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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喜歡你,你打算怎么辦?接受,還是不接受?”安捷噎了一下,皺著眉研究眼前這叫宋長安的東西是什么做的。宋長安樂了:“千萬別懷疑我的職業能力,我這雙眼啊……咳,跑題了,你打算怎么辦?”“你那是廢話?!?/br>“你不要?是因為年紀?不喜歡他?還是不喜歡男人?如果他不是男人呢?”宋長安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問題連著一個問題地拋,看著安捷就像是非洲饑鼠看見巨碩的奶酪,眼神饑渴極了。安捷被他這些糾結的問題砸得一愣,他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似的,快得讓人抓不住。不接受就是不接受,從潛意識里就覺得這是荒謬的,是不對的,他想,自己和莫匆之間,除了照顧與被照顧,教育與叛逆之外,還能有什么樣的感覺?莫匆就只是個孩子,一個才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是老莫的兒子,叫自己叔還是哥,都不別扭。就是沒大沒小一點直呼名字,也問題不大,可是……他忽然想起莫匆那雙溫暖的手,那種女人身上沒有的、刻意放柔了的力道,那種讓人不怎么用心也能感受得到的,被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地對待的感覺。宋長安忽然用一種低低的,虛幻而引誘著什么似的聲音說:“你就不想要有那么一個人,任何時候都陪著你么?冷的時候,熱的時候,停留在一個地方的時候,四處流浪旅行的時候……”安捷突然站起來:“大夫您慢坐,我有點事先走了?!?/br>宋長安“碰”的一聲把杯子砸在茶幾上:“安飲狐!你這個連自己都不敢面對的膽小鬼,你……”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宋長安立刻閉嘴,從懷里掏出手絹,細心地擦著桌子上濺出來的水滴,沒事人似的。可盡管如此,莫匆進來的第一眼還是發現氣氛有點不大對頭,他的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先是對宋長安點點頭,又看看安捷:“怎么了?”沒人回答他,安捷看起來有些尷尬,宋長安則給了他一個猥瑣的笑容。莫匆的目光在兩個人中間轉了一圈,極力忽略心里那一點一點冒出頭來的,吃味的感覺。然后從小櫥柜上取下個玻璃杯,倒了被熱水放在安捷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昨天晚上有點發燒,現在好像好多了,需要吃藥么?”宋長安以他不純潔的思想刻意去意yin了一下這句純潔的話,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曖昧地看著安捷,安捷本來沒覺得有什么,看見擠眉弄眼不懷好意的宋長安,立刻有點臉色發青。莫匆皺皺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宋長安:“宋醫生怎么了?”“不定時抽風?!卑步輳难揽p里擠出幾個字,轉身就走,“認識你個敗類,真是老子一輩子的污點?!?/br>“飲狐,飲狐別走,”宋長安一邊笑一邊站起來去拉他,“我話還沒說……”他一個“說”字含在嘴里,還沒來得及完全出口,不小心落在客廳樓梯上的眼神突然直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冷了下來,玩笑似的抓著安捷衣袖的手放開,眼鏡片隨著他的細微動作,有冷冽的光,從上面一閃而過。安捷順著他的目光回過頭去,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何景明站在樓梯轉角的地方,死死地盯著他,這時莫匆不易察覺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安捷旁邊。何景明輕輕地問:“你叫他……叫他什么?飲狐?”宋長安冷笑,他看起來好像比安捷還要苦大仇深:“我叫他什么,跟閣下有半毛錢關系?”何景明的目光慢慢的轉到他身上,好像仔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若有所悟似的“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飲狐資助過的那個學生,叫宋什么……”宋長安打斷他:“您貴人多忙,哪用得著記我這種小人物,有那功夫,您還不如在那鐵籠子里多關幾個人,多逼瘋幾個,到時候也讓我沾點光,跟著有生意做?!?/br>何景明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可能確實是有點面癱,什么表情在他臉上都顯得僵硬不自然。他一步一步地從樓梯上走下來,可搭在欄桿上的手卻顫抖得厲害。莫匆看了安捷一眼,這個時候,最應該不淡定的人反而淡定了,他不知道安捷是不是在走神,這人的臉上好像罩了一層東西似的,離得很近,卻又像是隔得很遠,靜靜的,好像何景明是個不相干的人。莫匆心里忽然就有了那么一點被揪起來的感覺,猶豫了一下,他不再顧及安捷的反應,到底還是往前站了一步,側過身體,以某種保護的姿態半擋住安捷,對何景明點點頭:“何董?!?/br>何景明到了莫匆面前的時候,才看了他一眼,錐子似的目光像是要剜下他一層皮rou來:“你?”莫匆皮笑rou不笑地說:“何董的記性可真不差?!彼⑽⒄^自己的身體,正好門神似的擋住何景明的路,“您最近不是忙得很么,想不到還有閑心在醉蛇這邊……敘舊?”“莫匆?!卑步莸偷偷亟兴艘宦?,拍拍他的肩膀,手上微微帶了下壓的力氣,不由分說地把他推到一邊,“我聽人叫您什么?何董?”他挑起眉,好像在玩味這兩個字似的,雙手抱在胸前,“有十年沒見過您了吧?身子骨還硬朗?”何景明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飲……狐?”他緩緩地伸出手,卻在離安捷的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不敢再近一步。有那么一瞬間,宋長安覺得,他就快要哭出來了,兩個人之間好像隔了一道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透明的隔板,何景明的臉上露出像是絕望一樣的神色,他說:“你是飲狐?”安捷一頓,隨后輕描淡寫地點點頭:“對,安飲狐是曾用名,你還記得?”何景明好像沒聽到,呆呆地看著他。莫匆印象里,這個人不愧于他“毒狼”的名字,好像一直都給人那么一種陰毒的感覺,從來沒有這樣的仿佛脆弱和溫柔里帶著追悔,又混雜著說不出的瘋狂的樣子。那是種,如果沒有聽安捷講的,和這個人之間的糾葛,就絕對看不分明的復雜神色。莫匆攥住手,死死地盯著何景明。就連醉蛇猛地從外面沖進來的驚天動地的聲響,都沒能影響到他。這一刻,何景明的眼里,再放不下別的。第五十五章來歸客你要選擇哪條路?世界上,有多少東西,會給你留下后悔的余地?醉蛇一把拽過安捷,低聲在他耳邊說:“我就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才趕回來的,飲狐,我不是故意……”他看了看何景明,后者仍然只盯著安捷一個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