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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那時他只覺得這是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噴子,然而事實證明,真正的好作品還是能讓刻薄的人停止偏見和攻擊的。******原上到了蘭州,又乘上劇組的車,跌跌撞撞開了幾個小時,才到達取景點的最終目的地。廣袤荒涼的戈壁灘上,黃沙漫天,冬日冰涼的空氣干燥而渾濁,裹著沙塵,一波波拍打在臉上。作為最終戰爭場面的取景地,這里風景獨特,卻又距市區極遠,少見人煙。這樣的地方,當然也就不可能會有什么奢華的酒店,原上被帶進劇組為他安排的居住地,是一處當地牧民扎建的氈房。牧民家養羊,氈房邊上就是圈養起來的羊群,威風頭一次見到這樣雪白柔軟的動物,興奮極了,連寒冷的的天氣和三只腳也不能阻止他活蹦亂跳。孫漢清忙活著搬行李,又慌忙找出帶來的護膚品給原上抹臉,嘴上不住念叨:“好幾個代言都在談呢,你可得把臉給我保護好……”原上素來拿他的老媽子作風沒轍,只能任憑擺布,心中正翻白眼,耳邊便聽見一陣yin賤的笑聲,渝水淼這廝走了進來:“片場風沙那么大,確實苦了你個小白臉了?!?/br>孫漢清不知道他倆的關系,一下愣住,不知所措起來,原上直接抄起手邊的東西擲了過去:“滾蛋!”他丟的是威風的咬咬棒,半軟,pia的一聲直接糊在了渝水淼的腦門上。跟隨渝水淼入內的一眾劇組成員瞬間瞪大了眼睛,也有幾個將憐憫的目光投向原上方向。渝水淼的脾氣可不算好,片場里甭管你天王大牌,都是拔聲就吼的。加上能耐也大,連制片平時都客氣兩分,在劇組里絕對稱得上說一不二。對方私下里雖然不像工作狀態時那么暴躁,但看樣子就不是個能忍受沒大沒小的人。原上這是被專輯成績沖昏頭了吧?眾人默默后退一步,都不想被渝水淼接下來的怒氣波及。賀偉遲疑了一下,上前正想相勸,便見渝水淼取下貼在額頭上的東西,愉悅地笑了起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氈房有點小,住得慣嗎?要不要跟我換一下?”賀偉:“……”他默默收回手,一時無法將面前溫聲細語和氣非常的男人,和那個一言不合就砸場記板的恐怖導演聯系起來。原上卻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自在,一點沒有受寵若驚的表示,直接問:“你那邊比我那邊大多少?”“五六平米吧,不過沒你這那么干凈?!?/br>“那算了?!?/br>“……”賀偉見渝水淼一點沒有讓其他人加入話題的意思,只能無奈地俯身摸了摸狗頭,強行搶戲:“這是威風?長得可真漂亮?!?/br>他一開腔,其余沉默的人頓時找到了契口,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起狗來。渝水淼的態度讓他們對原上越發多了幾分謹慎,甭管是背景深厚還是前途廣闊,能讓自家導演都這樣小心對待,可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好些人都后悔極了,沒在原上拍棚戲的時候套上近乎,現在又不好直接攀關系,只能從夸威風這件事上下手。原上哪能不明白呢?但他也不點破,有人討好,總比墻倒眾人推要好。相互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讓氣氛一時變得熱烈無比,賀偉見原上只微微笑著,便對付那群劇組里的老油條們對付得游刃有余,心中越發欽佩了幾分。他年紀已經不小了,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許多年,吃了無數的虧才學會怎么接人待物。娛樂圈這地方,說白了就是個微縮的社會,有能力有背景固然重要,但想爬得更高,必定得情商過人。這話聽起來容易,最難平衡的就是一個“恰到好處”,如何能像原上這樣讓人舒心又不顯得諂媚,是一些人畢生都在追求的學問。渝水淼對自家老友的交友能力毫不懷疑,索性躲到一旁接電話去了。劇組一群人開始時只為緩解尷尬,聊了一會兒后反倒越發來勁了,一群原本生疏的人到最后紛紛上手替原上整理被褥收拾衣服,沒活干的還跑出去找來掃帚在氈房里掃地。那邊的渝水淼在和樂的氣氛中突然爆喝一聲:“什么?!劇組里不是有制片了嗎?神經病??!來戈壁灘探班???”眾人齊齊朝他看去,那頭不知說了些什么,渝水淼掛斷電話后滿臉都是吃屎的表情。*******寒風吹過,卷起滿地黃沙,天地間飄滿了蒼涼的味道。“……秦董,這就是片場了?!蹦局砹嘀欣钕?,一頭綿羊第三次試圖嚼他的圍巾,被他機智地推開了臉。他收回手,凌亂地理了理自己被風吹歪的劉海,直至現在也沒想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秦霍手里捏著,夾著書簽的那頁被風吹開,顯出紙面上密密麻麻的字來——“第四章——心情壓抑的時候,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迎面制片導演連帶大批演員朝這兒走來,諸多灰撲撲的臉孔當中,原上一身黑色羽絨服,面冠如玉,俊美得鶴立雞群。威風被牽著,看到秦霍后興奮地不住搖尾巴,一雙溫柔的大圓眼睛流露出渴望的光芒。啊……心情忽的一下就像乘了風似的飛揚了起來。秦霍長長地舒了口氣,為書中立竿見影的方式重重點了下贊。導演和制片上前一一和他握手,表達了一番對他親自駕臨受寵若驚的感嘆,制片道:“片場的環境太惡劣了,您說您視頻開會或者派其他人來都挺好,何必親自來呢?”秦霍正經臉:“集團那么大投資,我一直也沒時間考察,這次剛好過來辦點事,順路而已。不歡迎?”木助理側目,心說辦什么事,我怎么沒聽說過?其他人不明所以,又哪里敢懷疑,制片一下便笑了:“哪里哪里,您怎么會這么想?您大駕光臨,整個劇組都蓬蓽生輝了?!?/br>“那什么,張制片?!蹦局淼贜次艱難地解救了自己的圍巾,忍不住開口,“秦董的住處,您看看怎么安排……”“噢噢噢噢!對對對對!”張制片一下想起這茬來,使勁兒琢磨了一會兒,“內什么……劇組里現在都住牧民的氈房,沒剩幾間了,最干凈的那間渝導一開始就留下來了,說給原上住來著。原上啊……”他轉頭看向原上,剛想說話,渝水淼便皺著眉頭打斷他:“我那間比原上那間還要大,讓出來給秦董吧,我搬到原上那去?!?/br>他此言一出,頓時引來目光無數,大伙原先多少就在猜測他和原上的關系,聽到這話眼神頓時就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