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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有什么問題?” 秦堯卻立刻察覺到趙兆應該查出了些什么,問他:“知不知道楚朝的墓在哪兒?” “知道?!壁w兆疑惑,“你要去阿辭哥哥墓上拜祭?這有些不合規矩?!?/br> “不?!鼻貓蚍裾J,“你點上幾個人手,入夜同朕一起出宮?!?/br> 趙兆不解:“作何?” 秦堯:“挖墳,刨棺!” ☆、第 28 章 和秦堯相比, 趙兆算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 讀書人骨子里都是有些敬畏在的, 天地君親師, 和死者為大。 因此秦堯石破天驚地一句話剛落下來, 他便立刻否定,“這不行?!?/br> 趙兆并不知道秦堯那些沒有說出口的猜測,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天大的仇天大的怨,只是人已經死了, 秦堯身為一個天子帶人去撅人家的墳, 再怎么說這也是會遭天譴的事情。 況且秦堯和楚辭成了親, 就算只是面上的功夫,就算楚朝比秦堯還小了一歲, 他也算是秦堯半個長輩,要是被楚辭知道了—— “不可!”趙兆嚴肅地說:“你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墳掘人家的棺, 秦堯,就算是發瘋,你也要有個分寸才是?!?/br> “朕沒有發瘋?!鼻貓蜴偠ǖ卣f:“朕只是想知道朕的這位小舅子,是真的天生庸才, 還是鋒芒盡斂低調為人?” 趙兆查了楚家人生平往事, 對這位楚家大公子也略有了解,他不贊同地說:“天下既然有你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自然也會有如我們這般的碌碌庸才,是你疑心太重, 才會覺得不對?!?/br> 況且他覺得,楚朝沒有一身驚世的才華也不算壞事,畢竟,亂世天才多薄命,楚家在左斯眼底下,還是夾緊了尾巴才能活下去,楚朝是個平凡的人,對許多人都好。 秦堯卻已是心意已定,任憑趙兆再如何勸說也不為所動,打定了主意要雨夜前去一探真相,既不肯留在宮里讓人去做,也不肯改日雨停養好傷后再去。 趙兆無奈,只得安排了口風嚴信得過的七人隨行,讓秦堯加衣傷口裹嚴實了不要沾水,然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深夜,一人一騎一身黑衣,秘密出宮列隊前往楚朝埋骨之地。 自從開始落雨,楚辭就裹了被子縮頭埋在溫暖的被窩里,連晚飯都是躺在床上,花清服侍她用的。 之前晚上,就算是躺著睡的很晚,楚辭也會閉上眼睛熄了燭火,在一室寂靜中安靜地醞釀睡意,只是今日她只是倚在床頭就著燭光看書或者拆九連環,連花清過來問了兩遍,她都說還不想睡。 花清向來是得什么樣的吩咐就做什么樣的事,云舒走之前囑咐她照顧好楚辭,因此才問了楚辭兩遍,兩遍之后楚辭說不想睡,她就不再過問,只安靜地陪著她。 楚辭手指捏著書頁翻過一張,裝作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殿門口的方向,又側耳傾聽窗外的一直未停的雨聲,神情猶豫。 花清往外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沒看到,也不知道楚辭在等什么。 晚膳的時候,陛下派人來說前朝政事眾多,不得空,就和趙先生一同在書房用了,讓殿下不必等他,自己用膳,不過要多吃一點,他會讓人記錄的。 從那時候殿下看起來就有些悶悶不樂的,雖然看起來不明顯,可是就算陛下特意說了,晚膳還是只用了一點就讓人撤下了。 然后在屋里轉了好幾圈,摸摸凋謝的花瓣,推窗伸手接了幾滴冰冷的雨滴,九連環拆了又裝,裝好了又卸,甚至連帷帳的的一根抽出來的絲線都被她扯得好長好長。 花清在心中記下這件事情,明日就讓人來換上新的。 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情了,現在,她有些為難地看著楚辭,實在是對她這副樣子有些束手無策。她跟著云舒也算照顧楚辭許久了,見過她面無表情的沉靜模樣,見過她仰著頭笑得天真燦爛,見過她默默無聲垂淚,可是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心煩意亂六神無主。 就好像只是陛下今日沒有回來同她一起用膳,就一下子打亂了楚辭所有的思緒,讓她素來井井有條的生活變得混亂起來。 至少以往現在的時間,楚辭早該躺下睡覺了。不過以往的這個時候,陛下也早陪著楚辭睡下了。 花清好像從空無一物的思緒中模糊找到了一點東西,她不作聲地輕手輕腳退出去,招手叫來一個小侍女慢吞吞地吩咐:“你去問問跟在陛下身邊的人,陛下何時回飛鸞殿,殿下該睡了?!?/br> 飛鸞宮現如今正是人人自危,小侍女領了命霎時欣喜若狂,立刻冒著雨前去詢問?;ㄇ逶谕獾钷D了一圈,沒過多久就有幾個身影撐傘而來,小侍女落在最后面。 自從明月為秦堯和趙兆奉茶之后,秦堯就立刻言出必行地把身邊服侍的人侍人。此時來的正是跟在秦堯身邊,在殿前侍奉的,身后跟著的也是常見的熟面孔。 “花清姑娘?!闭氯A抬手對她拱手,“奴才來遲,讓殿下久等了?!?/br> 章華年紀尚輕,面皮也白凈,態度溫和恭謙不拿喬,對著楚辭身邊的人也客客氣氣的,花清便也對著他點了點頭,卻也并不多話,在前引路,“殿下在內殿等候?!?/br> 雖然花清只是派人去問個時間,但既然章華親自前來,自然是由他親口告訴楚辭更好,至于楚辭想不想知道—— 花清不通人情世故的腦子覺得,殿下應該是想的,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不睡。 華章跟在花清身后到了內殿,卻并沒有再上前去,隔了層帷帳對著楚辭行禮,“奴才參見殿下?!?/br> 楚辭似是有些意外,沉默著沒作聲,花清撩開簾子進去,在她耳邊解釋,“這是跟在殿下身邊的章華?!?/br> 楚辭遲疑地看了花清一眼,沒怪她的自作主張,猶猶豫豫地穿上鞋子下床,只是走到帷帳前又卻步,燭火在帷帳上打下一個纖細模糊的人影。 章華低著頭,不逾矩半分地低著頭,安靜地等候。 最后楚辭還是沒有走出來,她虛倚著帷帳,指尖勾著那條長長的軟絲,吞吞吐吐地問:“可是他,有什么話要轉告我?” 一瞬間她指尖輕顫,細長的軟絲在她指尖勒出深痕,她毫無所覺地,目光專注地看著外面,全神貫注地等著一個回答。 章華沒有故弄玄虛地吊人胃口,楚辭的問話一落地,他便說:“并非,前朝事務繁多又有些棘手,陛下怕殿下夜深久等,特意囑咐奴才來告知殿下,要殿下早些安寢,不必等候?!?/br> 楚辭有些不安地問:“他只說了這些?” 章華輕笑,聲音里帶了些柔和,“不止。秋雨一落,夜里便更涼了,陛下知道殿下怕冷,讓奴才送來這些?!?/br> 他手一揮,跟在身后的人便上前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