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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晨晨和小菀下樓到院子里玩了。 阮余笙遞給了秦驁一根手持煙花,道:“這叫‘仙女棒’,你大概沒玩過吧?” 秦驁道:“沒有?!?/br> 阮余笙拿打火機將秦驁手中的煙花點燃,在引火繩燃盡后,隨著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煙火棒燃作亮橘色的星火,照亮了秦驁幽黑的眼眸。 “好看嗎?”阮余笙笑著問他。 秦驁道:“好看?!?/br> 之后,阮余笙把自己手上的仙女棒也點燃,起身和兩個孩子一起嬉鬧揮舞。 看著絢爛煙火之間女子的笑靨,秦驁的嘴角不自覺地輕微上揚。 他就這么安靜地注視著被家人圍繞的阮余笙,連自己手上的煙花燃完了都沒注意。 等阮余笙點燃不知道第多少根仙女棒時,才無意間看得到秦驁手中的早已經熄滅了。 她對秦驁道:“燃完后扔到那個黑色垃圾袋里就可以了,你還想要一根嗎?” 秦驁道:“我有一個問題?!?/br> “什么?”阮余笙走近,笑著看向他。 秦驁對上她的目光,認真道:“人體是不能發光的?!?/br> “啊……是的吧?!比钣囿弦苫蟮?,“怎么了嗎?” 秦驁沉默了片刻,道:“沒事?!?/br> 但奇怪的是,他看她的時候,卻感覺她在發光。 ——這是什么原理?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鈴聲響起了。 阮余笙看了眼自己手機,確定這個鈴聲不是從她身上傳來的,而阮父阮母已經上樓了,阮顧明阮瑜心張森帶著孩子走到遠處放甩炮了。 那么這個鈴聲只有可能來自…… 只見秦驁也反應過來,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機,當著阮余笙的面接通了。 阮余笙心想:是誰打來的呢?難不成是蘇恒? 也可能是運營商吧,真是辛苦了,過年還上班。 然而,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她清楚地看到秦驁的表情僵住了。 就聽秦驁輕聲說了句:“嗯,我知道了?!?/br> 起了陣風,刮得臉生疼,像是要把人的靈魂也刮跑似的。 兩人手中的煙火棒都已經熄滅,寒風之中男生的面容顯得愈發蒼白冷色。 阮余笙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見對方掛斷電話后,問道:“怎么了?誰打來的電話?” 秦驁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有些失神地低頭看著手中燃盡的手持煙花,過了數秒后,才道:“阮余笙,煙花很好看,我能再要一支嗎?” “好?!?/br> 阮余笙幫他拿了一根新的,點燃,新的星火又炸開來,在冬夜里釋放著些許熱度,燦爛得像是仲夏夜的夢境。 秦驁臉上被映照了一層淡淡的暖色,他緩緩道:“我想讓家里的阿姨買一些,到時放給爺爺看?!?/br> 阮余笙道:“好,明天我就帶你去買?!?/br> 而待秦驁抬頭的時候,阮余笙看到他雖然仍是神情淡漠,但眼神中卻透出了從所未見的迷茫。 接著,就聽他沉聲道:“可是,他們說爺爺不在了?!?/br> “說他死了?!?/br> …… 后來,阮余笙從微博上也得知了鄭燁的死訊。 除了微博私信以外,她沒有鄭燁其他的聯系方式,過年的時候她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在私信上給鄭燁發了新年祝福,但消息石沉大海。 這兩天她在家過得很充實,沒怎么上微博,和秦驁放完煙花后回房間打開軟件,才發現在些許感情咨詢中,有一條來自于“滄海一聲笑”的私信,昨天晚上發的。 但打開一看,口吻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于小姐,我是這個賬號主人的兒子,上次我們見過的。我父親已于今日凌晨病逝,我在查看他手機的時候發現你之前發了消息過來,特此告知。 阮余笙回復詢問在殯儀館的位置和火化日期,對方卻沒再回復,不知道是登出了賬號,還是故意視而不見。 回到屋子里后,阮顧明注意到了秦驁的異常,問阮余笙道:“秦驁那小子怎么了?我剛給他熱了一杯牛奶,感覺他不太對?!?/br> 阮余笙嘆了口氣,把鄭燁去世的事情告訴了他。 阮顧明斂起了神色,道:“癌癥對老人而言確實很折磨,一般上了年紀的,擴散轉移得很快,與其痛苦下去,不如早日解脫?!?/br> 阮余笙道:“我覺得秦驁應該去看他最后一面?!?/br> 阮顧明問:“需要我幫忙嗎?A市有好幾家殯儀館,我幫你問問?” 阮余笙想了想,道:“不,這件事不該是我們插手,應該讓秦驁自己做決定?!?/br> 既然鄭燁病逝的消息能傳到秦驁這里,那么讓他去打聽鄭燁尸身所在的殯儀館應該不難。 阮余笙走到客房門前,敲了敲門,屋內沒有響應。 她輕輕擰了下門把,發現門沒有鎖,于是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就見室內沒有開燈,秦驁坐在窗臺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余笙只是將門打開,讓屋外的燈光進來,沒有開房間里的燈。 她坐到秦驁身旁,想了想,道:“節哀?!?/br> 秦驁低聲道:“阮余笙,我覺得胸口有些悶?!?/br> 阮余笙耐心道:“這就是悲傷呀?!?/br> “悲傷?” “對,悲傷,難過,傷心……有很多詞匯來形容這種心情?!比钣囿先崧暤?,“當人失去重要的人或物,都會感受到這種情緒,有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哭出來?!?/br> 秦驁道:“但我沒有哭?!?/br> “要么是因為你很堅強,不是愛哭的人?!比钣囿项D了頓,“要么,就是你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或者是還在壓抑著自己?!?/br> 秦驁沒有說話。 阮余笙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發,輕聲道:“跟我說一說關于你爺爺的事吧?!?/br> 在她的鼓勵下,秦驁漸漸開始說起他和鄭燁的一些共同回憶。 也許秦驁寫論文時能長篇大論,邏輯緊密,但在口頭表達方面,他可以說是不善言辭,斷斷續續的,中間還要靠阮余笙銜接和提問推進。 他說小時候鄭燁帶他選樂器,本來大家都想讓他選鋼琴,但他偏偏被鋼琴的聲音嚇到了,選了小提琴,家里的傭人只有鄭燁一直夸他選得好,說小提琴輕便,可以隨時隨地彈奏。 他說自己每周的日程表都是鄭燁排的,鄭燁告訴他,雖然每個時段該做什么事是可以靈活變化的,但每一天都要有個基本的計劃,在計劃上面再隨時調整。 他提起小時候有一次高新區大停電,就連他們那個高檔別墅區也不能幸免,那時是晚上,天很黑,沒有光,他起床出來想拿東西,鄭燁聽到聲音就打著手電出來牽著他的手,告訴他沒有燈的情況下牽手走路的話就不會摔跤。 他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