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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都沒聽!”被喚作常書辭的男生將卷好的鋪蓋捆牢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一把搶過坐在自己椅子上那人手中的書,“看啥亂七八糟的書呢——哦,申論?公務員??!說來方泉你上次省考過了嗎?”“沒~~~~~~”方泉悻悻地把書搶回去,攤開蓋在臉上,“三水這邊的法院,書記員的崗基本都要研究生以上,我報的那個好不容易招本科的,我又考不過人家,連面試都進不了,唉……”“法院什么的,考不上也無所謂。那種地方有啥好的?!干嘛非要往那種地方擠?”“……這是我的夙愿嘛……”“…………那你為啥不報法警——啊,看你這比蜘蛛稍微粗那么一點的胳膊腿果然還是算了吧——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繼續考研?”“恩!那必須的!”方泉拿掉臉上的書,重重地點點頭,望向自己的舍友,“這樣讀出來以后進法院就更方便了!”被方泉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盯得怪難受的,常書辭輕輕地咳了一聲,轉過臉去:“連考研的目的也是為了進法院啊……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執著還是死板——不對,能說出那么不著邊際的話說明你腦子還算靈活,所以你大概不是死板,只是對法院有奇怪的執念吧!”“啊,剛才那段話你果然有聽到,那你覺得我——”“——話說,”認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常書辭連忙轉移話題,“萬一今年還是沒考上,你打算怎么辦?”“啊啊啊啊?。。。?!書辭你別咒我?。。?!”“我不是咒你,我只是在客觀地跟你進行分析?!背o推了推眼鏡,“不是我說,方泉你啊其實不笨,可就是有點腦子里缺根弦——甚至根本就是一根筋——你看,咱寢室里另外兩個家伙也是一門心思要考研結果沒考上,可他們知道隨遇而安,最后也還是就業去了?!背o走到對面,敲了敲已經被搬空的床位,“你呢?”“我啊……我沒書辭你那么學霸,一考就能考上都大的研究生,但我也不想像他們倆那樣隨便找個單位將就……我只想進法院,別的地方哪兒都不去……”“有堅定的信念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但你也要認清現實?!背o抱起雙臂,皺著眉頭看向方泉,“別的不說,我且問你,從現在到12月底考研中間的這段時間,你打算怎么辦?”“此話怎講?”“首先,你打算住哪?”“在學校外面租個小單間唄!”“那你租好了嗎?”“…………還沒去打聽……”“那你得趕緊了,不能一直住宿舍吧?畢業離校的期限也延不了多久吧?!”“啊……”“其次,你打算怎么維持這幾個月的生活開銷?”“錢的問題啊……這個么……額……”“再次,你的助學貸款還款協議怎么搞?”“啊…………”“唉,這也沒考慮,那也沒準備,空有一腔熱情,你說說你這個人還有救嗎?”“啊啊啊不要和咱輔導員說一樣的話嘛?。?!”方泉痛苦地捂住頭,“前幾天去領畢業證學位證的時候他就像這樣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說什么我不僅拉低了院里的就業率,還是整個三水政法大學的恥辱……那樣子簡直就像要吃了我似的!”“你又不是女生,你還就不了業,我要是輔導員我也生氣!”常書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呢,輔導員有沒有說幫你解決?”“他確實一臉無奈地說過要幫我來——”嗡嗡嗡——“不好意思,書辭,我接個電話,”方泉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您好……對,我是……誒?法院?速錄員?”第2章趕鴨子上架的開庭“到了?!?/br>從小面包車上下來,方泉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富有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風情的街區,在茂密的梧桐樹叢中,古舊、低矮卻又格外齊整的居民樓分列于狹窄單行道兩側;即便這會兒是早高峰時段,路上也沒有多少匆匆趕路的上班族,方泉更多看到的是悠閑的老年人,他們或三三兩兩地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人行道上,高聲談論著家長里短的閑事,或坐在臨街的小店里,慢條斯理地享受著美味的早餐;在這些店鋪中,方泉瞥到了一塊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寫著“三水市二冰區人民法院一流人民法庭”這樣幾個字——看來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啊不好意思,前天在電話里沒有跟你說清楚,”負責介紹他來的那位年輕的女主任跟著跳下面包車,“雖說是我們法院在招速錄員,但工作地點不在本院,而是在派出法庭,他們一流法庭的庭長說想要個男生,我一看你正合適,就趕緊把你領過來了?!?/br>“……民庭啊……算了,也不壞……”跟著女主任走上一段仄仄的樓梯,方泉他們來到了一扇玻璃門前,和女主任打過招呼后,那個看上去像法警的年輕男子便將門打開,讓二人進入法庭。繞過安檢儀器,兩人穿過鐵門拾級而上,剛來到二樓,便聽到狹長走廊的深處傳來一聲屬于男性的粗獷怒吼。——“所以說這個案子明明就不歸我們這兒管嘛!”“這是……?!”方泉小心翼翼地瞥向同行的女主任,她只是苦笑了一聲,道了一句“常有的事”,然后面不改色地領著方泉朝里走。越往辦公區里面走,爭吵的聲音越大————“可是小易啊,他們在借款合同上確實約定了由我們二冰區法院管轄??!”這次是一個女性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比剛才的男聲要柔和,但語氣卻是滿滿的不容置疑。——“龔庭長,您自己看看,不管是被告住所地還是合同履行地什么的都不在我們二冰區!這個所謂的約定管轄條款顯然是事后加上去的嘛!”——“誒,話可不能這么說。作為法官我們得講證據,你現在說的后加的這事能拿得出證據嗎?”——“我……庭長您看啊,整個合同都是打印件,為什么獨獨這個約定管轄條款是手寫的?而且這個字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是那個姓錢的筆跡!”——“你這判斷也太主觀了,我看你只是對那個姓錢的有意見罷了。不就是個民間借貸的案子嗎?你就能者多勞,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可是——”“龔庭長!您要的男速錄員,我給你帶來了!”無視里面激烈的爭吵,女主任禮節性地敲了三下門,然后推開了庭長辦公室的門,站在辦公桌邊的一男一女(大抵是剛才爭執的主角)以及一個站在端著茶杯捂著心口的老年婦女(她似乎并沒有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