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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勸說下讓秦眠入土為安。 選的墓園是A市所屬公墓里最高檔的那一塊,普通人要想葬進這里,搖一輩子的號都買不到。 秦驁知道秦眠的墓地位置,每年這時候和秦眠忌日時鄭燁都會帶他來掃墓,但每次都必須在時間上和沈明游錯開。 ——因為沈明游并不想有人打擾自己和秦眠寶貴的相處時間。 秦驁牽著阮余笙走過一段又一段的石階,越過山下緊密排列的墓地,穿過一棵棵筆挺的柏樹,走到了山坡上間隔距離明顯比山下寬闊不少的高價區。 然后,兩人腳步皆是一滯。 只見沈明游身穿一身黑色西裝,半跪在秦眠墓前,正細心地擦拭著碑上的灰塵,腳邊放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和墓園到處都是白菊的景象格格不入。 他身邊沒有跟任何人,頭發和西裝上沾了些紙錢燃燒后飄出來的灰燼。 那一瞬間,阮余笙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 也是這一幕,讓她突然發覺沈明游和秦驁還是相像的。 雖然眉眼五官都不大能看得出血緣關系,但是此刻沈明游的側影,不知道為什么,和秦驁重疊上了。 秦驁拉了下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去。 阮余笙了然,本來她就想的是不要撞見沈明游,所以向秦驁問了每年沈明游來掃墓的大概時段,才發現原來沈明游每次來看秦眠都是固定的,凌晨就出發,待到10點左右回去工作,換秦驁過來。 沒想到這次都過10點了,他還在。 雖然兩人無心打擾,但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沈明游這時側過頭,正好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兩人。 阮余笙以為他會不悅或者繼續把他們當空氣,但不料沈明游轉身對著秦眠的照片說了些什么后,就站了起來,一臉冷淡地看向他們。 “走吧?!鼻仳垙男】瓷蛎饔蔚难凵L到大,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嗯,好?!比钣囿蠈⑺氖治盏酶o了些。 兩人走近秦眠的墓,阮余笙有禮貌地打招呼:“沈先生?!?/br> 秦驁跟著道:“爸?!?/br> 沈明游沒有回應,只是看著他們手中拎著的紙錢蠟燭,冷冷地說了一句:“少燒點,她不喜歡聞這個味道?!?/br> 阮余笙看了眼墓前的銅盆,心說你自己不還是燒了。 大概是雖然明知秦眠不喜,但還是聽信了迷信的說法,想要秦眠在另一個世界也能不愁吃穿吧。 要真是這樣,那這個男人在某種意義上還挺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們6點沒刷到更新,說明我因為別的事情忘了放存稿箱了…… 最近晉江出了抽獎功能,昨天到今天在訂閱全文的小天使里隨機抽了5個送晉江幣 今天抽3個留評的小天使再送晉江幣好啦!這次是系統隨機分配金額!明晚18點開獎 hhh今天評論區會出現新面孔嗎 ☆、美濃紙 說完這句話, 沈明游也沒再多說別的, 眼看就要與他們擦肩而去。 出乎阮余笙意料的是, 秦驁自己開口叫住了他:“爸,你會去看爺爺嗎?” 沈明游腳步一頓, 但終究是不發一語地離去了。 阮余笙安慰秦驁:“感覺你爸比之前好一些了?!?/br> 秦驁不作聲,跪下來把手中的白菊放到了那束嬌艷的紅玫瑰旁邊。 阮余笙這才開始端詳著墓碑上的照片,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秦驁的長相隨母親。 秦眠也生著一副五官深邃的面容,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即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得出她的美艷動人。 照片上她捧著一束玫瑰,笑得開朗又不失優雅, 濃眉大眼的,隱隱透著些許英氣。 不難想象,如果她還在的話, 沈家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mama長得真漂亮?!比钣囿现锌系卣f, “你和她長得很像, 看到這張照片, 我大概能想象得出你笑起來會是什么樣子?!?/br> 秦驁低頭開始跪著拆紙錢,一邊道:“我爸不喜歡聽別人說我像我媽?!?/br> 阮余笙道:“那恰恰說明他也認為你們很像,說不定你爸不愛理你, 是因為怕看到你就想起你母親難過?!?/br> “或許是吧?!?/br> 阮余笙轉移話題:“說起來,你母親的墓打掃得很干凈,都沒什么灰, 但我看剛才你爸也沒帶什么打掃的東西?!?/br> “請了人每天打掃?!鼻仳堫D了頓,“他也經常來,只要他在A市的話?!?/br> 阮余笙嘆了一口氣:“這是雙棺墓嗎?我看旁邊的墓地已經有人了?!?/br> “嗯?!?/br> “你爸也挺可憐的,雖然他對你確實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卻不料秦驁突然道:“現在我能理解他了?!?/br> “?” 秦驁看向她,鄭重而緩慢道:“如果你出事了,我大概也會那樣吧?!?/br> 阮余笙一愣,無奈道:“別說傻話了,我當然希望你能好好的?!?/br> “嗯?!?/br> 阮余笙看著周圍墓地來來去去的人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說起來,你母親家里會來人嗎?” 秦驁回答:“我外公破產時自殺了,外婆后來改嫁了,沒來看過我媽?!?/br> 聞言,阮余笙有些唏噓,又道:“你對你母親有印象嗎?” “沒有?!鼻仳埌氪怪?,“出事的時候我還太小?!?/br> 阮余笙很想摸摸他的頭,但一想這是在秦眠的墓前,就忍住了。 秦驁繼續道:“不過,我時常聽爺爺和其他人提起她,說是一個像太陽一樣的人?!?/br> 阮余笙看著秦眠的那張照片,點頭:“看起來確實很耀眼?!?/br> 秦驁對活人話都不多,更何況是在已逝者的墓前。 所以之后他只是沉默地燒著紙錢,而阮余笙則對著秦眠的墓碑先是自報家門,禮貌地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后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些秦驁的近況。 “阿姨,小驁現在可厲害了,將來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物理學家?!比钣囿衔⑿?,“您別擔心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br> 聽到這里,秦驁忍不住說:“我也會照顧你的?!?/br> 阮余笙笑道:“阿姨,看,這孩子多懂事,都開始懂得要照顧人了?!?/br> “……”秦驁捏了一下她的臉,“不要說得你好像和我媽同輩一樣,你只大我五歲?!?/br> 阮余笙皮了一下:“三年一代溝,五年都快兩個代溝了,快放尊敬點,喊我jiejie?!?/br> 秦驁喊得很干脆:“jiejie?!?/br> 阮余笙:“……” 秦驁眼中隱隱有笑意,反復念道:“jiejie,老師,余笙jiejie,阮老師?!?/br> “停停停!”奇奇怪怪的記憶跟著浮現出來,阮余笙連忙阻止對方,心里給在此場面的秦眠道歉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