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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那些對付血rou之軀的東西,對付不了我——”地面劇烈得晃動起來,安捷臉色一變,白衣男子趁機脫開了他的手,大聲笑起來:“飲狐,你本該是我最喜歡的小兒子,最干凈的孩子,不該誤入歧途,我要拯救你——在你犯下罪行之前?!?/br>地板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醉蛇一把把愣在原地的十五拉開:“都閃開!退開!退開!”裂縫越來越大,絲絲的腥臭氣息從地下涌上來,把人熏得直欲作嘔。腥味越來越濃,然后一聲振得人耳聵的吼叫從深深的地下傳出來,黑漆漆的爪子帶著粘液從地下的裂縫攀上來,巨大的腿內側像是刀刃一樣,在堅硬的漢白玉地面上劃出明顯的痕跡。那僅僅露出來的腿就有三四個成年男子那么高,吼聲越來越大,尖銳的刀子腿劃著地面的聲音雜亂無章,隨后至少有幾百個人頭突然從地上冒出來,每一個被一個巨大的觸手吸引著,蒼白發青,鮮活……然而又帶著說不出的腐朽氣息。這是那種像蜘蛛又不是蜘蛛的怪物,可是他們從來沒見過有這么人頭的怪物,也從來沒見過有這么多腿的怪物,更沒見過這么大的一只!天堂和地獄好像在隨機轉換,醉蛇“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低低地說:“這這這個是進化終極體?”莫匆一把拉過離怪物最近的安捷,把他往后拖了好幾步,一只手臂死死地纏住他,側過身去,低低地說:“我會有辦法的,我會有辦法……”安捷好像笑了,可年輕人不敢確定,周圍各種各樣的聲音實在是太多太雜亂了。喜歡上一個很混蛋的人,他強悍而驕傲,一張鳥嘴三句話不離“小朋友”三個字,讓人牙根癢癢,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起來,不愿意和任何人說;同時他也脆弱得很,因為他總是出入那些最危險的地方,他對自己的血rou之軀無所顧忌,就像個任性而不懂保護自己的孩子,還因為……還因為他太習慣一個人。天地荒荒,踽踽獨行,遠近都不見人煙,凄涼慣了,一點點溫暖都能讓他受寵若驚,見不得別人對他好。莫匆甚至感覺得到安捷身上濕透的汗水和腳步踉蹌下的虛弱,他突然感覺不到任何恐懼或者憂慮,反而有些淡淡的慶幸和欣喜:“終于輪到小朋友來保護你了吧?”這時候,巨大的多足怪已經完全爬到了地面上,長長地吼叫一聲,那些看了讓人眼前發暈的腦袋在半空中狂舞,像是在對著闖入的小蟲子們示威。白衣男子抬起頭來,神色溫柔的看著這個丑陋的怪獸,好像它只是只可愛的小貓:“這孩子已經在地下沉默太久了,它和我一樣寂寞,飲狐,你喜歡它么?”“飲狐不喜歡,不過我喜歡……喜歡它去死!”醉蛇話音沒落,把背包扔在一邊,手里攥著里面帶著的沖鋒槍,瘋狂地開始對著那怪物掃射。子彈打到那東西堅硬的身體上,崩了出去,火花四濺,怪物被激怒了,鋒利的腿爪猛地向他砍去。醉蛇狼狽得滾開,然而緊接這被一條帶著人腦袋的觸手抽得拋起來,狠狠得撞在一邊的墻壁上,他撕心裂肺得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顴骨上磕出一塊烏青,額頭上淌下血來,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白衣男子搖搖頭:“我說了這是沒用的,你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br>十五趁著這機會飛快地掠出去,他動作極快,曾經跟安捷對峙過的身手敏捷度驚人,rou眼難見的速度從那些密密麻麻的腿空隙鉆了進去,他聽說過那里有一張長滿了獠牙的嘴,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僅僅是片刻,十五的衣服和身上便被層出不窮的刀子似的腿刮得不成樣子,金發的年輕人咬緊牙關,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唯一一個能找出怎么讓R死,怎么解脫他的痛苦的機會,絕對不能半途而廢!他手上的槍上好了膛,十五有這個自信,只要有一點縫隙,憑他的槍法就能從那張嘴里打進去,然后……即使被這巨大的怪物壓得粉身碎骨,也值得了。一抬頭,他已經看見了那張滿是獠牙的嘴,十五心里一喜,穩穩地抬起手中的沙漠之鷹,然后扣動扳機,子彈打入血rou的聲音在這一刻分外美好,怪物嘶吼起來,猛地俯下身來,巨大的獠牙沖向十五,直直的卡入他的肩頭。粘液順著那獠牙淌下來,滴答到他的肩頭,皮膚感覺到了被腐蝕一樣的疼痛,十五慘叫出來。這時候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勉強側過頭去,莫匆在縫隙之外對他比了個手勢,年輕人從醉蛇手中拿過沖鋒槍,擦著地面沖他扔過來。十五拼命得向后退去,用腳卡住沖鋒槍,怪物的一條腿向他砍過來,金發白臉的男人顯示了驚人的耐力和強悍,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肩膀從怪物的獠牙上拔下來,鮮血四濺,然后矮下身,脆響一聲,怪物的腿砍到了它自己的牙上,不知道這一下是不是會引起口腔潰瘍,反正這東西渾身明顯得顫動了一下,就在這一刻,十五撿起沖鋒槍,不管不顧地沖著怪物的血盆大口一陣掃射。怪物哀號著往后退去,更多的腿擦過十五,他盡量躲避著,有好幾次,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被割成兩半了。他踉踉蹌蹌地從怪物身下逃出來,癱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眼前有些發暗,心跳得快從喉嚨里跑出來。“好大膽的年輕人?!卑滓履凶影櫚櫭?,“不過真野蠻,我不愛看了,你們慢慢玩?!彼f著,身后一扇門開了,白衣男子閃身進去,小門再一次關嚴了。安捷拍拍十五的肩膀:“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小子不是爺們兒,干得好,現在起來,趕緊退后?!?/br>十五慘笑了一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我聽說你為了打他一槍,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把手塞到過那玩意嘴里?我……我我還沒做到……”“你塞不進去這只的,”安捷挑挑眉,“我也塞不進去,它要是不低下來,咱倆這海拔都夠不著?!?/br>十五大笑起來,有的時候,男兒血性所致,天下所有的恩怨,真的可以再這一刻一筆勾銷。怪物一直后退到十米開外的地方,這才在原地站定下來,亂七八糟的腿站穩,腿腳磨著地面,好像又有再次沖上來的意思。眾人回過頭去,醉蛇睜大了眼睛:“這玩意怎么還不死?別是以為十五往它嘴里扔是糖豆吧?”安捷迅速把十五拽到一邊:“醉蛇,你那本神神叨叨的古卷上還有沒有別的有用的東西?!快,三步之內,必有解藥,再不給我想起來,我就把你丟過去給他當下酒菜!”醉蛇喘著粗氣,苦著臉對莫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