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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切的代價,是出賣一半的壽命和靈魂力! 她內心里有幾分恐懼。 越是感知過系統的強大,就越能感覺到那樣從內心深處泛上來的無力驚恐。 她在和惡魔做一場交易。 “我……我考慮看看?!?/br> - 夏渺渺雖然嘴上懟了林佳蕊,但同樣的,也擔心林佳蕊真的會做傻事,晚上便將這件事同時野說了,小心叮囑時野找人觀察一下林佳蕊。 時野在電話那頭瞇著眼,身上危險氣質凜然。 是他疏忽了,竟然讓林佳蕊有機會去sao擾到渺渺。 夏渺渺倒是沒多大的感覺,她就是覺得林佳蕊有點可悲。 明明一副好牌,卻打了個稀爛。 走到今天這局面,一切都是林佳蕊咎由自取。 她同時也打起精神。 也不知道林佳蕊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么。 會像之前一樣,抹殺記憶嗎? 為什么之前的“她”要在本子上寫下讓人看不清的字??? 是因為這樣,就不會被系統注意到了嗎? 她真的怕自己會忘記,于是開始為以后做準備,每天寫日記。 夏渺渺慢慢回顧自己和時野的過去,常常寫著寫著,就倍覺甜蜜地笑起來。 想起來那時候為了假裝惡毒女配讓他提分手,她放了他的摩托車車胎氣,還sao擾有起床氣的他。 又想起來,她為他拿了獎狀的那一夜大雨。 還有“分手后”的點點滴滴。 更何況,她和他之間的羈絆,遠遠不止這一點。 那些被抹殺的記憶里,有著不好的回憶,但同時,一定也有著如這些畫面一般的美好甜蜜。 ——那是她和時野的的浪漫回憶,怎么可能被系統抹殺的干干凈凈。 - 時野回隊沒幾天,十月中旬的時候,時野被時寅銘緊急召回了北城。 時寅銘直接派人來C市接他,原因是時蓯和江靜玉忽的得了怪病,從此臥床一病不起。 醫生查不出任何病因,卻給二人下了病危通知書,表示他們隨時都有離去的可能。 時寅銘說,畢竟是家人,讓時野再看他們一眼。 時野對這個傻逼稱呼覺得諷刺。 他的家早已支離破碎,這兩個侵入者摧毀了他的家庭,時寅銘怎么好意思擅作主張稱呼他們為他的家人? 時野對時蓯和江靜玉的病倒,沒什么太大情緒。 他本就討厭那個煩人的小鬼和他那個總佯裝大氣的母親,因此被時寅銘接過來,他也只是站在病房門邊冷眼看著。 時蓯才丁點兒大,小臉蒼白,哆嗦著伸著小手臂,想要哥哥抱抱。 那雙黑葡萄似的晶亮的眼睛,尚未裝滿惡念,小奶音奶聲奶氣地喊哥哥。 看得出來,時蓯很疼,哥哥叫的斷斷續續的,還時不時倒抽一口涼氣。 時野皺著眉頭,走進病房,伸手探了探時蓯的小腦袋。 他的手掌比這便宜弟弟的臉還大,時蓯身上冷得不像常人,呼出來的氣也都是寒的。 “哥哥,蓯蓯冷!” 他身上熱,小家伙就往他懷里鉆。 時野嫌棄地拎著時蓯的衣服:“小鬼,離我遠點?!?/br> 可病號服太寬大了,時蓯小小一只,差點從衣服里滑出來。 他不管不顧地鉆進時野的懷里,雙手雙腳都抱住時野的身體。 哪怕渾身冰冷,小家伙身上也很軟,帶著一點兒淡淡奶香味。 時野皺著眉,懷里像捂著一塊大冰塊,他轉身詢問醫生:“他身上怎么這么冷?” 醫生對此也束手無策,這已經超出了醫學能解釋的范疇。 江靜玉也同樣如此,時寅銘在隔壁房陪著她。 一旁的小護士插嘴:“也許,是某種罕見遺傳???” 這樣的說法倒也有可能。 如果說是傳染病,畢竟時寅銘還活蹦亂跳著。 時蓯是江靜玉的孩子,可能真的是遺傳了什么怪病。 可憐三四歲的孩子,藕節似的手臂上全是豎起來的汗毛,覺得他懷里溫熱舒服,便怎么也不肯撒手,護士們一上來掰扯就哭,眼淚濡濕了時野的胸膛,他的心口冰涼一片。 他終究是心軟了幾分,任這個小鬼抱著。 現在的時蓯還沒有學壞,從學會說話起,就喊他哥哥。 他從來沒拿正眼看過這小孩,江靜玉的孩子,他不狠心掐死就已經算是仁慈。 時蓯問,“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br> 死這個詞是時蓯剛學來的,這幾天頻繁聽見大人們提,哪怕在病房門口,也會有抑制不住的高聲響傳進門內來。 小孩子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天真地又說:“像你mama那樣嗎?” 時野一哽,身上氣息驟冷。 只聽時蓯又說:“那蓯蓯要去陪她啦!蓯蓯可以陪她說說話!” 小孩子的身上,有著無邪的天真。 “蓯蓯可以把大飛機送給她!” 時野募得眼眶一熱。 他指尖點在時蓯的小腦袋上,“瞎說什么?!?/br> 時蓯說:“哥哥,我把你的金牌也帶給她!” 時野微抿著唇,唇角顫抖,他極力繃著自己的情緒。 當年周憐也是躺在病床上,虛弱得像一把干枯的稻草。卻笑著鼓勵他:“mama等著你拿金牌給我看?!?/br> 時隔幾年,同樣的場景再現,他沒料到時蓯會說這樣的話。 時野喉間干澀,艱難地將淚意吞回去。 這小鬼渾身冷冰冰的,卻將他一顆心捂得暖暖的。 “傻子?!?/br> 孩子是無辜的。 可破壞他家庭的,也同樣有這小鬼的一份。 他沒法原諒江靜玉,但同樣也不想再遷怒時蓯。 - 時野畢竟是運動員,一天假期過就要回隊訓練。 臨走前,他同時蓯許諾,會拿奧運金牌回來,希望到時候,時蓯能活蹦亂跳地見他。 小孩子歡天喜地地應了好,甚至在他沒反應過來時,湊上來“?!钡囊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蓯蓯好喜歡哥哥!哥哥拿金牌給蓯蓯!蓯蓯用大飛機飛給其他小朋友看!” 時寅銘讓人送他。 他走這天,是個陰天,時寅銘站在車前長久地沉默。 時野微揚了下眉,“時總,還有事?” 他的語氣禮貌又疏離。 時寅銘像是老了好幾歲,眼神滄桑,“阿野,加油?!?/br> “好?!?/br> 時野點了頭。 車窗慢慢地合上,車子緩緩駛出去。 這是自他母親走后,兩人最平靜的一次對話。 沒有激烈的爭吵和辱罵,全程他都保持著理性。 車子駛出后一段路,時野自車的后視鏡里往后看,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寅銘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模糊的縮影。 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