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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令徹查,以正朝風!”“一派胡言!”他話音還落下,肅王梁機已經站了出來,怒瞪駁斥,繼而轉向上方,“父皇,此人所言毫無證據!”這小御史也絲毫不怵,將手中奏折舉得愈發高,“臣手中所持便是證據!”他有備而來,底氣十足。他修明圣賢之書,自認一心維持正統。那等違背人禮的行為,他極是不齒。既然出身御史臺,就應該監正朝明,方不負讀了這些年的圣賢書。所以哪怕皇子怒瞪,也是絲毫不怕的。兩相對峙,群臣蠢蠢欲動,似乎都準備上前來說些什么。而皇帝一句:“呈上?!睂⑦@些sao動又全部壓了回去。張保壽永遠是那副低眉順目的樣子,舉著小御史的奏折恭敬地呈到永嘉帝面前。永嘉帝打開那折子不過看了兩句,便啪一聲合上了。殿中空曠,那聲音依舊傳到了幾乎殿門的位置。所有人都聽到了陛下的那一句:“荒唐!”階下的六皇子面色一白,幾乎將一口牙都咬斷。但梁機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如果此時不說些什么,日后只怕會更加難辦。略正了正顏色,梁機上前一步道:“父皇,寧榮二府乃是百年世家。自先帝之時,便跟隨左右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不過憑一份奏折便論罪處置,實為不妥?!?/br>恭王殿下湊到兄長身邊,壓低了聲音,“他這是急了吧人家分明是有準備而來,如果去查,查實不過早晚事情?!?/br>梁煜道:“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只是來不及了?!?/br>在聞芷被太子覬覦之時起,梁煜便覺得奇怪,于是派人暗中尋查。知道了那日太子在茶樓里暗中警告賈赦之事。顯然,那個時候的梁燁已經對榮國府之舉感到不滿。那些罪證大概是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了。梁煜轉頭看著梁機不怎么好看的臉色,便知他也曉得自己這番話不過只是拖延一二時間。但如果此時此刻,梁機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了。最后,皇帝留下一句冷漠至極的,“傳錦衣衛?!?/br>然后拿著那本奏折,宣布了這場朝會的結束。眾臣散去,三五成群。梁機身邊圍著平日一□□好的大臣匆匆往外走,顯然是著急此事走向回去商議辦法去了。梁灼正叫人去送方才有些勞累的梁沅。梁煜在一旁等著,一眼看到了站在含元殿門口的甄應嘉。他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甄大人……”“昭王殿下,”甄應嘉顯然是有些驚訝,忙側身行禮。心里正想著他來做什么,要如何應對。就看這位殿下打了個招呼便回身了。甄應嘉著實愣了,不由將人喊?。骸暗钕?!”梁煜回頭,“大人有何指教?”“怎敢,”甄應嘉笑了笑,溫言道,“只是覺得殿下比之前見時愈發精神了?!?/br>梁煜面色淡淡,語氣倒十分客氣,“大人才是精神矍鑠?!?/br>“哪里,還是不比以前,方才在殿上不過一個恍惚便有些撐不住了。只記得年輕之時,與陛下論策,說個一天一夜都不覺累,如今卻是不行了。幸好陛下是念舊之人,并不因此厭惡下臣……”甄應嘉擺手似是頗為感嘆時不我與,想到舊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又對梁煜道:“到了這個年歲,難免多愛感慨一二句,還請殿下莫要嫌惡?!?/br>“大人乃是肱骨良臣,我自尊敬萬分?!?/br>甄應嘉目光閃了閃,又道:“陛下善德,對我們這些老臣多有照拂,此乃身為臣子之幸。臣只愿一身侍奉陛下,為國為民罷了?!?/br>梁煜點點頭,說:“大人高志?!?/br>見暗示到這個地步,梁煜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甄應嘉心中不由有些不滿。這叫他想起了江南之時,面前的皇子也是那副愣頭青的模樣,仿佛是油鹽不進。這一次太子對付榮國府,看似是東宮與肅王針鋒相對。但甄應嘉在知曉了那日含涼殿里的對峙,便曉得自己是被聞頤書坑了。好個jian猾小子,借著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叫人以為此事是自己告知肅王,明目張膽地挑撥離間!他爬到這個位置,雖然無需巴結討好皇子,卻也不會與之交惡。正是要兩邊都要掂量好分寸,才能立于不敗之地。然而這次自己卻是被絆了一跤。甄應嘉原想打算在回江南之后,多送好禮與太子修復關系。哪想到東宮直接便對榮國府下手了。如此焦急,難道就不怕得罪了金陵一系?想到此處,甄應嘉也不免有些不滿起來??伤粗媲斑@位昭王殿下,惱怒其漁翁得利之時,又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無視世家之威,得罪老臣莫非就這般有意思?眼下太子的發難,他要如何應對?是自證清白,還是直接與肅王聯手?又要對付面前這個幾年那悟性都無甚長進的昭王。一時甄應嘉也覺煩惱起來,方才感慨年老之語不由也帶上一二分真心。一個小黃門輕手輕腳地過來請示:“殿下,陛下有請?!?/br>梁煜說了聲知道了,轉頭道:“告辭?!?/br>甄應嘉有些惶恐地抬手,“不敢耽擱陛下召見,殿下請?!?/br>一直到離開,梁煜還是沒有同甄應嘉多說一句關于殿上的事情,叫這位老臣實在猜不透他來自己身邊一趟是為了什么。此時,東宮之中。太子敞著外衣倒在床榻之間,手里把玩著一對核桃,似是在等著。沒過一會兒,一個儒生模樣的人匆匆跑來。方一進門,他就跪在地上,極是興奮地回稟:“殿下!成了!”“成了便成了,”梁燁不耐煩地皺了眉頭,“沒見過世面的模樣?!?/br>儒生極是興奮,“據說陛下大怒,朝會上直斥荒唐!想來那榮國府是跑不了了?!?/br>梁燁冷哼了一聲,沒說話。儒生又問:“殿下,若此事查實。寧榮二府會如何處置?”“你這腦子里裝的是稻草么?處處都來問孤?”梁燁被他問煩了,將手中核桃一摔,“要你們何用!”被如此罵,儒生卻也不怵,依舊滿面帶笑,“這本是圣心決斷的事,這,小人也不知道啊?!?/br>這話打了一個歪歪的馬屁,叫太子身心舒暢,便道:“他們那爵位是鐵定保不住了。沒了爵位,又牽扯了命案的那幾個就自求多福吧,一句流放少不得?!?/br>“竟如此嚴苛?”儒生訝然。“父皇倒是不想如此嚴苛呢,”梁燁面容愈冷,挑起一個十分奇怪的笑容,“但是我那好三弟在呢,他可是最公正嚴明的了……”他面露譏諷之意,“我這幾個弟弟里啊,獨老六眼光最不好。瞧瞧,都挑了一個什么樣的岳家。以為那寧榮國府是什么好東西呢!若不是寧榮二公在軍中還有余威,王家還有些看頭,真以為孤稀罕!”然而就算寧榮兒府再不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