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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了。已經開始有些涼的風挾帶著幾縷香氣?!鞍パ?。常掌門你在嗎?怎的不點燈?”來者正是薛故。常生把劍抽出來,放在身旁,月光晃過劍身,薛故瞥到此景,內心一顫,連忙舉起手里的碗:“燕大俠說您這幾日飲酒過多,讓給您送碗陽春面墊墊肚子,好醒醒酒?!背I恢靡辉~,薛故膽子卻大了起來,端著面走近幾步。“唰”的一聲,常生的劍插入了薛故腳前的土地?!懊娣旁谧雷由?,你可以走了?!毖识酥@碗加了料的面也不敢多說,把面放在桌子上就匆匆離去。常生極慢的挪到桌邊,就著窗欞透過的幾縷光吃著眼前的面,面有些冷了,還有些酡在了一起。但是是他做的面。常生一口一口的吃光了這碗面。當最后一口面入腹,一股腥血從常生的胸口上涌,常生捂住了嘴,可是鮮血還是從指縫中不停往外涌。他連忙運功內視,可越運氣,血流的越洶涌。慢慢的,血液自己停止了外流,可他的心臟還是間歇性的抽疼。常生想回山河門了。他想念擺渡人,想小師叔,想師父。常生想,明天,等燕留大婚,他就回山河門領罰,再不出山河門。他走出了房門,站在院子里看月亮。忽然,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著夜行服行蹤詭異的人。常生心里一動連忙提起跟了上去。這一提氣,常生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內力突然大漲,連身法都快了很多。他一路躲閃,跟著黑衣人來到了一座假山后面。只見那黑衣人在假山上敲敲打打,假山下竟然是一條長長的地道,常生趁著地道合上前的最后一秒縱身躍了進去。那地道,初極狹,才通人。慢慢的,地道變得寬闊,也有了亮光。好在這地道轉彎岔口甚多,常生這才沒有被黑衣人發現蹤跡。“今晚準備好了嗎?”有聲音從岔口傳來,常生緊貼著墻壁,悄悄探出了一點頭。正在談話的兩人赫然是謝君與薛故?!皽蕚浜昧?,我今晚會幫你殺掉燕留,常生也已經身中秋日紅。我要的東西呢?”“我怎知你拿了千水珠之后不會拿去救常生?”謝君手里拿著千水珠有些遲疑“我若是要救常生又怎么會給他下毒?你別是老糊涂了吧。千水珠給我?!薄昂冒?,給你就給你,諒你也跑不了?!?/br>常生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石子,甬道的寂靜無聲一下子就被打破。薛故和謝君對視一眼兩人向著甬道的后方急奔而出。常生縱身而追,可實在是不了解這如蛛網交錯的甬道,他跟丟了兩人。在地底無法判斷時間,常生心中又十分焦急。他不知道薛故會在什么時間以什么方式對燕留下手??稍郊?,越是條條死路。常生在地底找出路,燕留在地面招待賓客,薛故站在他身邊。來者都夸薛故漂亮,說燕留找了個好媳婦,說他們是武林的神仙眷侶。燕留只是站著,就像一尊不說話的門神。薛故似乎也無心招待賓客,只是在人群里來來回回的看著,像是在找什么人。有一個小乞丐看見了薛故,借著人群涌動往薛故那邊靠,薛故看見小乞丐眼睛一亮,趁著人多,乘機把懷里用手帕包好的千水珠送到了小乞丐手里。小乞丐接過千水珠就順著人群走遠了。薛故松了一口氣。有了千水珠,元逢就不會死了。常生在地底無法預估時間,最后他只能選擇最笨的辦法,挖。他拿著寶劍,運起內力,在頭頂不停的戳刺。他的頭發,衣服,被戳下來的黃土染臟了,鞋子被埋住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內力耗盡前,他終于挖開了一個洞,可是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天黑意味著婚禮就要開始了。常生運起內力,也不管內力的耗損,全力一掌,竟生生震開了小兒手臂厚度的土。趕到婚禮時已是千鈞一發之際。常生感覺得到身體里的血液在不停的躁動。但喜堂里。薛故與燕留正準備拜天地??邕^門檻的常生看見薛故袖里的寒芒一下子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那刀鋒上綠油油的光分明是劇毒。他手持寶劍送了過去。隨著儐相的:“一拜天地?!眲λ腿肓搜实捏w內。這一劍太快,太凌厲,快到站在薛故身邊的燕留都沒來得及攔下這一劍。薛故沒有躲閃,她就這么倒在了燕留的懷里。新婚大喜夜,見了紅。常生的狀態卻比薛故還不好,常生知道,剛剛那一劍只是刺穿了腹部,對生命并無大礙,反倒是他,他體內的最后一絲內力剛剛消耗殆盡,體內的毒性又以達到峰值,他的心臟開始劇烈的伸縮,他幾乎站不穩,也拿不起劍。坐在首位上的謝君起身了。他先看了看昏過去的薛故,確定她沒有大礙后起身,說道:“不知常掌門此舉何意?今日是我弟子大喜之日。我自問自你來我谷中,一直以禮相待不曾僭越分毫,今日傷我愛徒,實在無禮,常掌門,拔劍吧。我為人師,自是要為我徒兒討一個公道?!?/br>燕留其實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給常生做了一碗面,面里放了蒙汗藥,按照他的設想常生此時應該在房中昏睡,怎么會滿身狼狽的出現在這里。他也相信常生不是一個易怒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薛故??闪硪环矫?,薛故于他,像是meimei,又是舊友,雖然只是逢場作戲,但是看她倒在血泊中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忍。但他不能讓常生對上謝君。常生打不過謝君。“薛故與我今日便算是夫妻,她的仇,我來報?!背I牭竭@話,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看著燕留。他想說出的事實,就這樣被咽了回去。燕留拔出了劍站在常生面前,賓客們都識相的退了幾步。常生有很多話想說,比如其實我不想你和她結婚,比如薛故其實想殺你,我看見她手上的匕首了,比如謝君和薛故是一伙的,比如我中毒了,好像是秋日紅??伤f不出口,他看著用劍鋒對著他的燕留,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燕留也很著急,他不想和常生打架,他想和他游玩,想和他聊天,想和他做菜,只要常生給個臺階,這架就不打了?!拔覜]錯?!背I肓撕芫?,最后只說出了這三個字,是,我沒錯。常生的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但他還是站著,手里的劍緊了幾分。謝君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燕賢侄,你是不是舊傷未愈啊,要不還是老夫親自為我愛徒報仇吧?!毖嗔艨戳顺I谎?,扭身向常生攻去。常生十分吃力的格擋。他感覺的出來,燕留已經留手了,可饒是這樣,他現在的身體也抵擋不住燕留的一合之力。不一會兒,常生身上的素衣現出了道道血痕。好在他們曾經多次一起練劍,兩人對對方的招式十分熟悉。坐在高位的謝君眼睛一咪,似乎看出了端倪。他捻起案上的一粒瓜子,曲指彈去,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