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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其實他也是明白的,甚至知道這樣并不好。陸長熒不在乎全世界,只在乎那少數的幾個人,但是沒有了他以后,世界對陸長熒來說依然天高地遠。辛晚可以心軟地在乎很多人,但是沒有陸長熒后,世界于他都不再有什么意義。他其實也知道男兒志在四方的道理,一生若只會愛一個人,實在是很小氣,很狹隘,但是他改不了了。沒志氣也罷,小氣狹隘也罷,他只要陸長熒。辛晚想到這里,把這個問題結束掉了,不再深想,轉而道:“就是你爹讓我看的那面銅鏡,我至今不解其意?!?/br>陸長熒道:“那么你是否也想找到息壤?”辛晚沉吟道:“若是能找到也好,找不到就……算了?!?/br>陸長熒噴笑,摟了摟他的肩膀,道:“那就隨緣吧,總有一日會知道的?!?/br>辛晚點點頭,又問:“那你還想要找熒火蓮嗎?”陸長熒沒有答話,許久才道:“我不喜歡欠人情?!?/br>辛晚低低“嗯”了一聲,道:“如果這一切事情都做完了,你會繼續留在陸家峰嗎?咱們去哪里?!?/br>這句話其實在他心頭盤桓了很久,此刻終于問了出來。兩人已漸漸行至密林,陸長熒挽了他的手入林,辛晚等他回答,等了許久,雖然不愿意承認,心底卻還是有一股難言的失望。一片落葉打著旋兒掉在陸長熒肩上,他隨手拈起,緩緩道:“陸青嵐死后遺體被火化,即便是有熒火蓮都不能再復生了。青持一直想找不動府報仇,他要熒火蓮也不過是怕自己年壽不永,來不及做成這件大事。我此前幫著青持尋找白稚澤與玄水門的弱點,是因為不動府極有可能在凡世,而傳說中空桑與凡世的入口,只在一百多年前由各大仙宗宗主合力開啟過一次。青持是想掌握各大仙宗的弱處,以此要挾各位宗主再次開啟那個入口?!?/br>他嘆了口氣,繼續道:“也許是我不愿意去懷疑他,或者說我也從未想過他隱瞞了我什么,但一直到陸鈞設下這個全滅之局,我才想到一個可能,也許打開空桑之門的方式,并不是所謂的合力,而是血祭?!?/br>辛晚驚道:“血祭?”陸長熒點頭:“一百多年前,白稚澤第一代掌門飛升,玄水門門主去世,臨終前指定謝寧舟為下一任門主,陸家上一代家主云游失蹤。不管什么理由,他們最終都不見了。陸鈞設這個局,可能原本就是要效仿當年,以血祭打開空桑之門?!?/br>辛晚越想越是心驚,道:“那又是為了什么,犧牲這么多人也要打開這道門?”陸長熒道:“我懷疑再往前追溯一百多年,空桑之門可能還開啟過。這也許本就是一個輪回……青持原本的目的也許和陸鈞相同,根本不止是要挾這么簡單,就是為了拿人來血祭,以開啟那道門?!?/br>辛晚默然道:“那你還要幫他嗎?”陸長熒想了想,道:“等我問清楚他要做什么,如果目的只是不動府,我會幫他。等一切事了,我們從白稚澤偷一只小船,天天順著水流漂,漂到哪里算哪里……”他說著說著忽然噤聲,一扯辛晚的衣袖,側過耳去,外面道上已隱隱有人聲,粗劣一算約有二十余人。辛晚用口型道:“國師?”陸長熒取出了最遠能看三百里,晃了一晃,銅鏡中顯出了人影。只見小道之上,除了二十名衛兵之外,中間最為顯眼的一人,穿著花紋繁復的黑袍,黑袍之上的紋路如層層的鱗片一般閃著晦暗的光澤;滿頭極長的白發,在陽光下耀得人眼睛發花。細細看來,他面容卻年輕得很,一雙眼睛透著不易察覺的淺淡的碧色,妖異非常。陸長熒和辛晚交換了一下眼神,均想:就是這人了!陸長熒笑了笑,傳音道:“這人居然沒被當成妖孽趕出去,竟還尊為國師,想來也是怪事一樁了?!?/br>辛晚用口型問他:“廿七怎么辦?”陸長熒笑道:“你想看普通版,還是特殊湊巧版?”辛晚疑問地看著他,陸長熒道:“那就每樣來一個?!?/br>剛剛說罷,他手指連彈,似有一陣風吹過,密林中木葉簌簌作響,地下土石滾動,一粒小小的石子滾至道旁,緊接著又是一粒石子滾過,將前一顆推過去一點,此時第三粒石子又已滾到。石子連珠一般而來,在國師腳邊排成整整齊齊的一排。國師妖異的碧瞳波瀾不驚,二十名衛兵自覺分散到四面警戒,石子還在不斷滾來,又排成了一豎。國師安靜站著,未曾移動也未曾說話,只淡淡地看著地上的石子,臉上逐漸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仿佛一個大人看著孩童們到處頑皮笑鬧一般。不久之后,石子終于排成了一個“廿”字,國師喝道:“雕蟲小技,現身來!”寬大的黑色衣袖一拂,石子紛紛如抱頭鼠竄一般散去,然而過得片刻,又重新聚攏來,還是一個廿字。其余石子仍在源源不絕地聚攏過來,一個“七”字漸成雛形。國師碧色的瞳孔望向密林,陸長熒道:“他看過來了,來個特殊湊巧版?!?/br>只聽一陣麻雀受驚后翅膀撲棱的響動,密林中的麻雀都忽然被驚醒飛起,被陸長熒的袖子來回橫空一擋,不得已地在空中排成字來,又是廿七二字。國師右手一抓,那數十只麻雀登時全部落地,陸長熒手一動,被辛晚按住了。陸長熒心知他又是不忍這些麻雀被盡數殺光,便停了手,倒是道上的小石子來回晃動,與地面摩擦而成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陸長熒大笑揚聲道:“走了!”抱住辛晚踏上懷雪,正要御劍而去,國師淡淡道:“來時容易去時難!”一股無形的氣從密林上空籠罩下來,懷雪發出嗡嗡的轟鳴,竟再也飛不上去。這是陸長熒自用了懷雪以來頭一次遇到的光景,圍困住密林的氣漸漸籠成一只巨大的繭,將密林和兩人都包裹了起來,并隨著國師釋放出來的靈力,這只氣繭漸漸開始扭曲。陸長熒有生以來頭一次有了一點惶恐的感覺,他靈力未完全復原,一時托大,原以為凡世的所謂“國師”不會有什么太大來頭,卻未料此人修為竟似完全不輸于自己。辛晚靈力不夠,率先感覺到這股令人窒息的氣壓,抱住了陸長熒。陸長熒看著他一笑,道:“放心,沒事?!?/br>國師寬袖一拂,氣繭仿佛從中間被撕裂,詭異的綠光瞬間侵入,所到之處林木霎時枯萎,樹葉干癟枯黃。陸長熒瞳孔微微收縮,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心念一動,也已沒有時間思考自己想的對是不對,大聲道:“玄冰碧蛇!”話剛出口,那股令人窒息的氣便陡地一收。陸長熒反應極快,御起懷雪,從氣繭的裂縫中鉆了出去。他一路疾馳,直到回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