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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著。感應到主人的痛苦之后,圣光麋鹿停了下來,輕輕地將荊巖放在地上,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到最后屈下關節跪臥在地上,讓荊巖靠著它柔軟的毛皮。“哈……”荊巖緊緊地攥住領口,頭疼欲裂,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他覺得有什么人要把他的靈魂從身體中趕出去,然后取而代之,就像之前取得他身體的控制權一樣。荊巖忍不住用腦袋狠狠撞著石壁,試圖用這種疼痛來轉移精神上的痛苦,但是毫無作用。這次的痛苦遠超每一次的噩夢,是在直接對他的精神進行攻擊,他撐在地上的手指慢慢收緊,皮甲手套外面的金屬裝飾深深地嵌進了地面中。受不了了……下線,下線就好了。這個念頭在荊巖腦中一閃而過,他立馬看向了身后的麋鹿,麋鹿柔和的目光就像是一縷春風般輕撫在他身上,荊巖勉強笑了笑,伸手要去摸它,但是那只手在半路就因為又一波的疼痛而墜了下去。荊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不斷上升著,襯托著他就像是在不斷地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快要墜落到再也爬不起來的地方去……下線!荊巖保留著一絲清醒的意識,呼叫出了系統退出了游戲。眼前一片光亮,室內的裝潢漸漸透過頭盔上的護目鏡傳入他眼中,那些景象就像銘刻在鐵板上的東西,慢慢地凸出來,最后映入了荊巖的大腦,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現實中。窒息感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但是荊巖卻覺得眼眶一熱,淚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只是在那一瞬間,根本無法抑制住淚水的涌出。荊巖緊緊咬著自己睡衣的衣袖,隔著睡衣那層布料咬住了自己的手腕,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眼淚還是停不下來,他翻了個身,將頭盔扯下來,來不及拔掉網線就直接將它遠遠地丟到了房間的角落,發出很大的聲響。“荊巖?”林正欽驚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荊巖才意識到在比賽結束后,林正欽就下線來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應該是在書房聽到扔頭盔的動靜后才趕過來的。“發什么事了?”林正欽略微冰涼的手指覆蓋在了荊巖額頭上,在看到荊巖滿臉的眼淚后又是一愣。荊巖看著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張著嘴,就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么。嘴唇不斷地顫抖著,嘴角向下彎曲,形成一個正在哭泣的口型,guntang的淚水不斷劃過臉頰,滴落在被子上。林正欽有些慌亂地轉動著輪椅,“你等一下,我叫醫生過來?!?/br>“不需要?!鼻G巖艱難地說道,等這三個字說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有多恐怖,沙啞、低沉又干澀得不像話,而且還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可以給我一杯水嗎?”林正欽是個行動不方便的人,按理來說荊巖沒有支使他的理由,但是此刻荊巖全身上下都抽不出一點力氣,只能這么要求。水很快就來了,荊巖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現在他已經可以停止哭泣,但是手還是在不停地顫抖著,還沉浸在那無邊的痛苦中無法自拔。林正欽扶住他的脖子,將水慢慢地喂了進來,面帶憂色地看著他。真是……本來不想讓他擔心的,但是好像適得其反了。荊巖扯了扯嘴角很想笑,但是尚未從心頭褪去的感覺讓這個笑容變得苦澀無比。“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荊巖搖頭,如今他連去回想都不愿意,只是忽然伸手將林正欽抱住,頭深深地埋在他肩上,從他身上傳來的香氣證明他剛剛才洗過澡。這也是林正欽的一個小習慣,不管是幾點,只要是從游戲中出來,就會去洗個澡。他很害怕,害怕到無以復加,那是比前世死亡時還要痛苦的感覺,他必須承認,他荊巖不是什么硬漢子,那種感覺他還無法很淡然地挺過去。“沒事了,沒事了?!绷终龤J在輕嘆一口氣后,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正欽,到床上陪我睡一會兒好嗎?”荊巖松開他,總算是讓自己能夠正常地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再顫抖。林正欽從輪椅上撐起身,動作相當熟練地爬到床上,荊巖緊緊抓著他的手,問道:“你剛才是在處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嗎?”“不是?!绷终龤J立即否認。荊巖笑了,雙手漸漸撫上他的臉頰,林正欽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荊巖現在的臉色簡直就比鬼還恐怖。不知道過了多久,荊巖忽然貼了過去,右臉頰輕輕地貼在了對方的左臉上,感受到從臉上傳來的溫度,荊巖才知道自己剛才冰涼到了什么地步。他慢慢地挪動著,直到自己的唇和對方的貼在了一起,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著,但是他沒有離開。164因為是你不知道有誰說過,戀人的嘴唇是最好的安慰,荊巖已經忘掉他是從哪里聽到這句話的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只想將這一句話付諸行動。既然他和林正欽已經是戀人,那么這么做也完全沒有關系吧?從自己唇間傳來的觸感溫熱而輕柔,大概是荊巖自己沒用什么力氣的緣故,現實中的觸感和游戲里的感覺還是有些不同,現實中要更讓人興奮一些,心跳得也更快一些。漸漸地,荊巖將人拉近了些,之前都是林正欽主導,荊巖自己主動的那一次其實是相當糟糕的,但是這次他還是堅持著先朝著對方進攻,舌尖輕觸著那兩片薄唇,再慢慢地探入其中。其實從理論上來說,人體應該是沒什么味道的,但是荊巖發現了一個相當不符合邏輯的事實——他認為林正欽嘴上的味道很吸引他,即使客觀來講可能什么味道都沒有。林正欽的手自身體和床的間隙間穿過,繞到荊巖身下去抱住了他的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什么感覺,嗯?”“像是……e的指數函數?!鼻G巖夢囈般地回答著。不管微分多少次,都只會越來越復雜,不會變得簡單,荊巖所體會到的就是這種感覺。似乎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答案,林正欽有些無奈地撇了撇眉,淺棕色的眼睛里仿佛泛著陽光柔和的光輝。他輕輕地動了一下手臂,問道:“那么,現在能說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么?”荊巖搖搖頭,剛才那種從心底涌出的恐懼感,他不想再回想,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于是