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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都幾乎要相信她們是對情侶,他突然一個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為什么會覺得夏光的表演缺少了什么:夏光只表達出了被背叛的恨,卻忘了自己有多愛這個憎恨的人。葉蓁也是聽到這句臺詞,才猛的想起自己在試鏡,情緒一瞬間從被原上注視的溫暖中抽離出來,糾結地推開了對方,輕聲說:“……對不起?!?/br>對方意外的神情中透出幾分受傷,葉蓁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束進了一段情感糾葛里,心中愧疚又掙扎,只能不斷重復著對不起朝后退開。原上卻忽然伸手扣住她肩膀,拉近了雙方距離,低頭難以置信地問:“為什么?”葉蓁吃了一驚,然而肩膀上那雙手克制地沒有弄痛她,幾個問話下來,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微微顫抖的手指。再一抬頭————我勒個去!眼睛紅了!葉蓁竟也沒有出戲,反倒心頭一陣絞痛,忍不住也濕了眼眶,眼淚嘩啦啦落了下來。她這幾天拍戲不在狀態,簡直成了NG狂人,罵了無數遍也不見好轉,誰知被一個試鏡帶出了情緒。緊接著矛盾爆發的高潮點,原上竟也沒有選擇怒罵,只是伸出一只手掌扣住了葉蓁的雙頰,湊近逼視:“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梁鵬程?!?/br>他甚至沒有將音量加得太大,憤怒的情緒只用沙啞的嗓音和鋒利的視線來彰顯,按理說絲毫不比前頭幾位聲勢浩大,王權卻一下挺直了腰板,臉上帶出了深思。這恰是他設想中“杜仲”該有的模樣:生來富貴,又含著金湯匙長大,一個從小培養而成的徹頭徹尾的精英,或許道德觀念低下,或許自私毫無底線,但無論如何,都無法磨滅他鐫刻上靈魂的傲慢和尊嚴。這樣的人,即使被欺騙背叛也很難變得歇斯底里,但這種隱忍的情緒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越界成耍帥式表演。只是出乎預料的,原上竟然非常巧妙地避開了所有違和,好像完全和背景融為了一體,讓人折服于他光芒的同時,又絲毫不會難以接受這份耀眼。王權雙手交握,拇指和思維一起飛快旋動,直至看到原上冷笑一聲,甩開葉蓁殺氣勃勃摸走了桌上的手槍,才出口喊停。他一錯不錯地盯著原上問:“你叫什么名字?”原上極快地從情緒中抽身,又變回原本平靜的模樣:“我叫原上?!?/br>他又問:“會用槍嗎?”原上意識到了什么,展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我可以學?!?/br>王權顯然對這樣干脆的對話十分滿意,面帶欣賞,輕輕頷首:“那好,安排好你的檔期,九號之前進組,記得額外空出兩天練習槍械?!?/br>等候席上夏光的經紀人立馬急了,不住地朝副導演的方向使眼色,但王權都落錘定了音,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說什么?夏光看著經紀人忙里忙外的動作關系,又不得其門,只能抿緊嘴唇,深深看著孫漢清的方向。孫漢清卻好像已經忘了有他這么個人,所有的視線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原上身上。******就……就這么容易?!孫漢清確實無暇顧及其他,事實上他跟劇組簽完合約,排算好檔期,直至帶著原上回程的一路上,都處在一種厚重的茫然里。嵩明給他這個消息時,明確告訴他夏光也會來試鏡競爭,對上那個自己曾經花費極大精力培養的人,孫漢清實質上對原上是沒有什么把握的。可偏偏,現實就這么叫人啼笑皆非。行車緩慢,在等紅綠燈的當口,孫漢清突然回過頭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原上身上。原上剛好來了靈感,正倚在車窗上寫歌,筆下輕靈流暢,那雙曲起的長腿充作紙張墊板,認真的神情讓他整個人都在散發出光芒。孫漢清在那么一個瞬間,突然死心塌地地決定要捧紅他,不顧一切。******劇組留給原上準備的時間不多,因此在進組前,他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忙碌。單曲的錄制雖然已經完畢,但在后期制作的同時,原上還需要拍攝一個MV。四海集團首張單曲給他撥下的資金算不上豐厚,其中大頭都花在了音樂制作上,投入MV的部分自然就更加捉襟見肘。這樣的客觀條件,妄想充什么大場面恐怕成品要貽笑大方,原上于是提議租設了四海內部的拍攝棚,搭上簡單的布景,只請公司的基礎團隊,拍攝了一個相當簡單的MV。他現在不過是個新人,先前還有不少負面…消息,貿然冠上什么制作費用上千萬之類的宣傳噱頭,對塑造形象未必是件好事,窮酸在某些時候,其實是個不小的賣點。更何況在原上看來,一首歌最重要的核心還是它的旋律,八十年代那樣純粹的無畫面唱片,該紅的天王不是也紅得發紫?相反到了如今,圈內人心浮躁,各個都想走偏門邪道,實力這個詞兒,才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孫漢清推開門,又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似的很快掩上,棚內因為拍攝需要反復播放著新單曲的旋律,無論多少遍,孫漢清在聽到的瞬間仍忍不住跟著節奏晃了晃。屋內光線昏暗,只有最中央幕布前的架子鼓處聚集所有燈光,原上正坐在那擊鼓,棚內強烈的節奏有一半歸功于他現場的發揮。整個屋子的工作人員都因此完全投入了工作狀態,一邊拍攝一邊克制不住地隨著音樂搖擺,那攝像一看就沒什么舞蹈細胞,神情陶醉,卻全程只會鵝狀點頭,拍到副歌高潮點,臉上就浮起一陣潮紅來。原上則真正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擊鼓的動作不知道練了多少年,比舞蹈還要行云流水。因為音樂類型的緣故,他畫上了稍濃的舞臺妝,五官看起來比正常狀態還要立體精致些,微暈的眼尾配合他心無旁騖狀態下自我的神情,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浮夸而神秘的光芒下。孫漢清入行那么多年,從未見有人能像這樣將工作帶動得像一場狂歡派對,最后一個鏡頭結束,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工作人員相互擊掌慶祝,他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迎上去。原上接過身邊人遞來的紙巾擦汗,攝像師確定過畫面狀態后歡呼著撲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他有些吃驚,但仍鎮定地張開雙臂,對方的朝他大笑:“原上,這首不紅我把頭割下來送你!”“承你吉言啊?!痹弦残α?,他創作風格多變,也從不拘泥于流派,這種加入重金屬元素的現代樂,就是他創作后期才愛上的風格。受天賦所限,任平生一直沒法駕馭,沒想到這么多年之后,他反倒用自己的聲音唱了出來,也算是因禍得福,完成了自己的一大夢想。后期制作他就徹底幫不上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