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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聲,眼睛睨向蘇錦之道:“孤沒有看錯吧?君小姐竟為了一個男妓求情?”而蘇錦之從頭至尾始終一言不發,垂眉斂目地站在那兒,溫順和安靜,似乎大殿里吵吵嚷嚷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他越是這樣,宴輝就越是怒意難消,他低叱道:“無艷公子還在等什么呢?”話音一落,蘇錦之便也不再停頓,快步踏進那吃人的鐵籠里。鐵鎖碰撞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大殿里,君長舞望著那上了鎖的籠門,絕望地跪倒在地,捂著臉小聲的哭著,口中一直喃喃念道“錦之哥哥”。但進了鐵籠的蘇錦之其實一點都不像他表現出的那么平靜,他瘋狂地召喚零號:“零號零號!”零號趕緊回應他:“零號在!宿主大人怎么了!”“快把我那‘*一刻值千金’的福利弄出來,給這三條狗套上!”蘇錦之盯著那三條大黑狗,心里直罵娘,希望拉著它們的那個人慢一點松手。零號一愣,說道:“誒?可是——”“別可是了!”蘇錦之催促零號道,“再晚一點我就要被狗.日了!”“好的,宿主大人?!绷闾柭犔K錦之這么說,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給那三條狗套上了“*一刻值千金”的福利buff。蘇錦之看著那三條狗赤紅的雙瞳里的戾氣弱了些,緩緩松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瞬,他眼前便有幾道銀光閃過,溫熱的血液緊隨而至濺了他滿頭滿臉,蘇錦之瞪大眼睛,怔怔地抬頭往前方看去。只見封九黎死死攥著一柄長弓,滿面寒霜地朝他走來,而之前的那三條黑犬脖頸處各插著一根長箭,露在皮rou外的箭翎仍在微微晃動,顯示了射出這一箭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他說:“他在等我?!?/br>封九黎冷笑一聲,徑直走到宴輝面前瞪著他,隨后將那長弓折斷,狠狠砸向宴輝腳下。長弓斷裂處的木屑從地上彈起,劃過宴輝的左頰,勾出一道淺淺的白口,幾息后便有紅色的液體從中緩緩流出,最后滴落在大殿的石地上。封九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鐵籠走去。宴輝“嗤”了一聲,抬起右手抹了把臉頰的血液,他的屬下躊躇著欲上前攔住封九黎,卻宴輝揮手止住。蘇錦之怔怔地看著封九黎朝他靠近,直到男人將他擁入懷中時才輕輕眨了下眼睛。“對不起?!狈饩爬璧吐暷钪?,在他發頂上輕輕落下一吻。然而蘇錦之卻根本沒仔細聽男人這句話,他只注意到了零號微微帶著疑惑的問句:“明明封將軍馬上就要來救您了呀……宿主大人您為什么要狗狗們使用這種福利呢?”蘇錦之:“……”零號繼續道:“宿主大人好奇怪喔……”封九黎在道歉后,便發覺懷里青年緊繃的身軀陡然放松,繼而緩緩往下滑落,封九黎趕緊抱住他防止青年倒在地上,他撥開青年額前被鮮血浸濕的發絲,才發現那被人砸了一道豁口,那處的皮rou猙獰地往外翻著,血液已經凝固了大半,但青年半身衣裳也被浸濕,人也暈過去了。蘇錦之穿著一身墨綠,并不顯紅,他先前以為這些血不過是他射死的那三只惡犬身上的,但眼下看卻不全是。“今日之事,我會向北幽雙倍討回?!?/br>封九黎橫抱起蘇錦之,落下這句話后頭也不回離開了大殿。宴輝不甚在意,轉身坐回客座,將酒樽里的清酒一飲而盡,嗤笑道:“那孤就等著你?!?/br>兩人離開后,云夢塵才從殿外進來,扶著呆愣在地上的君長舞起來,輕聲道:“君四小姐……”“我保護了他……我保護了錦之哥哥一次對吧?”君長舞反手拽住云夢塵的衣衫,紅著眼眶問他。云夢塵沉默了一會,而后笑道:“是的,是你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趕過來?!?/br>喜樂在蘇錦之答應入宮那日起,便開始偷偷與他聯系,他在知道這事后便馬上讓還留在諸華的君長舞要時刻注意著蘇錦之的動靜,而他則快馬加鞭趕回崇洛,把這事告訴了封九黎,讓他快點回到諸華來。而君長舞聽到他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卻沒有再次落淚,輕聲道:“真好……原來錦之哥哥一直還在……他還活著……”花棲樓內,秋弈和喜樂紅著眼眶不斷從屋里端出一盆盆血水來,云夢塵在屋內為蘇錦之包扎著額上的傷口,封九黎抱著手靠在門邊,微微側頭看向角落的牡丹盆栽,與同樣一言不發的君長舞沉默相對。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封九黎和君長舞同時朝門內看去,云夢塵帶著笑出來:“好了。近幾日內不要碰水,記得換藥就——”但他話還說完,封九黎側身一閃就進屋了。“錦之哥哥……他真的沒事了嗎?”君長舞慢慢挪到云夢塵面前,咬著下唇小聲問道。“嗯,我也很意外……但沒想到七師弟確實將他照顧得很好,癆傷也好了大半——”云夢塵頓了頓話音,“你們倆在門外這么久……就什么都沒說嗎?”“我想和他道歉的,可、可他不理我……他要是早點告訴我花無——”君長舞絞著衣角,低著頭聲音帶了哭腔,“就是錦之哥哥,我絕不會那樣罵他,也不會來找錦之哥哥的麻煩的……嗚嗚嗚……錦之哥哥那時看我就和看陌生人一樣……他是不是也忘了我……”“沒有,他從來都沒有忘記你?!痹茐魤m長長地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君長舞的腦袋,回憶著那日蘇錦之隔著紗幔與她相見的場景,“他那日……很開心,他也很想你,他只是不知該——如何與你相見,畢竟他現在……”“我知道的……”君長舞仰起頭,眼睫被淚水打濕成一簇一簇的,“等錦之哥哥醒來后,我就回崇洛了?!?/br>云夢塵點點頭,輕聲說道:“這樣也好……”君長舞聞言,透過未合攏的木門戀戀不舍地往里頭望了一眼,抹抹眼淚就離開了。而云夢塵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也轉身朝門縫中看去——為了讓青年好好休息,屋里只點了一盞蠟燭,燭焰隨著未合攏的門縫鉆進的夜風微微搖曳,昏暗的燈影中,他看到封九黎坐在床沿邊上緊緊握著青年的一只手;而青年額上雖有傷,卻睡得極為安穩,不像過去那些日子里整夜睡不安穩地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