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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終于碰到了那只劫掠商隊的部落。這個部落其實是在先前戰爭中被打散的部族人員組成的,他們劫掠經過自己地盤的往來商隊,只是之前沒傷人命,故而那些商隊全當損失一點貨品就算了,可這次下手沒了輕重了,事情鬧到了大淼太子耳朵里,他們就倒霉了。玄浩指揮著精兵將這支烏合之眾絞殺殆盡,又帶人到他們的老窩里掏了個干凈,最后的戰利品還是又叫了一支運輸部隊才運回去。三月份,西北捷報頻傳的時候,傅鳶和沈煜結束了假期去了長江邊,與此同時臨澹涌進了大量的學子,春闈終于要開始了。此次參加春闈的學子都在鄉試或推舉中通過了帖經墨義的考試,所謂春闈不再考核這部分內容。春闈分三天,第一天考詩賦,第二天考律法,第三天考時政。詩賦倒沒什么,這些學子讀了一輩子的書,學的就是這個,大筆一揮信手而就,只是優劣各有罷了。律法卻有了點小麻煩。突然增加的考試內容讓學子們有些倉促,但中國的學子們最擅長的就是背書,短短幾個月里幾本律法大典背得滾瓜爛熟,可沒想到拿到試卷一看,墨寫律文的部分雖然又多又長涵蓋面極廣,分數卻僅占了不到三分一,另有判斷題無數,和主觀題若干,或假設一個法律場景讓考生分析,或對現行法律進行論述,甚至提取了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個案件讓考生評述,總之律法考場里那是一個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好容易熬過了第二天,第三天的時政考核又是慘不忍睹。其中有一題是讓考生對此次戰爭做出評論??忌鷤冏ザ鷵先?,一方面是他們最后的主子太子,主戰;一方面是此次對成績起直接作用的監考老師禮部尚書,主和。這令他們無所適從不知該迎合誰才好。卻不知正是太子的安排,他就是要看看這些學子們在兩方夾擊的情況下究竟能寫出什么。總之三天春闈過去,臨澹城里各大酒樓藏酒售罄,借酒消愁者不知幾何,另有太子調侃臨澹督尉,笑其要在各風景名勝,尤其是懸崖邊做好保衛工作,以防部分學子輕生,讓國家喪失了棟梁。等待發榜的日子是漫長的,每天都能在酒樓里看到焦急等待的學子們,他們或得意或黯然,或焦躁難耐或神情恍惚,不一而足,對比鮮明。他們這種急切的情緒讓通川商行小賺了一筆。通川商行下設“出版社”在春闈結束的第二天出了一份“春闈專題”,里面詳細闡述了此次出題的各種意圖。例如那道令無數學子左右為難的戰爭評析,太子表示:“主戰或主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給出的理由。主和是為了什么,主戰又是為了什么,朝廷要看到你在試卷中所表現出的治國精神和理念?!?/br>通川商行與太子關系良好在六年前的三王叛亂及這幾年的對戰爭、改革中表露無疑,這份專題報道一出,頓時安撫了無數忐忑的學子,這些人一旦不再擔心自己的立場是否會得罪人之后,對自己的才華都表示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只是玄澈在看到一份份卷子的時候卻很無奈。除開部分答案模棱兩可的墻頭草之外,這些人主和的原因基本上都是“以德服人”,而主戰的理由無外乎“揚我國威”,比較離譜地還有揚言誓死追隨太子腳步的粉絲,只有一個人寫下:“以我之矛護我之民”。玄澈一喜,再看考生名字:方休明。四月份的時候朝廷終于發榜了,卻是四張榜,分別以詩賦、律法和時政三項內容的成績進行排序,另有一張綜合成績榜。每榜所取人數各不相同,詩賦最多,律法其次,時政第三,至于綜合榜則取前一百名公布。各榜第一名皆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探花,授予榮譽。詩賦取士則入翰林院,律法取士則進大理寺、御史臺及遼陽司法系統,時政取士者方進入行政系統,或在朝廷任職,或到地方當官。玄澈特別招見了那方休明,只見一清瘦少年緩緩行來,白衣白靴,風神俊秀,走進了卻又是柔媚動人。玄澈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方休明竟是當年的白!“殿下,今后白要一直站在殿下身邊——用這里?!?/br>白指著自己的頭,緩慢而堅定地說。于此同時武舉也在火熱進行,四月底的時候,決出武狀元及其它弓馬嫻熟者一百名,進入軍校學習半年后供職軍中。又過了一個月,玄浩終于將西北搜刮了干凈,五月初凱旋而歸。看到玄浩回來,戶部尚書笑得合不攏了嘴,刑部也撈到幾條西善大魚審問,少不了功勞,只有工部怨氣沖天——這場欺負人的戰爭完全沒有用到新武器!玄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東宮找玄澈:他還惦念著那半個吻呢。誰知道玄澈聽說玄浩回來了人就沒影了,不是在上書房就是鉆到了清涼殿里,仿佛清涼殿里的茶特別好喝一樣。就算回到東宮也是和云昭窩在一起,弄得玄浩無處下嘴,心癢癢的沒法撓。如此折騰了幾天玄浩也就不鬧了,玄澈的生活才漸漸回復了平靜。五月底的時候,東宮里多出了一盆杜鵑,五月正是它開的燦爛的時候,紅艷艷的顏色讓素雅的東宮多了一份別樣的風情。杜鵑被擺放在東宮書房前的小花園里,每個進來的人都能看到。玄澈十分喜愛這盆熱情如火的紅花,時常能看到他在那兒擺弄花枝,一會兒聽說杜鵑不能曬太陽,就將盆摘搬到了陰涼處,一會兒聽說杜鵑喜濕潤,便天天親自噴水。其愛護之心,讓玄沐羽和玄浩看了都要嫉妒這盆花了。半個月過去了,玄澈對杜鵑的喜愛有增無減,玄浩終于忍不下去了。某天,玄浩突然對玄澈說:“四哥,這花真漂亮!”“你也覺得?”玄澈笑得很幸福,似乎玄浩夸獎的不是杜鵑,而是他的孩子。玄浩心里吃味,臉上還是笑嘻嘻地說:“四哥,我喜歡那盆花!”玄澈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所以呢?”玄浩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厚著臉皮道:“你把花送我嘛!”玄澈屈指用力彈了一下玄浩的額頭,好氣道:“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會養花嗎?花給你搬回去還不都養死了?!不行,不給你!”玄浩捂著額頭不甘心道:“四哥,人家會很用心養你送我的花的!你給我嘛!”“不行?!?/br>玄澈不理他,轉身要走,卻被玄浩從后面撲上來抱住。玄浩趴在他身上使勁亂蹭,故意將嘴巴靠在玄澈耳朵邊,呵出的熱氣讓敏感的小耳朵立刻紅了。玄浩撒嬌道:“四哥,四哥!給人家嘛!四哥!”“你快下來,別鬧了?!?/br>“不嘛!四哥不答應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