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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工應該是什么樣子。他循序地放松著布魯斯的警惕,像準備發動進攻的豹子,在葦草中暗暗伏低身形,肌rou凝聚著力量。這個話題顯然要比那個“喜歡”“感情”和“抹殺”輕松許多,蘭德爾藍色的瞳孔里映出布魯斯的臉,那個男人向來蒼白的臉色和烏黑的鬢角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從未這樣交談過。黑發男人靠在椅背上,他看上去放松而困倦,仿佛對蘭德爾所有的伎倆和心思毫無察覺。“那么,布魯斯,你放棄過很多人嗎?即使你在乎他們?!?/br>布魯斯依舊保持著那個對于cia高級長官來說極為罕見的,慵懶的姿勢,他聽見蘭德爾的話也只是輕輕將頭側向一邊,棕褐色的眼睛與金發特工對視。他的特工正在緊張,極度的。布魯斯很清晰地看見。他知道蘭德爾在緊張的時候又怎樣的表現,就像了解自己家馴養的貓咪什么時候拱起脊背什么時候伸展懶腰。蘭德爾很少緊張,他總是那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樣子,偏又向往那些殘酷的鮮血和屠戮,在生死的境地里像個瘋子一樣。布魯斯見過他緊張,在多年以前布魯克林某個蹩腳的蛋糕店里狼吞虎咽的時候,在第一回參加特工考核囂張地在考官的帽子上打了個窟窿,被告狀到他面前的時候,在那些白大褂的包圍下躺在實驗室的手術臺上往窗外看的時候。孩子式的緊張。這讓布魯斯不由得柔軟下來。他慢慢地說:“我不會放棄我在乎的人?!?/br>蘭德爾微笑了一下,他移開目光,布魯斯手指上銀色的戒指讓他舔了一下嘴唇。“那你愛過某個人嗎?”布魯斯抬眼看他,蘭德爾海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他看著布魯斯從手上摘下了那枚戒指。“我們不是為了感情存在的,蘭德爾.詹姆斯?!?/br>蘭德爾怔楞地看著他,他不能明白。然后是一個隨之而來的親吻,金發特工的大腦一片空白。他靠著布魯斯的辦公桌坐著,那個男人忽然站起身來,面孔在蘭德爾眼前放大,嘴唇相貼。這是個很正式的親吻了,蘭德爾渾渾噩噩地想,布魯斯甚至用雙手扶著他的后腦來加深這個吻,他能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腦后的頭發里慢條斯理的梳理著,玩兒似的撫弄著他的頭發的尾梢。布魯斯.斯圖爾特,親了他,主動的。蘭德爾眨巴著眼睛,他們離得太近,他可以看見布魯斯棕褐色的瞳孔里自己茫然的像個蠢貨的臉。而布魯斯的眼睛里沒有笑意。“雖然我很喜歡這個吻,不過,布魯斯,我不明白?!碧m德爾依舊滑稽地坐在辦公桌上,他在這個近乎纏綿的親吻結束后看著布魯斯。而他的長官只是看了他幾秒。“你選擇了這個職業,就總有一天會被這職業吞噬,詹姆斯,”布魯斯道:“我很喜歡你?!?/br>蘭德爾搔了搔腦袋,金色的頭發四下里支楞起來,他看上去煩躁又焦慮,“你前后兩句話都沒有邏輯,布魯斯?!?/br>黑發男人笑了起來,是真實的笑。他伸手撫平了蘭德爾亂糟糟的頭發,“那都是回答,詹姆斯,對你剛剛的問題,和你今天的來意?!?/br>蘭德爾僵硬了一下,他仿佛真的在思考似的,屁股不安地在辦公桌上挪動了一下。布魯斯淡淡地看著他,轉回身去,他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大衣,金發特工仿佛沒看見布魯斯的動作一樣在原地眨著眼睛。他問他會不會愛上一個人。他問他會不會愛上自己。蘭德爾瞧著布魯斯穿上那件慣常的黑色呢子大衣,然后將放在桌子上的銀色戒指重新套上手指。他看著布魯斯離開辦公室。金發特工在幾分鐘之后從桌子上跳下來,他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卻有些迷亂。他不明白。蘭德爾煩躁地甩了甩頭,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打開手腕上那只表的外殼,捏著白色藥片的手停頓了一下,又把藥扔了回去。金發特工站直身體,他在辦公室里轉悠了一圈,翻出件布魯斯的舊大衣穿在身上,溜溜達達地離開了辦公室,特工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日那種懶洋洋的微笑。——那就去弄明白吧。cia地下停車場。布魯斯坐在車里,黑發男人有些暴躁地翻了翻儲物箱,幾支空針管在里面滾來滾去。他抬起頭從后視鏡里看見自己的眼睛。布魯斯用力閉了閉眼?!?,什么時候一個吻也可以給你這么大的影響了!布魯斯按了按眉心,也許他該在回家的路上買兩瓶波本了。黑發男人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接通通訊設備。“我需要一場意外事故,肯特的葬禮要排上日程了?!?/br>男人的聲音平淡,透出深入骨髓的冷酷來?!八f了不該說的話,對一個錯誤的人?!辈剪斔沟?,“他該知道會發生什么?!?/br>布魯斯的汽車停在他獨棟的房子前面,男人甩上車門,紙袋里是兩瓶波本,玻璃瓶子叮叮當當地發出磕碰的響聲。布魯斯掏出鑰匙開門,蹲在臺階上的一只黑貓飛快地遁入旁邊的草叢里不見了蹤跡,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布魯斯關上門,房子里的燈光亮起來。一輛灰色的汽車緩緩停在路邊。海藍色的眼睛慢慢瞇起來。第46章酒精的味道在味蕾上停留,布魯斯慢慢地給自己倒上不知道第幾杯波本,黑發男人晃動著杯子,燈光底下酒液泛出一點光芒來。布魯斯一仰頭將酒喝盡。他的酒量算不上好,喝到現在只覺得那些易燃的液體在胃袋里不斷地燒灼,腦海里的畫面不受控制的飛快地冒出來,泉涌一樣的思緒給不堪重負的腦子帶來一陣陣隱痛。黑發男人瞇起眼睛,酒精并沒有將他的感官完全麻痹。有人動作嫻熟地打開了房門,用鐵絲或者其他什么東西。布魯斯依舊悠閑地靠坐在沙發上,一只手端著酒杯,另一只手里是黝黑的手槍,槍口平端著,朝著門口。有人慢慢地從門廳處的黑暗里走出來,腳步仿佛沒有聲音。布魯斯看著從暗色光線里逐漸露出來的金色的頭發,眉梢挑了一下。他看上去并不驚訝,也沒有憤怒或者喜悅。蘭德爾走進屋子,他在適當的距離上停住了腳步,倚在一只用來裝飾的柜子上,笑起來的時候唇角有一點點細紋。他看著布魯斯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黑洞洞的槍口直沖著他,金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