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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機電量過低自動關機,阮思行想自己大概是后者。景德小區離公司其實并不遠,但是走路的話仍然需要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阮思行本想走著回去,但是沒走幾分鐘兩條腿就開始發顫。于是在小巷中等了有一陣兒,才打到車。回了景德小區,下車的時候才發現沒帶錢夾。手機沒電連助理都叫不到,阮思行開口道,“忘帶錢了,我上樓給你拿,稍微等一下?!?/br>不巧的是這個夜班司機剛好上一個客人是做霸王車的,無奈對方人多且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他只能忍氣吞聲。見到阮思行一個人,還不打算給錢,當即便翻了臉,說的話帶著濃厚的諷刺:“喲,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想做霸王車?!?/br>“要是沒錢你裝什么逼還打車?!?/br>阮思行瞬間冷下一張臉,開口說道:“注意你的措辭?!?/br>被阮思行突然的語氣嚇了一跳,司機的氣勢減弱了一半。但是轉眼一想,這人長這么單薄,估計也沒什么能耐無非聲張造勢,于是語氣又囂張了起來。“坐霸王車還不讓人說,當我是好欺負的嗎?!?/br>“我說過我可以上樓取錢,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br>“誰知道你是真住這里還是來這里偷的,我跟你上樓就是傻逼?!?/br>兩人在車上爭執不休,險些就要動手。若不是車子正好擋住了大門,門衛來疏通時恰好認識阮思行,幫忙付了錢。阮思行頭疼的想,他很有可能為了幾十塊錢被請到警局喝茶。司機走之前還拉下車窗,沖著阮思行罵了句:“傻逼?!?/br>阮思行壓住內心的那簇火,強忍了下來,然而當他站在十二樓禁閉的大門前,意識到鑰匙忘在了辦公室的時候,真的覺得——簡直糟糕透了。本來沒有抱有期望能有人在家,敲了敲門,卻不曾想真有人來開門了。開門的男孩兒原本一張小巧帶著期待與笑容的臉在見到阮思行后,突然拉了下來。他們昨天下了飛機,這小玩意兒應該在本家,不知道為什么林浩天又把他帶回了景德小區。阮思行沒有多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精力簡直是白癡,他現在只想拿幾件干凈的衣服,再躺下來多休息一會兒。照林浩天昨晚那么折騰,阮思行本應該在床上多躺兩天才能下地,是他太不自量力以為自己能撐得住,而此刻渾身的絞痛是真的在反抗他對自己的作踐。然而不知這小玩意兒吃了什么熊心豹膽,堵住門口硬是不讓一步,對阮思行說道:“滾出去?!?/br>聽到這三個字,阮思行瞬間就被氣笑了,身上不自覺散發的怒氣卻擋也擋不住,冷言道:“你在對誰說話?!?/br>男孩兒縮了縮脖子,腳步自覺向后退了兩步卻色厲內荏的抬頭盯著阮思行,視線在他的脖子上停留,惡狠狠的說道“你回來不就是跟我示威的么,不要以為林浩天抱你兩次你就自以為是什么好東西了,他那是在同情你,你這種老男人早就入不了林浩天的眼了!”阮思行的聲音中少有的帶了一層煩躁:“滾?!?/br>說罷,抬手便要推開擋在門口的男孩兒。結果這個比他矮了不知多少的小玩意兒竟然抬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響亮,在空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幾乎是下意識的,阮思行繃不住身體與腦中積累的憤怒情緒,抬腳毫不留情、狠狠的踹在了對方的心窩上。阮思行用了全力,男孩兒瞬間就被踹飛了出去。對方整個人都摔在了玻璃茶幾上,受到沖擊的玻璃裂成了無數碎片,男孩兒的尖叫聲,桌腳與地板相互碰撞相互交織,發出刺耳的聲響。“你在干什么?!?/br>林浩天站在阮思行身后,聲音冷漠至極。阮思行木然轉身,林浩天面無表情的盯著阮思行。林浩天用的是你,不是你們。他說的是“你在干什么?!倍皇恰澳銈冊诟墒裁??!?/br>所以,沒等他開口,林浩天就已經定下了他的罪行。不知為什么,臉頰上突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阮思行沒有抬手去摸。第28章阮思行手腳冰涼,他看著林浩天,沒有做任何辯解。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阮思行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在有過哭泣求饒得到的是嘲諷以及冷眼旁觀的經歷后,他早已不會在人前掉眼淚了。身后傳來男孩兒痛苦的呻吟,帶著濃厚哭腔的叫喊:“疼……好疼……浩天哥…嗚……”那聲音脆弱又凄慘,只是聽著就讓人感到心疼不已。林浩天的注意力被男孩兒轉移,仿佛一秒都不想見到阮思行,向男孩兒走去,經過阮思行身邊的時候,林浩天冷冷開口:“滾?!?/br>那個字說的不重,卻輕而易舉的擊透了阮思行還在跳動著的內心,阮思行沒有回頭,他站在門廳,望著長廊窗外漆黑的連星辰都見不到的天空,覺得黎明對于他來說真的是遙遙無期。被那一巴掌扇的腦袋還嗡嗡作響,阮思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邁著步子走出的大門。其實無論林浩天再怎樣對他,他都應該習以為常了,卻不曾想,偏偏是在今天,偏偏是林浩天的一個滾字,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浩天這么多年來養過那么多的寵物,能讓林浩天當場變了臉色的大概也只有屋內這個被他踹的不輕的男孩兒了。杜忠站在門外,按照林浩天的指示,剛剛交代完要辦的事情,掛斷電話。便見阮思行腫了半張臉,嘴角帶著血跡從門內走出來,那模樣出現在阮思行這張清秀蒼白的臉上,光是看著就有些驚心。雖然他不哭不鬧,甚至都沒帶有任何委屈的表情,但是杜忠隱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似乎正在改變。阮思行與杜忠擦身而過。他沒有坐電梯,扶著樓梯扶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向下挪著步子,身上本就帶著舊傷,林浩天昨晚的性事又因為帶著怒氣手下沒有留情,更是將阮思行的身體壓榨到極限。一直處于超支的身體終于在此刻宣布罷工,阮思行眼前一個恍惚,腳下便踩空了臺階,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側躺在冰涼的瓷磚上,身下的涼氣透過層層衣服鉆進阮思行的皮膚里,身上早已麻木的不知疼痛,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頭部,阮思行蜷起身體將自己縮成一團,闔上眼睛。好累。樓下救護車的鳴笛,由遠至近,一聲接一聲。而后樓上傳來了人員攢動的急促腳步聲,隨后又消失。從始至終,沒有人注意到十一樓至十二樓的樓梯拐角處,有一個人嘴角瘀青,臉部紅腫,身體蜷成一團躺在那里。阮思行是被樓道內清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