人拖到腿上,梁煜抬手刮了刮聞頤書的鼻子。“你帶我去見他,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啊,”聞頤書將頭靠過去,時刻蕩漾著春水的眼睛里泛著一股冷意,“和他說,好久不見?還是嘲笑他,原來甄大人也有今天?”他笑了一下,頗覺無聊的甩了甩手,“實在沒意思?!?/br>梁煜實在太了解聞頤書了。知道這紈绔在逃避什么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不耐煩的煩躁神色。自己不愿搭理,也不想叫別人多提一句,統統都閉嘴比較好。如果強行要說,就口出惡言,橫眉豎眼,陰陽怪氣。如此定定地看著他,看得聞頤書一陣發毛,推了人一把,“你看什么!”梁煜道:“這個時候不見,以后就再無機會了?!?/br>他攔住聞頤書急急反駁的勢頭,“你或許沒有,但你爹或許有話要問?!?/br>聞頤書怔住了。呆呆愣了一會兒,忽而笑了一聲,半真半假地抱怨著:“你這人怎么這樣?人分明不愿意動,非得拉一把扯一把地叫人往前走?!?/br>梁煜看他一眼,道:“你若不推一把扯一把,能把人急死氣死?!?/br>“哈哈,也是,”聽到這話聞頤書瞬間轉愁為笑,摟著梁煜的脖子,一口親在他的臉上,“不過呢,我是最知道你的。別人再嫌棄我,你也不會嫌棄我,你最心悅我了!”被這不要臉的話說得臉紅,梁煜燒著臉,把聞頤書從脖子上扒下來,肅著嗓音否認:“你想太多了?!?/br>聞頤書喲呵了一聲:“你還不承認?不承認就算,反正歡喜我的人海了去,我再找一個……”梁煜立刻把人扯回來,寒著臉色問:“你要找誰?”“自然是找最喜歡我的那個,”聞頤書瞇了瞇眼睛,一尾曼妙的魚在水光中游蕩。他湊得愈發近,與梁煜的唇若即若離。輕輕呵出一口氣,他問,“你方才不認,現在捉著我做甚?”在互相調戲這件事上,梁煜輸多勝少。一陣無言之后,他不得不敗下陣來,應著聞頤書的要求在他耳邊說了三遍:“我最心悅你?!?/br>說完之后,梁煜咬牙道:“若不是在車上……”聞頤書又贏了一句,滿面得意歡暢,繼續取笑:“你還會擔心這個???以前窗臺花園的,你哪里顧忌過了?”梁煜好整以暇地笑了,理了理袖口,他道:“我倒不是顧忌著地方,而是顧忌著時間?!?/br>湊到聞頤書耳邊,他露出一絲邪笑:“畢竟我不像你,那么……”最后一個音節落入聞頤書的耳朵里,終于叫這囂張紈绔滿面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成功扳回一局,梁煜神清氣爽,胸中惡氣全出。正巧地方到了,他率先掀開簾子下車,然后伸出一只手遞了過去。人比海棠嬌的聞頤書鉆出來狠狠瞪了梁煜一眼,無視那只手跳下了馬車。抬頭看見刑部大牢的招牌,他不由小小地吸了一口氣。梁煜拍了拍聞頤書的肩膀,安慰道:“別怕,去吧?!?/br>聞頤書轉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你……”在梁煜詢問的眼神里,他又搖了搖頭,一笑:“沒什么,走吧?!?/br>作者有話要說: 刮骨做喜藏人禍,香蒙江清喻天災;知運曉途三十載,一朝佛沉繁華岸。這首詩是原創。意思是:搜刮民脂民膏做賀禮藏著人禍,燃起的香灰遮住了清澈的江水議論那是天災。三十年來知曉命途,哪里知道一朝佛沉,繁華夢碎。大概這么個意思,不要在意公正。——————猜猜梁煜說了啥,嘻嘻——————另外,評論里一起求開車的,你們真是默契(捂臉第124章章一百二十四關押甄應嘉的牢房成單獨一間。算的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每天除了和頭頂一扇小窗說說話,此處便也沒有多余的聲響了。看到昭王殿下帶人來,衙役拿著鑰匙過來要開門,被聞頤書攔住了,“說幾句話而已,不用開了?!?/br>甄應嘉發須皆亂,瞧著聞頤書嗤笑:“我還以為聞小友是來送甄某上路的?!?/br>聞頤書冷淡地瞧他一眼,“你不夠格?!?/br>“哈,”甄應嘉撥開眼前的亂發,猙獰道,“我堂堂超品大員,若叫你這么個爬床賣_屁股的東西送最后一程,甄某下去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br>聽到這種話聞頤書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做官做到這么個禍國殃民,把自己送進大牢的地步,才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呢?!?/br>甄應嘉咬牙:“若不是你!”“我怎么了?”聞頤書讓自己靠在一邊木柱子上,又覺得臟,勉強直起腰,“我叫你去貪的?”聞頤書本來沒有和他多廢話的意思,但瞧著甄應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反倒來了興致,慢悠悠地說:“像你們這種人從來不覺得貪腐有什么不對。被抓到了,也只是感嘆自己的運氣不好,或者有人要害你?!?/br>“你倒是領悟得透徹,”甄應嘉冷笑一聲,盤腿坐到后頭的土炕之上,“只是老夫有些地方想不明白,還請聞公子為我解惑?!?/br>聞頤書彈了彈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