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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聞頤書無奈地嘆了口氣,朝梁沅拱了拱手,稱呼了一聲:“七爺?!?/br>那頭梅喻芝沖著三人招手,“你們定個什么稱呼這么久,快來,這好幾個好名字呢。頤書你看上哪個了?”“正是呢!”梁灼附和道,“你快說,你瞧上哪個了。悄悄與我們說,我們去下注!瞧見沒,那頭開賭局了?!?/br>“你們覺得哪個好?”聞頤書微笑。梅喻芝點著下面說:“我覺得‘絕鮮’二字妙極,偏阿望覺得‘唐辛樓’好?!?/br>“我倒覺得這兩個都偏味兒了,光有味不有意。那是哪個提的?‘火騰’二字倒有些意思呢,”梁沅也有了自己屬意的名字。“哎呀,你們說了都不算,老板在這兒!老板瞧上哪個才是哪個!”梁灼嚷嚷,又催促聞頤書快定一個。聞頤書依舊是微笑,放輕了聲音,“這樓不會有名字的,你們不用多選了?!?/br>“什么?”三人皆是奇了。倒是一旁的池望低頭略略思考一番,明白過來,對著聞頤書說了今日第一句話:“你這法子,想的倒也奇妙?!?/br>“什么,什么?”梁灼一頭霧水,“你們打得什么機鋒?”聞頤書為之解惑:“我這館兒開了一段時間,沒名字可比有名字來得久。京中只要來過這兒,便曉得這是家沒名字的飯館。如此印象深刻,我何須再多此一舉,摘個名字出來。便是有外人來了,一聽說是沒名字的館兒,少不得要詢問一番。再將今日有趣的事兒一說,添幾分趣味下酒菜,可不是要好吃一些?”他一臉狡黠,沖著其他人眨了眨眼睛。三人恍然,一想果然如聞頤書所說,這沒名之館兒早已先入為主。“那你還大費周折弄這個勁兒作甚?”梁灼撇撇嘴。聞頤書一笑,“不過是尋個熱鬧,瞧,這看熱鬧的人不是挺多的么?!?/br>說罷,他沖站在身后的華山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華山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兒,那掌柜的站出來道明這幾個名字,主家覺得都很好。實在難以抉擇,選一個便覺可惜了另一個。所以想出這幾個名字的人都可獲得免費吃半年,潤筆二十兩。這一聲引得滿樓嘩然,只到見掌柜將那潤筆費端出來,便紛紛為主家的言而有信叫起好來。正巧剛到飯點,被那鮮辣味道饞了好久的看客們也忍不住,涌進店內點起這里的招牌菜來。第34章章三十四主家點菜與下頭那些初來乍到,不知如何下手的人比起來,自有一番老到。聞頤書招來伙計,一條龍說下來,一點兒都不帶停頓。卻見那伙計不用紙筆,聽完他的話,也一溜串兒地報出來,不帶錯一點兒。“不差,”聞頤書點點頭,“你下去吧,叫后頭緊著些?!蹦腔镉嬓Σ[瞇的,應一聲好便走了。不一會兒桌上四珍四貴,八碟六碗已然悉數上了。梁灼是等不及了自己直接上手了。梅喻芝與池望觀其動作,也不廢話了。獨梁沅還在猶豫用什么的時候,聞頤書已經燙了一片熟的擱在他的小碟里。只聽道:“七爺脾胃弱,太火辣的東西便不要動了。這食材新鮮,便是不用辣鍋也是回味無窮。小店其他倒也罷,那rou醬卻是一絕,不若試一試?!?/br>說著,把醬碟挪到了梁沅面前。“我說你今日怎么這么斯文,原是因為這個,”梁灼咀嚼著嘴里的rou片,又與他人道,“這分明是個姑蘇的,那辣子吃起來,比我們還要歡一些?!?/br>梅喻芝驚奇道:“聞兄原是姑蘇人士?”聞頤書笑了:“怎得?你們見著江南的,都要驚奇一番?”梅喻芝搖著頭感慨,“江南是個好地方啊。雖說俗了一些,但也獨有人杰地靈這四字能夠說得那地方了?!?/br>“想的太好了,”聞頤書擺手,帶著笑,“都是人,還有擇個高低不成?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br>“總是不一樣,”梅喻芝猶自堅持,想了一會兒,“江南多學士,開口三分奇?!?/br>“你也說了是學士了,若是那等平民百姓便皆是一個模樣,無甚區別?!?/br>聞頤書如此道,見梅喻芝仍舊怔忪著,便說:“梅兄這是走的地方少了些。若是多看些地方,便會覺千人一面,皆是一等模樣了?!?/br>這話說的池望心里一動,笑道:“這話可實在難得。以前只聽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知萬種新奇事。怎么到了你這兒,便成千人一面,無甚可觀了?!?/br>“本就是如此,”聞頤書微微一笑,說起了那個著名的小寓言,“有人問一個放羊的孩子,你放這么多羊作甚?小孩兒說賣錢。那人又問,賣錢作甚?答道,娶媳婦兒。那娶媳婦兒又作甚。小孩兒說生娃。那生了娃娃呢?小孩兒道,放羊?!?/br>說到這兒,聞頤書一攤手,“可不就是一樣么?!?/br>梁灼忙說:“那你也說了學士不一樣了!”“哦,那就是讀書娶媳婦兒生娃再讀書,”聞頤書從善如流,炸了眨眼,“換個營生罷了?!?/br>“你這話,你這話!”梁灼指著他笑了半日,“叫天下讀書人知道了,非打死你?!?/br>聞頤書也不怕,繼續趣著,“這里便有兩個了,你瞧他們要不要打死我?!?/br>梅喻芝笑得被辣椒嗆了嗓子,邊咳嗽邊說:“不打不打,聞兄說得有趣極了?!?/br>池望亦是笑,直道:“不打?!?/br>“你看吧,’聞頤書一副我早知道的模樣,又摸著下巴說,“我自己好歹也算個讀書人,暫時也沒有自戕的打算。我覺得我還能禍害個幾十年吧?!?/br>“那你可離讀書人遠一些吧!”梁灼忙裝出了那等懇求語氣,“求求你,放過他們?!?/br>聞頤書一擺手,表示:“好說,好說?!?/br>這本是一關插科打諢,偏池望在上頭頗有興趣,猶自追問:“既然千人一面,聞兄不妨說個細致的,又是個怎么樣的?”“細致的?”聞頤書略抬眼,眉目里竟有艷光,“那就要看你想聽什么版本的了?!?/br>池望答:“既然吾等是讀書人,不妨來個讀書人的?”“那就是憂國憂民版的了,”聞頤書抬頭飲盡小杯殘酒,絲毫不帶猶豫地說,“這便獨有張希孟那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了?!?/br>此一句,震得在場余人皆是一陣微顫。竟無人能說出一二反駁之處。“一言以蔽之,”梁沅感慨著,抬起自己的酒杯,“我敬你一杯?!?/br>“當不得七爺贊賞,”聞頤書大方應了,又招呼眾人,“大家吃菜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一句,不必多想了?!?/br>說著,又投入到了鍋子火辣的氣氛之中。獨池望偶爾會露出一二深思神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