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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遠城揶揄著觀察吳潮的背影。關門離開前,吳潮笑道:“我還是很有原則的——不碰好男人,尤其是有主的好男人,更何況主是我哥?!?/br>第5章第五章舊事吳潮進門的動作卡在了把鑰匙□□鎖孔前的一剎那,中斷的原因是房里傳來的不和諧的聲響。他的表情凝固了片刻,看不出憤怒還是悲哀。沒有太多遲疑,他又把鑰匙扔回了公文包的暗格,靠在門邊等著屋里安靜下來。他突然想抽煙了。然而煙盒并不在他自己手里。等到里頭像是沒了動靜再開門進去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剛套好褲子,正手忙腳亂地從床下的衣服堆里找自己的錢包。吳潮就這么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里面的情況,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他其實是沒有必要等這么久的。舒遠城坐在床上,直直地盯著他。而那個男孩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拿齊了東西就匆忙地往外走,路過吳潮時低聲道了句“借過”。吳潮哼哼了兩聲,一把踹上了男孩離開時忘記關的門,邊往里走邊扯開自己的領帶?!岸颊f我沒猜錯了,你的口味還是這種嫩出水的年輕人——剛才那個,本科畢業沒有?”“只是看著小,已經快讀完研究生了?!?/br>“哦——那我應該沒在你的名片堆里見過??雌饋砟銓λ苌闲穆?,搞了這么久他居然還有力氣小跑出去?!?/br>舒遠城沒有搭話,只是看著吳潮的眼睛。吳潮趕過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換。細邊框的眼鏡鏡片上有鍍膜層,使他捉摸不定的目光有些失真。吳潮把公文包和西裝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向四周掃視了一遍:“甚至連一點兒煙味也沒有,可以啊舒遠城?!?/br>舒遠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吳潮的手腕,把他摔在床上,翻身壓在吳潮身上俯視著他?!酢醯纳碥|擋住了大半的燈光,平日里溫和的神情一轉,在背光里顯得格外危險:“我以為你會稍微有那么一點不爽?!?/br>“沒記錯的話,生意以外,我們只在床上有關系——別忘了,我和岳嶺名義上還談著呢?!?/br>“瞎扯。我第一次上你的時候你就說和岳嶺在談;這么多年,說辭也不變一變?”“那你要我怎么說?”吳潮像是看到什么滑稽的景象一般干笑兩聲,反手抓住舒遠城的手腕,上半身直逼向前,動作親密如交頸?!罢f我恨不得追上去抓住那小子,照著心臟還是脾腎捅幾刀,讓他再也不能來勾引你?如果這樣你會滿意的話,就當我這么說過吧?!?/br>“你想離開他?!?/br>“我離不開?!?/br>舒遠城頹然地把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但吳潮并沒有坐起身,軀體陷在柔軟而凌亂的床鋪里。舒遠城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盒煙,叼起一根點上再遞給吳潮。室內頓時彌散開繚繞的煙氣。對方并沒有接過,而是喃喃地說:“你們沒一個人愿意讓我好過。不管我怎么說,你都不會放過我?!焙竺娴脑挶皇孢h城的唇舌截斷。吳潮任由舒遠城摘掉自己的眼鏡,用高超的吻技和煽風點火的雙手阻止自己說下去,但當舒遠城的手快探到他身后時,他還是一把推開了對方。“等你硬起來再說吧,別精盡人亡了?!?/br>“你在報復我?!笔孢h城沒有繼續自己的動作,放任吳潮把自己往外推?!叭绻敃r我沒讓你跟岳嶺走,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br>吳潮猛地轉頭,雙眼發紅,鋒利的目光直刺進舒遠城的眼底:“我當時沒得好選?!?/br>“是你太心急。你為什么就等不起呢——”“等?我拿什么資本去等?我和你不同,和吳汐不同,你們要么有家世,要么早就鋪好了路,而我只有自己的命。要是當時不跟岳嶺混,鬼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出頭。我都沒來得及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就被逼著‘做該做的事’,最可笑的是我還傻兮兮地以為是自己贏了?!币仓挥性谑孢h城面前,吳潮會把話說得如此直接到粗暴,就像只在他面前暴露的煙癮?!捌鋵嵨液脦啄昵熬拖朊靼琢?,也后悔了。過去我以為自己會很舒服很滿意,以為這對我和岳嶺都有長遠的好處,后來我才發現自己連悔棋的資格都沒有。我他媽被玩了,從頭到尾都是。還記得那時你跟我說了什么嗎,其實我什么都聽見了——那句話,當時你要是再說一遍,我就會跟你走?!?/br>無言以對的傾聽者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時他和吳潮還只是一個師門出來的同窗,說不上陌生,但也絕不算熟人,畢業后就再沒怎么聯系。不過是一個黑云壓境、空氣沉悶到窒息的午后,他開著剛買來的二手車經過還在建設中的人流稀少的商業新區,看見穿著正裝卻獨自一人蹲在路邊扶著欄桿干嘔的老同學。他停下車,走到他身邊,問他要不要喝水。抬起頭的人年輕得讓人驚心,曾是氣盛到壓不住的性情,此刻卻雙眼通紅,怔怔地看著自己,像是要哭,或是已經哭過。就像現在坐在自己床上的表情一樣。上車吧。還很年輕的舒遠城聽見自己這么說。一切不過從這開始。那時,他和吳潮才離開校園還不到一年?,F在一想,他似乎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舒遠城沒說什么,只是再度靠上前去,假裝沒看見對方眼里的水光,嘆息著抱住了這次并沒有反抗的吳潮。沉默良久才輕聲問了一個已經問過不止一次的問題:“我知道,你除了我、岳嶺之外還有不止一個人。能告訴我你這是為了什么嗎?!?/br>“你不是早問過很多次了么?!睉牙锏穆曇舫翋?、漠然而毫無生氣?!盀榱舜碳??!?/br>雖然有些波折,最后他們還是和過去無數次私會一樣,發展到床上這一步。事后,舒遠城套上褲子裸著上半身去廚房煮粥。借用浴室洗完澡的吳潮光著腿赤腳走到冰箱前,熟門熟路地掏出一瓶礦泉水灌下,途中還嗆了兩口,差點咳出了眼淚。屋子里不算暖和,吳潮很快又鉆回了被褥,拿出手機消磨時間。從普通老同學發展到這種關系開始,他們仿佛總是這樣——在床上共同度過的時間多于床下,除了不走心的葷話,多說幾句總會話不投機挑起爭執,只有在坦誠相對的時候才能稍微和諧一些,甚至于一些正事都是在□□的間隙才有談論的空間。舒遠城端著宵夜出來時看了看鐘,隨口問道:“這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過夜?”“我以前是裝的。其實他根本不在意我什么時候回去?!眳浅笨s在被子里嘲諷地笑了。“那你還每次都催著我快點搞完——以前我都沒好意思跟你說,最早那幾次我都快被你的奪命催刺激到差點萎了?!?/br>吳潮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